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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師卦嗯了一聲:「玄道說的不錯,這只能當做是一個疑點,我也不清楚當時他們怎麼打鬥的,而且我也並未見過自己用刀砍傷自己的傷口。」

  他們不懂,但是韓藝懂呀,因為他是騙子呀,他懂得偽裝傷口的,心想,如此盧師卦說是真的話,那蔣獻極有可能是整件事的幕後兇手。

  念及至此,他不禁有些擔憂,因為這對於李治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盧師卦又問道:「對了,你們可有問過張銘?」

  「陛下前面已經詢問過了。」鄭善行說著又將張銘說的話,告訴了盧師卦。

  盧師卦聽得眉頭緊鎖,道:「你們認為呢?」

  鄭善行道:「蔣獻倒是有理由這麼做,畢竟張銘與他妻子私通,他要是想報復張銘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王玄道道:「但是徐暢和徐亮是張銘的心腹,他們又怎會出現在這裡,要是沒有張銘的命令,他們可不敢擅自行動,除非是張銘派他去的,還有如果蔣獻只是要報復張銘的話,大可以說張銘派人來殺他們,犯不著說張銘指使他來殺人滅口,因為這樣一來的話,他也脫不了干係。」

  鄭善行突然看向韓藝,道:「韓小哥,你認為呢?」

  韓藝道:「誰都有可能,因為他們都有殺人的動機,這事還得去查,我們還是要尊重證據。」

  盧師卦點點頭道:「不錯,這還得查過才知道。」

  四人來到小院內,非常簡單的一間小院,剛來到院中,就見地上就有幾團血跡,王玄道皺了下眉頭,拿出絲帕捂住鼻嘴,有潔癖的他,受不了這種環境,好在屍體都不見了,不然王玄道估計連門都不敢進。

  但是韓藝卻看蒙了,撓著腦袋:「哎哎哎,這屍體上哪去呢?」

  那士兵道:「屍體仵作已經做過初步的檢驗,現在已經抬到山下的棚子裡面做詳細的檢查去了。」

  韓藝聽著怪驚訝的,嘿了一聲:「誰讓你們搬走的,你們都搬走了,那我們來幹什麼?」

  那士兵道:「是——是慕容將軍昨夜派仵作來的。」

  韓藝道:「他憑什麼派仵作來,我才是主審官。」

  盧師卦道:「這是應該的,此案發生的如此突然,而且驗屍宜早不宜遲,慕容將軍在發現屍體後,理應立刻派仵作前來勘察。」

  王玄道道:「倒是我們來的太突然了。」

  韓藝好奇道:「此話怎講?」

  王玄道納悶道:「你連這都不知道?」

  韓藝直接道:「我又沒有查過命案。」

  王玄道道:「通常情況下,官員是從不看屍體的,都是由仵作驗明之後,口述給驗屍官,再由驗屍官記錄下來,交由官員作為斷案的一個佐證。也就是說,一般人是不能檢驗屍體,只有仵作和一些賤民才會觸碰屍體。」

  韓藝小抽一口冷氣,道:「這麼嚴格的制度。」

  王玄道翻了翻白眼道:「不是嚴格,只是因為屍體充滿了戾氣,乃是不祥之物,一般人誰會願意見到屍體,所以一直以來,都只是奴隸和賤民才做這事。」

  這都是因為古代的迷信思想非常嚴重,宋朝之前,官員是從來不看屍體的,看到估計都會嘔心的想吐,一般碰屍體的人,只有仵作和一些幫著仵作搬弄屍體的奴隸。

  而仵作在當今,是一個非常非常低級的工作,只有奴隸才當仵作的,也只是為了謀求生路,估計沒有人會熱愛這職業的。

  因為仵作的後代都是不能當官、讀書的,要受到很多限制的,而且還常常遭人嫌棄和嘲諷,沒有人願意跟仵作交往,反正就是賤民。就連驗屍官都不願意去碰屍體,他只是一個記錄的人員,仵作怎麼說,他就怎麼寫,因為仵作都沒有讀書的資格,不可能會寫字,他的本事都是私下跟師傅學來的。

  完全就是憑藉經驗,沒有什麼系統的教育。

  也就是說,韓藝他們應該是在官衙等報告。

  韓藝搖著頭道:「哎喲!這規矩真是太人性化了,我太感動了。」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目前的情況對他而言,是越模糊越好,憂的是,這種查案制度,每年得發生多少冤案呀。心中唯有感嘆一句,這年頭的兇手真是幸福。

  屍體都搬走了,兇案現場也沒有保護的多麼好,比如抬屍體的時候,還滴了不少血在地上,唯一一目了然可以得到的信息,就是這裡有酒有菜,而且都打翻了。

  盧師卦問道:「這附近沒有酒肆,他們總不可能自己下廚吧,這裡應該還有其他人的。」

  那士兵道:「還有一個老頭,不過也已經死了,我們是在廚房裡面發現他的。」

  幾人聽得微微皺眉。

  這真的是一條無辜的人命啊!

  基本上沒有什麼看的,都得靠嘴去問,得知的結果,就是霍元德、丁卯、羅文三人死於屋內,而徐暢、徐亮死於院內,屋內屋外都有打鬥過的痕跡。

  在院內轉悠了一個圈,並沒有什麼發現,其實是科技太落後了,這裡肯定有線索的,但是無法偵察到。

  出得院內,韓藝有模有樣的朝著身邊的士兵,道:「趕快去催催那啥驗屍報告吧。」

  「是!」

  那名士兵立刻往山下走去。

  盧師卦道:「我們去附近看看吧。」

  韓藝聳聳肩道:「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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