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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這麼大的案件,御史台仿佛置身事外,這些監察御史、侍御史當然感到非常不爽。

  正在整理文案準備回家的崔戢刃,聽著他們的冷嘲熱諷,心裡也是明白大家是在嘲諷他,因為是他代表崔義玄不准監察御史干預此事,可是他心裡不但不怪他們,也在捫心自問,這事究竟自己做對了沒有。

  可要說自己做錯了,那為什麼刑部、民安局、大理寺都撇開關係,可見這事不參與是對的,可要說自己做對了,這御史台的職責與刑部、民安局本就是大不相同,他心中也是非常矛盾。

  一個個監察御史懷著對崔戢刃的不滿,出了御史台,又相互拱手道別。

  「母親大人,孩兒回來了。」

  監察御史王義方回到家中,習慣性的高喊一聲,忽見屋內多出一人來,不免驚訝道:「你不是——!」

  「正信見過王兄。」

  那人急忙起身,拱手一禮。此人四十歲左右,名叫畢正信乃是畢正義的胞弟。

  其實畢正義與王義方可以算是同窗,因為他們是同一個老師,兩家交情也一直都不錯。

  王義方嘆了口氣,道:「正信,你哥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就節哀順變吧。」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管怎麼樣,畢正義還是將人給放了出去。

  「可我哥是冤枉的。」畢正信抬起頭來,眼中聚集的淚水。

  王義方皺了皺眉,道:「你可有證據證明你哥是冤枉的?」

  「有!」

  畢正信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王義方,道:「王兄,這是我哥一早就交託給我的,他說倘若他有一個三長兩短,就讓我將這一封信交給你,如果我哥有心尋死,他又怎會這麼做。」

  王義方盯著那一封信,喉嚨裡面發出一聲悶響。

  等到畢正信走後,王義方坐在矮榻上,拿著那封已經打開的信,神色極其矛盾,喃喃自語道:「彈劾李義府從此可以揚名萬代;閉口不言則能官運亨通。我該如何辦是好啊!」

  「兒啊!兒——!」

  只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入得屋內。

  王義方一怔,見是母親,急忙攙扶著老母親坐了下來。

  王母好奇道:「兒啊,你方才在想什麼?我叫你幾聲,你都沒有回答。」

  王義方愣了愣,突然跪了下去,道:「母親大人,孩兒——!」卻又是欲言又止。

  王母見王義方突然跪了下來,嚇得一大跳,「兒,你這是怎麼呢?」

  王義方瞧了母親一眼,如實將畢正義一案告知了母親,又道:「母親大人,此案並不複雜,但是滿朝文武卻無一人敢仗義執言,可見其中兇險,孩兒身為侍御史,這本是孩兒的職責,可是孩兒又怕若上奏彈劾李中書,會連累到母親大人。」

  王母聽後,呆愣不語,過得半晌,才道:「兒啊!你父親早亡,沒能教你什麼,你能有今日,全憑昔日魏公的親睞,你可有想過當年魏夫人為何將萍兒許配你,咱們當時可是一窮二白啊,魏夫人看重不就是你的品性嗎,母親也一直為你感到驕傲,若你將真相隱瞞下來,首先,你辜負了陛下對你的信任,這是不忠。其次,你讓母親失去了對兒子的驕傲,這是不孝。母親已經是風燭殘年,這一生也活夠了,縱使有個什麼禍,母親也不怪你。」

  這王義方的夫人就是魏徵夫人的侄女,他就是魏徵提拔上來的。

  「是,孩兒知道該怎麼做了。」得到母親的支持,王義方便無所畏懼了。

  ……

  ……

  蕭府!

  「殺人滅口!」

  蕭無衣猛地從韓藝懷裡坐起來,道:「這分明就是李義府那奸臣殺人滅口,難道你們這些大臣連這個都想不到麼?」

  韓藝被她一驚一乍的,弄得也是心慌慌,苦笑道:「你別激動啊,小心動了胎氣。」

  蕭無衣狐疑的看了眼韓藝,道:「你心裡知道的是不是。」

  「猜測!」

  韓藝道:「在沒有證據直接證明的情況下,只能說猜測,我也只是猜測。」

  蕭無衣好奇道:「既然你也認為是李義府殺人滅口,為什麼你能夠做到無動於衷。」

  韓藝嘆了口氣道:「有些事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

  蕭無衣立刻反駁道:「我一直認為很多事都是你們想得太複雜了。」

  韓藝愣了下,道:「你是希望我跟魏徵一樣,直言不諱。」

  「做魏徵有什麼不好。」

  蕭無衣道:「不但可以揚善懲惡,明辨是非,而且還能揚名立萬,名垂青史。」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但——但是也得遇上我外公那樣的明君,才能做魏徵,你——你還是不要做魏徵。」

  無衣姐很矛盾,她一方面嫉惡如仇,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韓藝有個三長兩短,相比較起來,她當然更傾向於韓藝的安全。

  韓藝聽得哈哈一笑,拉著她的手道:「你放心,有句話說得好,這多行不義必自斃,遲早有一天,老天會收拾李義府的。」

  蕭無衣翻了個白眼道:「老天可沒有長眼。」

  她這性格,哪會信老天啊!

  韓藝又將她摟在懷裡,道:「蒼天若無眼,又怎會讓我遇上你。」

  蕭無衣眨了眨眼,抿唇一笑,正欲開口,突然「哎呦」一聲。

  韓藝面色一緊,道:「你怎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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