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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暗暗地往後退,她不喜歡這種直接的交道。穿上男裝的她反而希望一些事情是含蓄的,有分寸和餘地感的。
男裝的她和女裝的她,內心體驗完全不同。
她在角落裡抽菸,抽到一半,有一個女子進來了。她戴著一個銀狐面具,矜持而神秘,她覺得自己幾乎被對方吸引住了。她有了今天的目標。
那個女子其實一眼就認出了她的女性身份,但是沒有揭穿她。她們聊天,然後約定了一個地點,希望更進一步地接觸。她告訴蘇慕,她叫藍。
“我知道,你其實很羞澀。”那個女子說。
“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擁有自制力,和自己的鑑賞力。”
扮作男人的自己,此時感受到一些些的侷促。蘇慕有一點被這個女子吸引住,但理智告訴她,她只是來玩一場遊戲,然後離開而已。
“你要玩一場什麼樣的遊戲呢?我可以奉陪。”藍似乎知道她的心事。
“那麼,我們先從這裡逃走吧!”
她坐上了藍那輛金色甲殼蟲跑車。
兩個女人,有各自的心事,但是卻互不說破。藍開車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像一個女子。她的金色眼影在夜風中給人鬼魅的感覺,但是仍然泛著沉醉的光芒。蘇慕很喜歡那種知道如何修飾自己的女子,她們通常擁有自知之明,見過世面,也不會太狂妄,守住低調做人的界限,同時,她們的內心通常都還是火熱的,也樂於去幫助陌生人。另外,面具也給了她們神秘感。
蘇慕對於藍來說,更是一個古怪的秘密。藍通過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判斷出她並不是一個男人,但是她卻真的被蘇慕的男裝扮相迷惑了,她覺得那裡有一種帥氣和頹靡,觸動了她某根神經。
“說真的,你讓我想起過去一個男性友人。”藍說話了。
“是嗎?”
愛情(2)
“那個朋友去年去了非洲,我還疑惑他什麼時候回來找我了呢。但我知道,你是女人。”藍一邊開車,一邊壞笑。
“啊,你怎麼知道的?”
藍沒有回答,自顧自說:“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比如,你潛意識裡想體驗一下做男人的感覺。”她一邊開車,一邊放起了一首印度歌曲。
“我曾經用這樣的裝扮騙了一些女孩子。”蘇慕訕笑。
藍有點警覺地停了車,但是隨即她又不以為然地笑笑,說:“我見過的事情多了,去年,我是個慣偷,哈哈。”她把車開得跟豹子一樣快,兩個女人發出共鳴的笑聲。
在這個有些瘋狂的世界中,什麼都可能發生,不是嗎?
藍把她帶到了自己在海邊的一所房子,從外面把她反鎖起來,蘇慕這才發覺,她被綁架了!
一切已經來不及,她的喊叫聲被海浪聲淹沒,而藍那雙狐媚的眼睛正透過窗戶,在注視著自己,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藍眼睛的狐狸走進來,把她綁松,摘下自己的面具。蘇慕見到她的模樣,長舒了一口氣:“哦,波兒,是你呀,嚇死我了!”
“是啊,是我,不是藍,是藍波。”
藍波顯然和她認識,她戲謔:“你扮成男人的遊戲越玩越過火了哦!”
“怎麼會,你不知道我是雙性戀嗎?”蘇慕一邊笑,一邊來掀藍波的衣裙,裡面有一付金色胸罩,露出魅惑的光芒。她的手在她腰間靈活游曳,仿佛讓人相信她確實是老手。藍波被她撫摸得很舒服,一側身,倒在了她懷裡。
“我們的計劃,為什麼總是不順呢?”她懶懶地說,頭髮披散,她此時把蘇慕當做一個男人。
“不是不順,是太順!我想大概是我們的魂自己跑出去了,你要慶幸才對。看,你的仇人一個也沒落網。”
“呵呵,是的,那些女人都是我的仇人。”藍波咬著嘴唇恨恨地說。
蘇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男性帽子,那帽子高聳,如同一個象徵物:“也許下一步,我們要對一個人下手了,我想,他是在試探我。”
藍波一笑:“你是指那個心理醫生?你又要來你那套復仇遊戲,你不怕男人們報復?”
“他們,從來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我逮到,著了我的道。”
“也許,你讓他們覺得可愛和可憐,這兩者,最是讓人疼的,也許,他們覺得你打他,也在情理之中。”
“那得找到願意受虐的人。”蘇慕調戲了一會兒藍波,兩個女人輕輕擁抱在一起。海水悄然漲落,她卻把藍波壓在了自己身下。她狡猾地吻著她的身體,告訴她:“記住,我們的計劃還要繼續進行。”
藍波叫了一聲,猶如一隻沒有家的海豚。復仇的聲音如此催促,她沒有辦法。而蘇慕左胸上的衣服被微微掀開,一隻蝴蝶紋身發出藍幽幽的光。
要麼死亡
清嵐跟蹤Felix來到巴黎。她身上帶著一個驚人的任務。
表面上,她是雜誌社的女記者,但實質上,她是一個懂得犯罪心理的女探員,受命涉足一個案件,逮捕一個連環作案的蝴蝶殺手。他已經製造了五起殺人案,對象都是女子。手法相似,在她們的頸部,都有同一種利器製造的蝴蝶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