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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黃梨木雲紋立櫃內,放著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其他的都沒什麼特別的,不知道他為何心血來潮突然想打開看看。蕭魚道:“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吧?”

  又含笑朝著身後的春曉看了一眼,春曉會意,當下就出去準備。

  薛戰輕輕“嗯”了一聲,高大偉岸的身子,如今面色淡淡的,看上去有些令人生懼。好在蕭魚事先曉得他心情不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薛戰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擱在櫃中的木雕。

  ……胖胖的一尾魚兒,雕刻的活靈活現。

  蕭魚抬手伺候他更衣,替他脫外袍的時候,見他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裡,非得要她踮起腳來,於是望著他小聲說了一句:“皇上您稍微彎下身子行嗎?”

  往常都是很自然的彎腰,方便她脫衣,不過彎腰的時候一張臉就湊過來,在她臉上胡亂的親,有時候臭烘烘的,蕭魚就挺嫌棄他的。

  蕭魚說了,薛戰才略彎腰,就見她動作麻利的替他將外袍脫了下來,交於一旁的春茗。

  本是要沐浴的,不過在這之前還要一件小事兒,蕭魚瞧見春曉已經進來了,托著一個紅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盤,上頭是一盤清洗罷切成小塊的甜瓜。

  蕭魚展顏一笑,亮亮的眼眸猶如新月,讓春曉擱在一旁的几上,對著面前的男人道:“臣妾不曉得如何挑瓜,就選了個稍大些的,不曉得甜不甜,皇上陪臣妾一道嘗嘗吧。”

  薛戰隨她一道過去。

  蕭魚見他不為所動,便伸手,挑了塊金黃的甜瓜,抬手遞與他。

  她剛沐浴過,身上是一股淡淡的馨香,似花香又不似花香,薛戰是個粗糙男兒,自然不曉得是什麼味兒,只曉得好聞便是了,總是喜歡抱著她,聞她身上的味道。這會兒她未挽發,披著一頭烏黑長髮,臉上的妝容也洗得乾乾淨淨,露出一張白淨卻又嬌艷的俏臉來……嬌如海棠,雪膚花顏的麗色。

  薛戰見她抬著手,那腕子白皙,細細的,似是他輕輕一捏便能折斷。

  這會兒素白的小手拿著一塊甜瓜……

  他未曾去接,只開口說:“昨日衛樘在演武場表現出眾,朕聽說他尚未婚配,皇后可有想過替他定一門親事。”

  原是知他心情不悅,心存討好和安撫。可這瓜,卻是她真心實意想與他分享的。她還想,以他的性子,每回吃飯的時候,總是要粗粗吃上要幾碗,這吃瓜估計一口氣也能吃好幾個呢。那樣粗蠻的男子,她心裡總是忍不住鄙夷他的舉止的,可有時候細想想,卻又覺得挺有趣的。

  只是……怎麼就忽然說到衛樘了?

  蕭魚的笑容慢慢斂了起來,稍稍恍神,才說道:“臣妾倒是不曾想過……”便是衛樘到了成親的年紀,這婚事也是她父親來安排的,自然輪不到她操心的。

  正想問他怎麼說道衛樘的親事了,卻見他微微笑了笑,笑容和平常的截然不同,非常的冷淡,繼續道:“朕倒是聽聞,蕭五姑娘對衛樘甚是愛慕……不如朕賜婚,將蕭玉枝許配給衛樘,你覺得意下如何?”

  蕭玉枝啊。蕭魚想了想。

  蕭玉枝的確喜歡衛樘,可那也是三年前,她是喜新厭舊的性子,喜歡來得快去的也快,現在未必還喜歡。至於衛樘,就更不好說了,倘若那時候他喜歡,也不會離開護國公府,獨自去了外邊。

  大概是從小就嘗到過身不由己的滋味,蕭魚不太喜歡隨隨便便的賜婚,更何況是她的兄長。

  於是說道:“臣妾覺得,婚姻之事,還是兩情相悅的比較好……”

  不對,即便是賜婚,衛樘是護國公府的義子,娶蕭玉枝,也是有些不大合禮數的。蕭魚忽的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他的眼睛。

  見面前男人的眼眸陰沉,隱隱有些猩紅,似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暴怒前兆,像一隻被惹怒了的猛獸,下一刻就要將你生生撕裂、一口吞下。

  她忽然有些恐懼,張了張嘴想說話。

  卻聽他緩緩說道:“……是你根本就不願他成親,朕說得可對?”

  第57章 矛盾【一更】

  蕭魚的身子一顫, 手中捏著的甜瓜就落到了地上。

  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就不願衛樘成親?

  只是眼下薛戰的面容猙獰, 偏生他又生得格外高大威武, 用這般冷到掉冰渣子似的眼神望著你,腦子頃刻便懵了。

  大概是被他的威嚴所震懾, 蕭魚看到他朝著自己走近了一些,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

  可她的腳還沒抬起, 他就伸手用力, 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開口道:“你既心心念念你這位義兄,當初為何不與他雙宿雙棲遠走高飛?為何還要委屈求全, 入宮當朕的皇后?”

  他的力氣她是領教過的, 可便是新婚夜初見,他舉止粗魯,也不及現在這力道。手腕似是要被他給捏碎了……蕭魚疼得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往常蕭魚伺候帝王更衣, 都是極溫馨甜蜜的,在場的下人們,瞧見皇上與娘娘親近,一個個都低著頭。而如今,看到皇上這樣對蕭魚, 春曉春茗與元嬤嬤都著急的不得了。

  帝王威嚴, 還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元嬤嬤趕緊上前,急急道:“皇上, 娘娘乃是女兒家,經不起您這般的力道,您且輕點兒……”

  “滾出去!”

  元嬤嬤的話還未說話,便被帝王的一聲怒喝所打斷。元嬤嬤的臉僵了片刻,顫著聲兒開口道:“皇上,您莫弄傷了娘娘。”

  薛戰抓著蕭魚的手未放鬆,只回頭看向寢殿內的下人,怒目欲裂道:“都給朕滾出去!”

  聞言,寢殿內的宮婢們皆是兩股戰戰,低著頭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蕭魚被他的怒吼聲嚇的小臉雪白,下一刻,就他看向自己,道:“你覺得朕一個鄉野村夫,配不上你蕭家嫡女,不願給朕生兒育女……”她哪裡知道他再說些什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彎腰,一把將她扛到了肩上,幾步走到榻邊,就將她用力往榻上一扔。

  然後整個身子都欺壓了上來,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

  “……朕就偏要你生。”

  蕭魚被壓的喘不過起來,抬手就去推他的肩膀。他卻是單手就捏住了她的兩個手腕,往前一摁,直接固定在她的頭頂。雙腿左右分開壓著她的腿,另一隻手直接將她身上的衣衫撕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顫巍巍的胸脯來。

  與他成親近半載,蕭魚固然不大舒服他無休止的索求,可在床笫間,他亦是尊重她的,只偶爾興致來了,喜歡說下無恥下流的話。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又格外的精壯,她總是要受些罪的。而眼下他這氣勢,活脫脫一隻野獸。

  往常她總覺得這蠻漢力氣大,下手沒輕沒重的,此刻她才發現,以前他對她已經算得上很溫柔了……

  她習慣了與他同房,卻並不喜歡這樣被他強迫,見他赤著上半身覆了上來,她就張嘴,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大概是她下嘴狠了,他埋在她懷裡的腦袋也頓了一下,之後也張嘴,用力的咬了她一口。

  蕭魚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蠻漢跟個狼狗似的,她如何咬得過他。蕭魚覺得疼,又覺得有些委屈。

  嘴一松,也不想咬他了,覺得沒意思。

  可之後一想,又覺得實在是氣憤難耐,拼命的掙紮起來。

  入宮以來,她一直都是順著他,對他小心翼翼,便是有所不滿,也只敢心中嘀咕幾句。壓抑的太久了,她也想發泄,也想反抗……蕭魚的身子不斷的扭動,用力的要抬起頭來。夏日炎熱,不過一會兒,便已掙扎得香汗淋漓。

  可惜蕭魚再如何的掙扎,終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細胳膊細腿的,能有多大的力氣,而薛戰則是不同,健壯的身軀像座堅硬沉重的大山,麥色的皮膚,鼓起的健碩的肌肉,壓得身下嬌嬌的人兒動彈不得分毫。大紅褥子映襯下,那裸`露的嬌軀細膩玉白,腰側的線條纖細一握,往下便是翹挺豐腴的蜜臀,筆直修長的細腿……蕭魚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委屈。

  本就狹窄,這會兒太過乾澀,根本無法進入。薛戰氣憤難當,哪有理智可言,忽的察覺到了什麼,他抬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一雙淚盈盈的眼睛看著自己,哭得一塌糊塗。

  這樣看上去,她實在稚嫩。

  薛戰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仿佛心臟被一隻手用力捏著……他眼神一暗,緩緩鬆開她的手腕,自她身上起來。

  蕭魚披散著發坐了起來,渾身無力,顫著手將衣衫掩了起來。

  她抬頭看著背對著她,站在榻邊的男人,張了張嘴,說道:“臣妾不知皇上誤會了什麼,那些事情,臣妾可以解釋的……”方才她腦子一片空白,現在想想,薛戰說的話,她大概有些知道了。怕是她覺得她與衛樘有什麼,至於不願給他生孩子,她的確有這樣的念頭,可是……

  “臣妾先前的確想過避孕,可是……可是臣妾還沒有……”

  薛戰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蕭魚一愣。

  卻見他伸手拿起榻上的衣物,三兩下套在了身上,與她說道:“既然如此委屈,那又何必勉強自己?……你若不想生育,朕日後不睡你就是了。”

  蕭魚張了張嘴,想要解釋的話,登時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她有沒有真的吃避子丸,已經沒有這麼重要了。畢竟她的確是有過那樣的念頭和打算的。

  蕭魚下意識捏著身下的褥子,香肩單薄,看上去羸弱嬌嬌。看他眉眼間再無一絲往常的溫情,仿佛今早那個笑著哄著她,要給她摘一個最甜的瓜的男子根本不是他。

  蕭魚輕輕喘著氣,見他語氣冰冷,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清楚的。

  她開口,一字一句道:“臣妾與衛樘清清白白,從來只是將他當成兄長,無論皇上聽到了什麼,或者查到了什麼,臣妾都坦坦蕩蕩。沒有存過的心思,臣妾不會承認。至於避孕之事,的確是臣妾的不是,若皇上要追究……”她頓了頓,繼續道,“就算您要休棄臣妾,臣妾也不會多說半個字。”

  蕭魚說完,卻見他高大身姿立在榻前,黑著臉,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連外袍都未穿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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