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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踢中。

  反而被他一併握在了掌中。

  蕭魚一摸手邊,忽然有些反應過來,她張了張嘴:“皇……““是朕。”

  嚇死她了!蕭魚幾乎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守在寢殿外的春曉和春茗更是齊齊跑了進來,寢殿內一下子燈火通明。

  蕭魚抬頭看著薛戰,聽著她們急急忙忙的聲音,才道:“沒事,只是夢魘罷了。”

  雙腿被他一左一右握著,這樣的姿勢蕭魚臉頰一燙,有些不自在,忙伸了回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右邊小腿上,有兩排整齊的齒印。

  這蠻漢……怎麼莫名其妙咬她的腿啊?

  蕭魚摸了摸,低聲道:“您咬疼臣妾了。”又不是誰人都與他一般,皮糙肉厚經得起咬的。

  薛戰見她緊緊蹙著柳眉,真的很疼的樣子,才去摸她的腿,聲音渾厚道:“很疼?”可是他並未下重口,只輕輕咬了一下,皮都沒破。說著輕輕在她肉多的地方捏了一把,勾唇一笑,說道,“朕看你一點都不疼。”

  外面的燭光照了進來。他敞著衣襟,露出一大片麥色的健碩胸膛來。劍眉黑眸,模樣俊美,四肢粗壯有力,瞧著就是五大三粗的……這會兒,怎麼看著奇奇怪怪的。蕭魚皺著眉頭想。

  ……

  晨光熹微,蕭玉枝正帶著倆貼身丫鬟劃著名小船在府內的荷花池摘蓮蓬。荷葉碧綠,荷花粉嫩,蓮蓬靜靜聳立,不蔓不枝。

  “……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蕭玉枝輕輕哼著小曲兒,手裡拿著一個青綠蓮蓬,剝著蓮蓬,揀著裡邊的蓮子吃。她穿了一條桃紅挑線裙子,裙擺飄逸,髻上堆著金銀首飾,在陽光下就閃閃發光,璀璨得不得了。正將一顆剝好的蓮子放入口中時,忽的就看到那廊上有個男子身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正是衛樘。

  蕭玉枝忽然愣了一下,然後急急吩咐丫鬟:“往那邊劃,往那邊劃……”

  劃得好好的,忽然改變方向,丫鬟自是愣了一下,而後瞧見那廊上走來的衛樘,頓時明白。只是到底是丫鬟,並不大擅長划船,慢悠悠的還好,這急急忙忙的要往回劃,自是手忙腳亂,偏偏更加快速的望著前面划去……蕭玉枝急得跳腳,伸手指著她們,欲狠狠訓斥,最後只無奈道:“真是笨死了!”

  小船已經慢慢靠岸了。邊上就是長廊。

  蕭玉枝手裡捧著一個蓮蓬,咬了咬唇,就乾脆提著裙擺站起來,大大方方的上了岸邊。

  恰好與衛樘迎面碰上。

  衛樘身形修長,眉眼間是淡淡的疏離,卻也並未對蕭玉枝視而不見,叫了她一聲:“玉枝。”

  本就是從小一併長大的,衛樘乃是蕭淮養子,又出類拔萃,深得蕭淮器重,闔府上下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公子。他在蕭家,就是蕭家的公子,是蕭魚和蕭玉枝的兄長。這會兒他身姿挺立,淡藍直綴襯得他氣質華貴,儼然比三年前的少年郎模樣更出眾了。

  蕭玉枝板著臉,剝了顆蓮子塞到嘴裡,冷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步子輕快的繼續往前走。

  丫鬟趕緊跟上去。

  衛樘知她的性子,並未多言。

  而蕭玉枝走了幾步,才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她轉過頭,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雙手緊緊捏著手中的蓮蓬,揀了顆蓮子塞到嘴裡,繼續輕輕哼著適才未唱完的小曲兒:“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什麼破曲兒!”蕭玉枝眉頭一皺,之後又變了臉色,“呸”的一聲將嘴裡的蓮子吐了出來。

  “怎麼是苦的,難吃死了!”

  將蓮蓬用力的摔在地上,提著裙擺又狠狠踩上幾腳,這才作罷。

  那是因為……您沒剝皮兒就吃了呀。身旁的丫鬟心下喃喃著,倒是不敢說出來。

  ……

  蕭魚正替薛戰穿衣,動作熟稔,纖細的雙手很是靈巧。末了她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薛戰伸手,輕輕將她的雙手壓在他的胸膛上。蕭魚抬頭去看他:“皇上?”

  她的彎彎的,猶如細細的柳葉。薛戰一雙大手握著她的手背,與她說:“待會兒你陪朕一道去演武場。”

  不管是前朝還是如今的大齊,都尚武。又適逢蕭淮大軍凱旋,便欲在皇家演武場舉行比試,一是切磋技藝,叫那些養尊處優的男子莫要忘了練武,二是為了選拔人才。有不少年輕的貴族公子,就盼著能在今日這比試中脫引而出,得到帝王賞識。

  而這比試,五品以上的官員可攜帶家眷,蕭魚原是護國公府嫡女,自是沒少看過這樣的比試。

  她雖是閨閣小女孩兒,卻是挺喜歡看的,覺得瞧他們相互搏鬥比試,遠比吟詩作對要來的更有男子氣概。蕭魚點點頭道:“嗯,待會兒臣妾換身衣裳。”

  他又道:“先前你父親還在西北時,霍霆曾向朕舉薦一人……”

  朝堂之上的事情,蕭魚一個後宮女子,不該多管的,現下聽著薛戰與她說,那她自然是認真的聽了。見他頓了頓,繼續說:“名叫衛樘……聽說是你蕭家養子。”

  衛樘本就是在晉城長大的,昔日與她大哥蕭起州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晉城很多人都知道。

  蕭魚覺得並沒有什麼,抬頭看薛戰的眼睛,實話實說道:“他的父親曾是臣妾父親的舊部,後在在戰場犧牲,父親見他可憐,便將他收做義子帶回了蕭家,並且教他武藝,視若己出。說起來,他的才能,的確與臣妾的親兄長不相伯仲,甚至還要略勝一籌……沒想到竟得了霍將軍的賞識。”

  那霍霆將軍可是薛戰手下赫赫有名的一員猛將,先前與她父親一道平定西北,她父親也很欣賞他。而且這位霍將軍是個直接的武將性子,耿直忠誠,他若是賞識一個人,那就說明對方是真的好。

  薛戰沉默了一下,見她表情與尋常無異,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大舒服……不在繼續想,他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既是你義兄,若是今日他表現出眾,朕自會提攜他。”

  蕭魚衝著他展顏一笑:“那臣妾,先謝過皇上。”

  第53章 衛樘【單更】

  衛樘亦隨蕭淮一道去了演武場。坐在馬車內, 蕭淮就說:“先前你雖在西北立過戰功, 可到底還不夠, 今日比試, 你莫要有所保留。”

  衛樘的實力他是最清楚的。

  若非蕭魚自幼與皇家定了親,衛樘便是他最理想的女婿。文武雙全, 足智多謀, 又是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知根知底。

  衛樘頷首道:“多謝義父提點,孩兒定盡全力。”

  而後面的馬車, 則是坐著護國公府的女眷,蕭玉枝與柳氏就在裡面。到了演武場的時候,烈日炎炎,雖一下馬車便有丫鬟打著傘, 蕭玉枝還是不滿的念叨了幾句,拿著絲帕在耳邊扇:“熱死了熱死了。”

  柳氏就白了她一眼。

  蕭玉枝擰眉, 這才緩緩將手放下來, 規規矩矩放好,錦衣華服,非常有端莊貴女的風範。

  大戶人家的女眷素來嬌貴,今兒太陽那麼大,自是一個個都打著傘的。這麼一看,那剛下馬車,朝著這邊走來,不打傘的女眷看著就格外的惹眼……就見那平頭黑漆馬車內, 張氏與郭素宜一下馬車,旁邊就有有些婦人們與他們打招呼,很是熱情的樣子。

  蕭玉枝看了就輕哼了一聲,瞧不起這些諂媚迎合之人。

  柳氏卻是懂規矩的。先前雖鬧過不愉快,可此事已經揭過去了。而且先前柳氏遇到過張氏,對她倒是客氣了一些。今日見面,都看到了,自然不能裝作沒看見。

  於是攜著蕭玉枝在原地等著,瞧著那張氏帶著郭素宜過來,便朝著她們微微笑了笑。

  別說蕭玉枝不喜歡郭家人,這張氏也不大喜歡蕭玉枝啊。

  看到蕭玉枝那張花枝亂顫的臉,便想起那日她在擷芳殿出糗的事情來,她一個老婆子,竟向個辱臭未乾的小丫頭賠禮道歉,簡直是奇恥大辱。這會兒忽的看到柳氏母女,張氏的眼神不自在的一頓,而後慢吞吞走了過去,笑笑道:“蕭三夫人和蕭五姑娘也來了……”

  旁邊的郭素宜也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蕭玉枝將頭扭到一旁,不想搭理這個討厭的老太婆。

  張氏的笑容一頓,暗暗罵蕭玉枝沒教養,不過面兒上對柳氏倒是客客氣氣的。

  想著先前兒子與她說得話,便說笑著與他們一併入了場。

  蕭玉枝原以為,她甩臉子給這老太婆看,她定然會像上回那樣說她,至於動手……她這幾天特意找了兄長學了幾招,若是這老太婆敢動手,就別怪她還手了。

  其實蕭玉枝心裡還挺希望這張氏發作的,畢竟上回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她若是再找他們麻煩,就顯得她理虧了,她母親定會說她的。可若是這張氏與她鬧,她就有理繼續鬧回去了。

  只是……這會兒張氏不但沒說她,反倒與她母親說起話來。

  蕭玉枝一雙杏眼兒睜得略大了些,看得一頭霧水。

  最後還一併落座,位子緊緊挨著。蕭玉枝聽著坐在前面的母親與那張氏說話,覺得無聊,側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郭素宜,那郭素宜恰好也在看她。

  穿著半舊的豆綠色雲紋妝花褙子,看著樸素的打扮,好像是來下地的,而不是來觀看比試的。

  郭素宜衝著她笑笑說:“蕭五姑娘……”仿佛是忘了先前蕭玉枝是如何欺負她的,準備與她聊起天兒來。

  “別……”蕭玉枝立刻打斷。

  接著伸手從面前的碟子中揀了把花生米吃,語氣冷淡道,“我不喜歡和討厭的人說話。”

  語氣傲慢冷淡,郭素宜下意識捏了捏衣擺,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了,之後卻又很快恢復了溫婉的表情。

  ……

  蕭魚隨帝王坐在上首,觀看比試最佳的位置。見那台下,左右各插一支旗幟,一側為紅,一側為綠。

  兩側台座坐著前來觀看比試的大臣及家眷。

  蕭魚朝著底下一看,便看到了坐在前列的護國公府的女眷,看到三嬸柳氏、蕭玉枝他們和郭家女眷坐在一起,倒是略微有些詫異。正疑惑著,忽然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蕭魚忙側過頭去看。

  身旁穿著玄色龍袍的年輕男子,正一本正經的看著台上的比試,下面的手卻是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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