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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
“知道了,誰讓你跑不動。想來我風意暖嫁了你,真是吃了大虧。”
話雖難聽,說時帶著笑意,霍聞祁一聽她拿自己腿當消遣話,忍不住打趣:“有本事,夜夜別纏在我這廢腿上索取又求饒。”
這可有旁人在側,霍聞祁說的可都是什麼!
“你……你這!”
霍聞祁淡笑裝作聽不懂:“我這什麼?不是你非要打趣兒?”
風藍捂著羞紅的臉離開,看來自家小姐來了這兒之後,還真是被換了腦。
這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霍聞祁握著在他胸前捶打的小手,傾身在她嘴角附下一吻:“不逗你了,該出發了。”
風意暖沒想到,自己真的終有一日能接受了面前的登徒子霍聞祁為自己的夫婿。
也沒想到,除去想念風漸越的時辰,原來她和霍聞祁的生活節奏也可以契合一致。
那映入眼帘的畫作讓風意暖早已習慣了這洋人的風格,可當這麼多人一同看著所謂藝術的身體在畫中,她總會想到自己躺在床上與霍聞祁……
霍聞祁剛想說什麼,被風意暖拉著去湊熱鬧。
旁人感嘆稱讚:“這山水可畫得惟妙惟肖。”
“這是真跡。”
“這真跡可早毀了。”
“這東方修畫才子風漸越,鬼斧神工能將碎片還原。”
霍聞祁看著風意暖的神色,她蹙著秀眉,欲言又止。
霍聞祁執著她一手,柔聲問:“怎麼,在睹物思人?”
第四十四章 若是有緣也有份
周可卿的心裡過不去,她想要找個答案。
稀里糊塗地答應了那門子鬼親事,這並非自己心中想要的男子。
韓君縱然位高權重,在周可卿的眼裡卻不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的人。
那些個洋人起先還未在南阜城猖狂起來,不知不覺韓君的權力越來越小。趕著什麼都摻和進來,仿佛這座城在慢慢地被“吞噬”。
周雲天前兩年還很看好這自己相中的女婿,在周可卿的耳邊總是勸她嫁了這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而上回,周雲天自個兒也話鋒一轉,轉而變成了按她意願喜歡就好。
周夫人樂呵得不得了,看著韓君越看越歡喜,趕著下月眼瞧著就快到的日子,替周可卿和韓君做新衣。
周雲天見周夫人日日比她還忙活,對著她潑冷水輕諷:“人家這年頭興西式的禮,做衣裳做女兒的就成還管那女婿的?”
“你不懂,別嚷嚷。”
被自家夫人嫌棄,周雲天擺了擺手:“人家韓夫人都未免你這麼不消停,轉眼就嫁了,讓韓家勞心去。”
“你以為我們那年頭,什麼好的都沒輪上,你就這麼個女兒,能隨隨便便?”
——
周可卿在南阜府門前那巷子口徘徊,絞著手指心跳狂亂。
站在這兒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在做什麼荒唐事,心裡想著見著葉以修的說辭。
街上人聲鼎沸,車輛來來回回她都不知看了多少遍,都盯著那南阜府的大門酸了眼,才打聽到一會兒葉以修會帶著新人出去巡邏。
這兒是韓君的地盤,她不能太張揚。
葉以修身後跟著四人出了門,周可卿瞧見人影便跟在身後,卻沒見他有個方向整的和溜大街似的。
難不成就巡這來回一條街?
周可卿走到最前頭攔住了葉以修的去路。
剎那從眼前蹦出的女子,讓葉以修沒緩過神,自己還在想著那葉含真還鬧著不肯回孫家的脾氣,孫復元待他們不薄,他們有錯在先。
葉含真還非得等著孫復元帶她回去,可她就是拗著性子,想看看自己在他心中多少份量。
自不量力,以至於讓他瞧見了孫復元也是尷尬迴避。
“你怎麼在這?”
她似是有話要說,欲言又止眼神飄忽,她無措地咬了咬下唇,葉以修覺得她有難以當人面說的話,便讓新人先往前走,自己到時就立馬跟上。
這往日瞧見他都噙著笑的周可卿,今日臉色就如陰霾籠罩。
周可卿等著無旁人在他身側,直言不諱:“葉以修,那日你帶離醉晚樓的女子,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葉以修當日沒瞧見周可卿,怎就她反問他了?
這輩子就這麼一個親生妹妹,即便傻氣、蠻橫無理。
可這問題葉以修毋庸置疑回答是都篤定的。
“是,她是我……”
等著他給自己回復時,她仿佛眼中只看得見葉以修一人。
她抬眸一瞬不動地注視著他,是初次這般打量他,想必亦是此生最後一次。
若他說“是”,周可卿會斷了這念頭,權當痴心錯付,還未有情果苗頭長出,就被連根拔去。
沒料,他真的如此篤定。
“好。”
葉以修不解:“好什麼?”
周可卿垮下了肩:“我已知你心中所想。”
越聽越糊塗,葉以修都沒明白周可卿今天的來意是什麼。
只見周可卿從那編織包袋內拿出什麼,有些置氣地抓起葉以修的手攤開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