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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日薛戰見過郭安泰後就來了鳳藻宮,用了晚膳後,蕭魚先前淨室沐浴,出來時,見羊角宮燈旁,薛戰高大的身軀坐在那裡,側著頭,蹙著眉,在摸耳朵。

  蕭魚過去,問道:“皇上是耳朵不舒服嗎?”

  薛戰是個粗獷不羈的男兒,甩了甩耳朵,隨便道了句:“沒事兒。”

  哪裡是沒事兒?蕭魚想起幼時與蕭起州和衛樘他們養過的一條大黃狗,耳朵不舒服的時候,就像他現在這樣撓。蕭魚坐在他的身旁,道:“讓臣妾瞧瞧吧。”

  薛戰看了她一眼,見她披著發,就穿了件月白交領中衣,曲線玲瓏,肌膚勝雪,身上的香味兒極為誘人。喉結下意識的上下滾動,薛戰只覺得口乾舌燥,就想抱著她好好睡覺。

  他聲音暗啞道:“似是有些輕微的晃動聲。”

  便順勢將腦袋湊了過去。

  蕭魚靠近,捏住他的下顎,另一隻手提著他的耳朵,扒開來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登時就蹙起眉頭來,問他:“皇上多久沒清理耳朵了?”蕭魚是最愛乾淨的,這會兒看到薛戰的耳朵,忍不住的嫌棄。

  見他微微擰眉,似是回憶,蕭魚也不再多問,就說:“臣妾叫春曉進來,她最細心。”

  欲起身,薛戰卻抬手輕輕捉住她的手腕。蕭魚轉過頭看他。

  薛戰道:“朕不喜旁人近身。”自幼的生長環境使然,讓他對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這是什麼意思?蕭魚看他,聽他一字一句的清晰道:“你替朕掏。”

  要她替他……蕭魚柳眉一蹙。他倒是想得美!

  胭脂紅地粉彩蓮托八寶紋燭台上的蠟燭靜靜燃著,發出輕微的噼啪聲。蕭魚單著中衣坐在一旁,手裡拿了根細長的象牙製成的耳扒子,雙腿併攏。年輕的帝王就躺在她的身旁,身軀高大壯實,襯得蕭魚的身形格外的嬌小瘦弱。

  他側著腦袋就靜靜擱在她的腿上,闔著眼,滿臉享受。

  起初蕭魚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後來倒是專注於替他的清理,將那耳中的穢物掏出來,擱在一旁的几上。說實話,蕭魚還是頭一回替人做這種事情,那一小團一小團的,覺得有點噁心。而慢慢的,若是挖出一大團,心裡居然有種隱隱的成就感。

  晚上光線不好,雖然殿內燈火通明,可到底不及白日。這隻掏得差不多,蕭魚便用耳扒子末端的羽毛,輕輕清理他耳中的碎屑。

  清理好了,才低頭看著他道:“這隻好了。”

  示意他換一隻。

  薛戰靠在她的腿上,只覺得她渾身綿軟馨香,又被她掏得這麼舒服,便抱著她纖細的腰肢,與她貼在一起,甚是陶醉的闔上雙眼。聽著她的聲音,才慢慢睜眼,將身子翻過去,另一隻耳朵朝上,像只乖巧的狗兒。

  只是這般的姿勢,便無法抱著她。

  蕭魚捏著他的耳朵,這會兒倒是熟能生巧,小心翼翼的,先看看能不能挖出整團得來。玉白的手握著象牙耳扒子,小心翼翼的伸到他的耳中。

  這時,蕭魚感覺到一隻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膝頭,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那手掌的粗糙和炙熱。蕭魚有點不太自在。

  本是以為他的手無處安放,隨意搭著,蕭魚沒有多想,可漸漸的,察覺到那手不老實的慢慢往上,隔著薄薄的薄綢布料就到了她的腿心。蕭魚滿面通紅,忙控制住自己的手。

  而後才用力的捏起他的耳朵,道:“臣妾可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的。您若是再亂動,到時候聾了可別怪罪臣妾。”

  第80章 初心

  薛戰將大手收回, 復又置於她的膝頭。

  臉頰緊貼於她的雙腿, 軟玉溫香,舒服得不想起來。先前五大三粗, 有些習慣便是當了帝王也沒有改變, 譬如讓人拿著這耳扒子戳他的腦袋,那得多親近和信任的人啊。

  不講究的後果便是如他這般邋遢。她既嫌棄他, 便由她替他掏。

  帝王的身軀極是放鬆, 規規矩矩的, 由著她掏。

  蕭魚雖是初次做這種事情,卻也是小心細緻。耳扒子換了個方向,尾端的羽毛一下下的掃著他的耳廓。

  便看到他的耳朵上下動了幾下。

  蕭魚拿著耳扒子的手一停, 小聲又驚訝道:“會動。”她伸手去碰他的耳朵, 見那耳朵又明顯的動了幾下。蕭魚覺著稀罕極了, 兩眼閃著亮盈盈的光。

  掏完後, 薛戰把身子一轉,面朝蕭魚的小腹躺著, 一雙手臂抬起,輕輕環住她的腰肢。他的臉貼得更近。

  蕭魚覺著他這樣兒有些賴皮,欲起身, 他卻是抱著未鬆手。低頭看他, 見他閉著眼睛,側臉稜角分明,刀刻斧鑿似的陽剛。蕭魚伸手去撫他的眉眼,眼睫也是根根分明。

  待她準備將手收回來的時候, 他卻是一張嘴,輕輕鬆鬆就咬住了。

  柔軟的舌頭掃著手指,炙熱濡濕。他睜開一雙墨黑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她。

  蕭魚呼吸一滯,用力抽手,他卻像狗兒般咬著不放。忍無可忍,蕭魚才紅著臉道:“髒不髒啊。”

  她都未淨手。

  待他鬆口時,她的手指已是濕漉漉的。蕭魚趕忙收回,在衣袖上蹭了幾下,然後才一把推開他的腦袋,站了起來。

  準備去淨手,還沒走幾步,腰上就有一條粗壯的手臂纏了上來。很快蕭魚便被他抱了起來,隨著他的步伐,直接上了榻。

  啪嗒兩聲,是鞋子被摔落在地的聲音。

  見他長臂一抬,將床帳撩起,然後一把將她的身子送到錦被之上。魁梧的雄性身軀驟然逼近,面頰與她的貼在一起,呼吸交纏。

  蕭魚面紅微喘,眼兒望著他,張了張嘴道:“皇……”

  唔。

  想說的話直接被他的舌尖纏著,化作一團,堵在喉頭。

  他向來急色,從來都是直接粗暴的。蕭魚被迫仰起頭,男人的膝蓋至於她的雙腿間,輕輕鬆鬆的頂開。

  鼻樑與他的貼在一起,蕭魚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望著男人輕覆的眼睫,置於兩側的手臂動了動,慢慢抬起,抱住了他寬闊的肩膀。

  這晚的帝王格外勇猛,麥色的手臂舉著蕭魚的腳踝,大開大合,像極了林中餓狼。那雪白的雙足白得發亮,一下一下,時不時打在他的臉上。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蕭魚側過頭咬著枕頭,額頭和背脊濕噠噠的,都是汗水。

  薛戰鬆手,俯下身來,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聞著她髮絲間的潮意。聽著她急急喘氣,嬌嬌呻`吟。而後才親著她的面頰,還低聲與她說:“趙煜那白斬雞似的身板,哪裡及得上朕?”

  趙煜又不是衛樘,衛樘瞧著亦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實力,而他卻是養尊處優的糙包一個。

  蕭魚呼出一口熱氣,香汗淋漓。

  趙煜又不是他,自小在鄉野長大,當然不及他這般強壯?可是也不能這樣比較吧?人家可是飽讀詩書,寫得一手好字的。蕭魚沒說話,他就故意重重撞了幾下。似鋤頭重重鑿著土,一挖一挖,漸漸鑿出水來。又像頭野蠻又不講理的牛,生氣了,就倔強的、一個勁兒的往前沖。她有些羞惱,抬手用力掐著的手臂。

  只是這蠻漢的手臂硬邦邦的,肌肉突起,她怎麼都掐不動。

  折騰了半宿,最後蕭魚是手指頭都不想再動。待他的身軀再一次貼上來的時候,更是本能的往裡一縮。

  換來的卻是他更粗暴用力的把她摟到懷裡,將她緊緊箍住。

  愣是抱著她到天亮都沒鬆手。

  ……

  少女雪白飽滿的胸脯上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更是斑斑紅痕。蕭魚每走一步都疼得打顫,趴在浴桶中由著元嬤嬤替她按壓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有些舒緩。

  這大概就是她有些抗拒與薛戰行房的原因。

  他魁梧強壯,生得一身強硬如鐵的腱子肉,力大如牛,有時候他自己覺得輕了,與她而言還是疼,不受控制的時候更是要命,便是只輕輕壓在你的身上,那強壯的體魄也幾乎能將蕭魚給壓垮。

  年輕力壯的強健男兒,少了昔日的浴血奮戰,如今只批閱奏摺,那使不完的力氣,總是要找個地方發泄的。加之他又是血氣方剛,初嘗情`欲,更是樂此不疲,非得將她榨乾了才肯罷休。

  蕭魚自是覺得累的。

  不過待坐在窗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時,那眉眼間的嫵媚風情,是她自己看著都有些害臊的。

  嫁人了終究不一樣。

  蕭魚先前嫁趙煜,已然是做好了一輩子守寡的準備。只是那時她覺得,有榮華富貴,山珍海味,連皇嗣都有了,不需要她自己生,這下半輩子,她過得並不委屈。不可能事事都順遂的,老天給了你榮華富貴,讓你失去了丈夫,這很公平。

  而現在,這蠻夫出身的新帝,對她卻是不錯。蕭魚不知道這樣的關係還能維持多久,可至少她現在過得很好。

  起初雖是不情不願,可到了這份兒上,她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自己還一如初心。

  她有動搖。便是在榻上時,若非他太過用力和不知怠倦,她也是享受到的。蕭魚曾因自己的反應而時候羞愧過,到了現在,心裡終是坦然許多。

  蕭魚鬆了一口氣,抬眼望出去的時候,看到那長廊之上,那身穿龍袍,高大英武的男子,正下了朝過來。帶著一輪升起的旭日,步履匆匆。

  看著他走路的模樣,蕭魚輕輕笑了笑。

  ……

  八月中旬,宮中設中秋宴。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收到了帖子,可攜家眷出席宮宴。

  宮宴設在御花園,皓月當空,月下觥籌交錯,正是良辰美景。

  蕭魚坐在帝王身畔,酒過三巡,便離席,與今日入宮的蕭家女眷小聚。

  到碧浮亭時,遠遠就看到亭中羅氏、柳氏他們都在。

  柳氏面前還站著一個人。

  梳著婦人髮髻,脾氣卻還是和出嫁前一樣,纏著柳氏似是在商量什麼事情。柳氏不答應,她就翹著嘴,不依不饒。

  正是剛嫁給郭安泰的蕭玉枝。

  郭安泰是二品的大官,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今日當然是陪郭安泰一併入宮的。郭老夫人張氏與郭素宜也來了。蕭魚剛才就有些注意到。

  怎麼蕭玉枝又跑到這裡來了?蕭魚沿著石子路走過去,便聽得蕭玉枝嚷嚷道:“母親,你就讓我隨你回去嘛,就住兩日,好不好嘛?”

  成親才半月,哪有總是往娘家跑的?還住兩日?果不其然,就聽得她三嬸嬸柳氏說:“這事兒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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