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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一個人,那就是程咬金,只要你不承認,那這就不能作數,反正咱們人多。
韓藝目光一掃,知道這些王八蛋是要賴帳了,其實這個徒弟他也不想要,但是他希望能將此當做一個籌碼,換取與程處亮的對話權。
程咬金輕咳一聲,又撓了撓眼角的皺紋,掃了掃大腿,站起身來,伸出拍了拍程處亮的肩膀,然後就轉背往屋內走去。
這是什麼意思?
韓藝有些犯愣了。
程處亮也是低眉沉吟片刻,隨即明白過來,眼中一喜,袖子一擼,兇狠的望著韓藝。張大安他們也明白了過來,眼中滿是笑意。
不會吧,堂堂盧國公,竟然玩殺人滅口的把戲。韓藝有些怕怕了,對於一個出色的老千,就怕這一招啊!
無數老千都是在這種氣氛下,被人剁下雙手的。
啪!
突然,程處亮只覺後腦遭受到強烈的撞擊。不禁吃痛的大叫一聲,「哎呦!」
「老子讓你進屋說話,你小子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夠嫌丟人現眼麼,我老程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只見程咬金抓住程處亮的後領,一邊罵咧咧的,一邊拖著就往屋內走去。又回過頭來,朝著張大安等人道:「你們幾個小子還不給我滾回去操練,今日之事,誰T娘的要是傳出去了,老夫要他好看。」
這程咬金髮飆了,張大安等人嚇得差點沒有趴下,趕緊作鳥獸散,生怕傷及無辜。
「呼——!原來是他會錯意了。」
韓藝輕輕鬆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長孫沖道:「你也真是的,盧國公在這,你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
韓藝欲哭無淚道:「駙馬爺,我要是給一點面子,那我可就輸了。」
長孫沖愣了下,隨即暗想,好像也是。
「你們兩個還站在那裡作甚。」
又聽得一聲嚷嚷,二人轉目一看,只見程咬金拎著程處亮站在門口威武霸氣的望著他們,趕緊快步跟了過去。
來到廳中,程咬金霸氣的指著正座,朝著韓藝道:「坐!」
「這小子怎敢?」
韓藝急忙道。
程處亮也是含淚朝著父親使著眼色,要是韓藝往那一座,老程家的臉可算是丟光了。
程咬金道:「老夫讓你坐,你坐便是了,囉嗦甚麼。」
他不會真讓程處亮拜我為師吧,拜託,這可不是我期望的結局。韓藝忙道:「盧國公誤會了,其實我與二將軍只是鬧著玩的,我韓藝何德何能,憑什麼做二將軍的師父。」
程處亮被程咬金拎著,連連點頭,心裡是萬分感動,道:「爹爹,你看韓藝都這麼說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韓藝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其實今日小子前來,是來跟二將軍負荊請罪的。」說著,他從袖中拿出兩根短小精悍的荊條來,誠意滿滿地說道:「盧國公請看,小子連這荊條都帶來了。」
長孫沖雙目一凸,你這荊條未免也太精緻了吧,都能從袖中拿出來,這哪是負荊請罪,分明就是藏荊請罪。哪裡還忍得住,噗地一聲,又趕緊憋住,可還是憋不住,直接把頭給偏了過去,渾身直顫抖。
第440章 將「相」和
你這是負荊請罪,還是帶荊打臉?
程咬金睜大雙眼,看著那細長的荊條,嘴角直抽抽,看著那怒火就要在眉間交匯了。
程處亮卻是大喜,如此一來,他們父子兩便可一致對外了,趕忙拱火道:「爹爹,他分明是在戲弄我們父子。」
「它是可以變大的。」
韓藝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話。
程氏父子頓時一愣。
「什麼意思?」
程咬金眨了眨眼,模樣甚是呆愣。
韓藝很是淡定道:「我可以讓它變大一些,這樣我便可背著負荊請罪了。」
「怎麼可能?」
程咬金驚訝道。
長孫沖、程處亮也是一臉驚愕。
「不信?」
韓藝將荊條遞向程咬金,道:「還請盧國公用右手幫我拿著。」
程咬金已經被忽悠的不知東南西北了,下意識的伸右手接過荊條來。
程處亮頓覺身子一輕。
韓藝突然攙扶著程處亮,走到正座上,道:「將軍請坐。」
程處亮還以為這是變戲法的需要,傻傻得坐了下去。
韓藝又給他斟了一杯茶。
程處亮也以為是變戲法需要,又接了過來。
程咬金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小子管他作甚,快些變呀。」
韓藝笑道:「已經變了。」
「嗯?」
程咬金怒目相向道:「你小子玩弄老夫是吧,老夫可沒有瞎。」
韓藝朝著長孫沖道:「駙馬爺博學多才,可知這負荊請罪中的荊條代表著什麼?」
長孫沖微微一怔,道:「代表道歉的誠意。」
韓藝道:「前面盧國公之所以發怒,是因為覺得這荊條太小,誠意不足,而我現在請二將軍坐下,並且給他斟了一杯茶,可見是誠意滿滿,那麼反過來說,誠意越大,這荊條就越大,也就是說著荊條也變大了。」
長孫沖愣了愣,只覺這說法既有理,又有趣,哈哈笑道:「這麼說倒也說得通。」
程咬金將荊條往地下一甩,道:「原來你小子是戲弄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