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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兒低著頭,擰著眉,雙手一臉糾結的揪著手中的帕子,好半晌沒有吭聲。

  “得了,你不願意說便不說了,一會兒你家姑娘問你抱夏姐姐便什麼都曉得了…”

  說罷,走勢要起身。

  ***

  菱兒聞言,只立馬扯住了紀鳶的袖子,她先是微微抿了抿嘴,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紀鳶拉著坐下了,自個反倒是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姑娘,您是不曉得,廚房裡的那幾個婆子丫頭一個比一個勢利眼,簡直是狗眼看人低,今兒個我去廚房給姑娘跟小少爺領膳食,廚房裡明明已經備好了,只要揭開鍋蓋端了出來便是了,結果那二掌勺的薛家的婆子卻一個勁兒的磨磨蹭蹭,沒過一會兒,恰好碰到了表姑娘院子裡的小丫頭前來廚房,說表姑娘胃口不好,不想吃膩歪的,忽然想吃碗餛飩麵,結果那薛家的婆子應得那叫一個殷勤,當即二話沒說直接擀麵剁肉餡蹭蹭蹭的做了起來,連個正眼也沒掃給我,害我直直等了快小半個時辰,後來實在是怕小少爺餓著了,便忍不住催了一聲,沒想到那老婆子竟然…竟然…”

  那些話,菱兒當著紀鳶的面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薛婆子的原話是:沒見著表姑娘屋子裡正等得急麼?你們是哪院哪屋的,怎麼連一點兒規矩都不懂,表姑娘這邊做好了後,後頭還有二姑娘、三姑娘的,你們院子裡的輪到最後,往後不要在這般早早的跑到廚房裡礙事兒,耽誤了府中幾位姑娘的膳食,你這小丫頭受得起麼?

  最後,又一臉陰陽怪氣的叨叨道:白吃白喝還這麼事兒多…菱兒當即便被羞辱得紅了眼,然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受氣了,她幾乎是掐著大腿忍了又忍。

  結果,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後,待大姑娘、表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屋子依次派人將膳食取走後,那薛家婆子才慢吞吞的將竹奚小築的給端了來。

  菱兒定睛一瞧,登時只氣得渾身的血液直往頭頂上涌。

  只見那盤子裡的膳食就剩下零零散散的那麼幾樣了,三四個饅頭、一盅稀得只剩下白水的稀飯,兩小碟青菜,一疊肉燉粉條,碟子全是粉條,卻連個肉沫星子都沒瞧見幾個,還有一疊早已經分不清什麼是什麼的大雜燴,這樣的膳食,連菱兒以往在洗垣院當個灑掃丫頭吃的都比這精細。

  那薛家婆子打發叫花子似的,她去的晚了,廚房裡的人說來晚了,廚房的膳食都被其它幾房挑走了,而這幾日,菱兒尋思著總去的早了吧,結果這才發覺壓根不是早不早的問題,人家存心對付你,便是去得再早,又如何?

  要不是抱夏趕了來,菱兒怕是早已忍不住不管不顧就當場懟了回去。

  想到這裡,菱兒臉上開始冒了火了,忍不住氣急敗壞的罵道:“那薛家老婆子是瞧准了咱們院好欺負,不敢將她怎麼樣,這才敢如此囂張跋扈的,這世道上怎麼會有這般爛心爛肺之人…”

  菱兒越說越激動,只將方才在廚房受得氣給一股腦的宣洩了出來。

  ***

  紀鳶聽了,沉默了良久,其實,這些日子廚房所發生的這些,紀鳶早早便已經料到了,嬤嬤早早便已經提醒過她了。

  往後,怕也不僅僅是廚房吧。

  其實,剛入府時,她們也曾給廚房打點過,好過那麼一陣,打從上月月底起,便聽到抱夏道,廚房裡的人明里暗裡的暗示過好幾遭了。

  只是,無奈紀鳶本身家底不多,想當初紀家夫婦相繼病逝,光是看病都差點兒將整個紀家的家底給掏空了,又連著給兩個辦理後事兒,手中早已相形見絀,已經快要拿不出一分銀兩來了。

  還是後來來京整理小尹氏遺物時,在小尹氏給紀鳶攢的嫁妝里無意發現了小尹氏悄悄給兩姐弟攢下來的兩千兩銀票,當初小尹氏病入膏肓都沒捨得拿出來的。

  這兩千兩銀票後來在來的路上花費了幾百兩,來到霍家時給府中幾位姑娘備禮打點下人花了幾百兩,現如今紀鳶全部的家當不過就只剩下那麼一千來兩銀票、滿屋子書,還有一些小尹氏之前為紀鳶攢的嫁妝,然後在加上來到霍家時,尹氏、王氏及老夫人給她們姐弟二人的賞賜,零零總總加起來,最多也就兩千多兩吧。

  而這些全部體己,便是紀鳶姐弟倆未來所有的家當了,往後若是遇了事兒,只有出沒有進的時候,嬤嬤說,這些是要留著當救命錢使的,說要一半留著給她做嫁妝,一般給鴻哥兒將來考試上打點之用。

  紀鳶將所有銀錢全部鎖了起來,交由嬤嬤保管。

  ***

  眼下,儘管早早便已經做好了十足準備,瞧著菱兒這幅氣得心肝膽顫的模樣,紀鳶心裡仍然有些堵得慌,過了好一陣,紀鳶只拉著菱兒的手一臉認真道:“跟著我受委屈了…”

  頓了頓,只認認真真的瞧了菱兒一陣道:“菱兒,可還想回洗垣院麼?”

  菱兒聽了紀鳶這話,小臉先是一愣,隨即只一臉慌慌張張的跪到了紀鳶腳下,拉著紀鳶的裙擺道:“姑娘這是要趕菱兒走麼?我不走,我…我就要留在姑娘跟前伺候著,我我…我方才所說的那些全是胡言亂語的,姑娘,您…您可別聽我這些瞎話,千萬別趕走我,菱兒保管以後規規矩矩、任勞任怨,再也不敢給咱們竹兮小築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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