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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人到齊了,大家會兒才一道落座。

  玩的都是尋常的對對子、行酒令之類的。往常甄寶璐喜歡玩兒,加之她聰慧,每回都能玩到最後。可今兒身子不適,倒是提不起精神,前面幾局便輸了,還罰喝了一杯桃花釀。

  沈沉魚見甄寶璐今兒狀態平平,嘴角倒是翹了翹,越發是興致勃勃要繼續了。

  甄寶瓊瞧著妹妹身子不適,喝了一杯桃花釀就臉頰緋紅,便無奈捏捏她的臉道:“得了,我同宜芳說一聲,你趕緊去休息休息。”

  甄寶璐沒轍,只得借著身子不適為由去客房小憩一會兒。

  哪知甄寶璐剛出薛宜芳的香雪塢,便碰上了剛剛過來的薛讓。

  他今兒穿得一襲寶藍色錦袍,頭戴白玉發冠,很是溫潤儒雅,打扮的仿佛是要做客去似的。也不曉得是不是許久不見的緣故,甄寶璐覺得今兒的薛讓格外的俊美。

  她愣愣的瞧著面前高大俊美的男子,本是極親近的表兄妹,一時倒是顯得有些生分了。待聽得他喚了她一聲表妹,才恍惚的緩過神來,彎唇道:“大表哥。”她瞧著薛讓身後的小廝手裡拿著一個小匣子,想來是專程給薛宜芳送生辰禮物來的。

  薛讓見她一雙眼眸清澈明亮,臉頰卻紅紅的,便知她大抵是喝了些酒身子身子有些不適,準備去客房休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道:“那我進去了。”

  “嗯,好。”她點點頭,看著薛讓進去。

  裡面都是小姑娘,他沒太走過去,而是薛宜芳看到他之後走過來的。只是今兒這群小姑娘,一個個的都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正是對男子最好奇的時候,這會兒見這般俊美如仙的男子走了過來,一個個眼睛都目不轉睛的。

  便是素來高傲的沈沉魚都有些微微失態呢。

  甄寶璐瞧了一眼,垂了垂眼倒是沒興趣再多看了,只對著身旁的香寒道:“咱們走吧。”

  進了客房,倒是比甄寶璐想像的要好多了。這客房布置的溫馨雅致,又乾淨整潔,想來是因著今兒薛宜芳生辰小姑娘多特意準備的。

  便是那羅漢床上都鋪了一層軟軟的褥子。

  甄寶璐沒上床,只打算在羅漢床上歇息一會兒,便讓香寒去外面守著。

  屋內安靜,甄寶璐趴在羅漢床上,登時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有些輕微的動靜。

  以為是香寒,榻上闔眼的小姑娘努了努嘴,臉頰枕在寶藍色繡鯉魚大迎枕上,綢緞般的烏髮隨意披散,喃喃道:“不要吵……”

  待臉上有一陣粗糙溫熱的感覺,甄寶璐才隱約發現不低,慌忙的睜開了眼睛。只是她睡得正香,一雙眼睛還有些霧蒙蒙的。

  入目的是男子英挺的鼻樑和漆黑的眼眸,還有那微微抿著的唇瓣。

  她翕了翕唇,半晌才難以置信道:“大……”

  “唔!”

  表哥兩個字還未說出來,唇瓣便一下子被堵住了。男人的唇帶著清冽卻又有侵略性的氣息,結結實實的吻在她的嘴上。

  她身子有些涼,可這會兒貼上來的這具身軀,堅硬結實又炙熱。她愣了半天,才將雙手置於胸前,伸手去推他。

  好在她推了幾下,他就立刻鬆開了。

  甄寶璐深吸了幾口氣,望著近在咫尺的男子。他趴在她的身上,兩人眼對眼,鼻尖兒對著鼻尖兒,他眨一下眼睛,眼睫都會輕輕掃著她的臉頰。挨得這般近,她自然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他呼出的氣息徐徐噴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又痒痒的。

  可她從來都是信他的。便是今日他喝了酒,她推他,他也立刻鬆開了不是嗎。

  甄寶璐不曉得這薛讓是從哪裡出來的,只緊張的呼吸急促道:“大表哥,你……你別這樣。”若是旁人,她才不顧自己的名聲,老早喊外邊守著的香寒了,可他不是旁人。只是他還趴在她的身上,甄寶璐耳根子燒了起來,有些著急,又輕輕叫了一聲“大表哥。”

  薛讓一張臉也微微泛紅,因喝了酒,不似平日那般眉目清明,眸色幽沉沉的。他靜靜看著眼前小姑娘白玉般的臉龐,平日清澈的大眼睛此刻滿是緊張。

  他抬手,蹙了蹙眉,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啟唇道:“阿璐……”

  “嗯。”甄寶璐見他表情終於平靜下來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之後卻感覺到他撫著她臉頰的手慢慢覆在了她的雙眼之上。一下子變得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甄寶璐想開口說話。

  下一刻,那柔軟的唇再一次準確無誤的落了下來,重重覆在她的唇上,而後張嘴含住了她的嘴,長驅直入。

  第62章

  少女柔軟的唇鮮嫩不可方物,一沾上便再也不想放開。薛讓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到了這份兒上,哪裡還能把持的住?一時昔日的小心翼翼全都拋諸腦後,那股骨子裡的狠勁兒登時被激發出來,只粗粗喘著氣,張著嘴,想將這個兩輩子都捧在心尖尖兒上的姑娘一口吞下去!

  他一手覆在她的眼上,一手摟著她的腰肢。

  那纖細如柳的腰肢同他想像的一樣柔軟,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折斷。

  他想用力抱緊她,可到底還是保持了些許理智,只稍稍用力摟著,不讓她掙脫。紊亂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他毫無章法的親了好久,懷裡的小姑娘才終於反應過來,唔唔唔的掙紮起來。

  他放開了她,這個時候將覆在她眼睛上的大手稍稍挪開。

  甄寶璐望著面前的薛讓,小臉臊的厲害。她兩輩子加起來,還是頭一回被人這樣親。便是上輩子她同徐承朗在一塊兒這麼久,他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原本身子有些涼,這會兒渾身上下都燙得厲害,而且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她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瞪著他,除卻羞赧之外,更多的是惱怒。

  他怎麼能這樣?

  甄寶璐眼兒瞪得渾圓,正欲開口斥責。

  可這個時候鼻尖兒忽然一癢,之後便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打噴嚏很正常。可小姑娘都是愛美的,便是打噴嚏擤鼻涕這種事情,也要做到斯斯文文,能有多優雅就有多優雅。奈何這會兒她這噴嚏打得響亮,鼻子感到濕濕的……連鼻涕都打出來了。

  這下好了,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曖昧的氣氛也登時煙消雲散,只令甄寶璐俏臉一紅,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離她這般近,也不曉得鼻涕有沒有沾在他的臉上。

  薛讓已經做好被打罵的準備。這會兒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也是有些懵。身上沒帶汗巾,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了擦鼻涕,小心翼翼,一點兒都不嫌她髒。

  甄寶璐這才將他推開,起身便要下榻。她顫著身子,慌慌張張的穿上鞋,見他也要下來,便兇巴巴道:“不許過來!”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唯一的反應便是他不要再靠近她。

  她說不許,他就真坐在那裡不動了。

  薛讓看著她。

  小姑娘一張臉頰紅的像是抹了胭脂一樣,他以為她會哭,可這會兒她只是紅了眼圈,還沒哭出來。見她生氣,他一下子有些慌了,只是面上倒是有些淡定,啟唇道:“阿璐……”

  “阿璐還在睡嗎?”

  聽到外面傳來姐姐的聲音,甄寶璐眸色一怔,一下子反應過來。

  她不敢大聲說話,只憋著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衝著薛讓道:“你趕緊走!”若是讓姐姐看到了,那讓她怎麼解釋?

  甄寶瓊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家妹妹安安靜靜的躺在羅漢床上。她有些擔憂,走到邊上,便瞧著榻上的小姑娘枕在抱藍色繡鯉魚大迎枕上,臉頰紅彤彤的。

  甄寶瓊嚇了一大跳,伸手探了探妹妹的腦袋,果真燙得厲害,這才輕輕喚了幾聲:“阿璐,阿璐。”

  甄寶璐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眼兒霧蒙蒙的,仿佛是大夢初醒。甄寶璐性子活潑,聰慧機靈,這些個騙人的小把戲也是信手拈來的。她輕輕喚了一聲姐姐,然後夢囈般喃喃道:“姐姐怎麼過來了?”

  甄寶瓊抬手理了理妹妹的鬢髮,瞧著張紅撲撲的臉頰,便道:“好像有些發燒了。咱們同宜芳說一聲,還是回家吧。”方才甄寶璐不舒服,可今兒這個開心的日子,若是說要回府,便太掃興了些。可這會兒甄寶瓊也管不了這麼多,薛宜芳的性子她曉得,肯定會理解的。

  甄寶璐雖然裝得像,可到底還是心虛,不敢看自家姐姐的眼睛。

  這個時候,自然是甄寶瓊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

  甄寶瓊甄寶璐倆姐妹要回去,薛宜芳自然要出來送,當下便握著甄寶璐的手責備道:“你瞧瞧你,若是實在不舒服,今兒不來也沒關係的。你若是有個閃失,那我該有多自責啊?好了,你同瓊表姐趕緊回去吧,到了之後給我捎個信,可曉得了?”

  甄寶璐非常不好意思,忙點頭道:“成,我知道了。”身子不適,連聲音都不像平日那般清甜有活力,而是軟綿綿的。

  薛宜芳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讓我大哥送送你吧。”

  甄寶璐哪裡還想看到薛讓的臉啊,當即便道:“不用了。”她瞧見薛宜芳愣了愣,才解釋道,“大表哥也挺忙的,不用麻煩了。”她現在不想看到他。

  一時薛宜芳也不說什麼,只目送姐妹倆上了馬車。

  馬車軲轆轆的行駛著,可甄寶璐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甄寶瓊擔心妹妹,抬手覆在妹妹的額頭,嘆了一聲道:“這會兒倒是不怎麼燙了。”

  甄寶璐雙手規規矩矩的擱在膝上,卻下意識攥著披風一角,聽著姐姐的話,頓了頓,含糊的“嗯”了一聲,眉頭卻煩惱的蹙了起來。

  ·

  而這廂,薛宜芳重新回香雪塢的時候,沈沉魚難得關心的問道:“阿璐怎麼樣了?我今兒瞧著她,臉色的確有些不大好呢。”

  今兒沈沉魚自認為艷壓群芳,心下舒坦。且小姑娘們一道對對子、行酒令的時候,甄寶璐發揮不好早早去休息了,而甄寶瓊念著妹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倒是讓沈沉魚出盡了風頭。

  如此一來,沈沉魚的心情自然格外的好。

  不過在座的小姑娘,一個個身份擺在那兒,勛貴世家出來的姑娘,總歸有些能耐的。也不是沒有比沈沉魚才華更出眾的,沈沉魚是長公主的愛女,大傢伙兒自然不敢得罪她,便藏拙討好她罷了。

  薛宜芳道:“好像有些發燒,我明兒去看看她。”

  沈沉魚倒是覺得眼不見為淨挺好的,不過她知曉薛宜芳同甄寶璐的關係好,今兒又是薛宜芳的生辰,便道:“嗯,那也好。不過今兒是宜芳你的生辰,咱們還是不說這些了,說說開心的。”說著,便拉著薛宜芳一道坐下。

  待薛宜芳剛坐下,那薛談便過來了,是專程過來送生辰禮物的。

  薛談素來疼愛這個妹妹,這生辰禮自然也是精心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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