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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沒想到自家老爺子會怒氣沖沖闖來南阜府,偌大的地兒只聽得韓坤抱怨的聲。
走至韓坤面前倒茶,“您又是在為什麼生氣?”
起先風家主事這事兒是自己兒子蓋的印,留洋遠行亦是韓君支持,韓坤就整不明白了,自家兒子什麼時候背著他敢做這些事了?
莫名其妙地看向面不改色喝茶的韓君,“風意暖那丫頭,你怎麼處處維護?莫不是看上了人家?”
韓君翹著二郎腿,一手大喇喇地垮在椅子的靠邊兒。
“嘁,誰會看上那十四歲的毛丫頭。只怕是有人動了心。我只是拿錢辦事,誰能跟那些大洋過不去?”
“她那丫頭留了洋,那位置給了風漸越?笑話!”
韓坤只覺怎麼總是事與願違?那位置他肖想這麼多年,讓個一個瘸子?
“他不是拿了風家地契。您可說話算話,人家拿了風家地契,就以他馬首是瞻。”
“這混小子連這話都與你說了?”
韓君笑而不語,韓坤這些年一直蒙在鼓裡的事兒,便是從來都不知道風漸越的另個身份。
整了十幾年,他一朝就成事了,可韓坤依舊在原地打著轉。
——
“哥。”
這幾日風熠乾老實待在山上,風意暖找他倒是容易了許多,可沒什麼事誰想找這種只會敗家的哥哥。
她都不稀罕叫他一聲哥。
“我的好妹妹主動來找我,這是所為何事?”
風熠乾在自己屋外亭內磕著瓜子,喝著茶,一旁讓下人舉著鳥籠,籠內關著一隻鷯哥。
這瓜子殼盡往籠子內丟,那鷯哥左蹦右跳地閃躲著,惹得風熠乾大笑出聲來。
可他玩世不恭的樣子風意暖也見慣了,走至他面前問:“葉含真你為何將她留下?”
風熠乾並未瞧一眼跟前的風意暖,只是依舊做著自己方才做的事。
“你不稀罕用,我還不能留?”
“她偷就是不對。”
轉頭瞥了一眼風意暖:“誰說偷就不能改過了?你像我這抽大煙的,還不是能改,她小小年紀偷一回怎麼了?非得背個罵名一輩子了?”
風意暖只覺可笑。
踏出涼亭外就往風熠乾的屋內跑,嚇得風熠乾手中的瓜子全掉在地上,茶盞還碎了一地。
“哎!你去哪?”
風意暖踏進他屋內,聞著味道就知道藏在哪,徑直跑去他櫥櫃那兒翻找出了那大煙,風意暖冷笑:“這是什麼?”
風意暖見風熠乾一臉氣憤的模樣,冷言相待:“狗改不了吃屎。”
風熠乾一把奪過風意暖手中的,“你罵誰是狗?”
就這樣的人,居然會是自己的哥哥。
“風家錢財敗你身上,出門你別說是我哥!”
第二十四章 羊入虎口不自知
手裡攥著大煙杆子指著風意暖的鼻子罵,這會兒誰還管面前的人是什麼身份?
“嘁,風意暖,誰稀罕讓你喊一聲哥?我今兒就告訴你!葉含真是我的人,你甭想動她。”
“非要跟自家人過不去?”
這人好說歹說都不行,憑著自己性子胡來。風意暖氣不過他罰了風藍,他眼瞧她身後站著葉含真,大手一揮喊道:“含真,你過來!”
“小少爺。”
她是什麼時候站在身後,風意暖看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告訴你前主子,你是不是我風熠乾的人。”
葉含真扭捏著,這該怎麼說才好?
“我……我,是……”
聽到了葉含真應聲,風意暖見不得風熠乾那不知道在神氣什麼的模樣,小小年紀,就會見風使舵,“不知羞恥。”
“小姐為何這般說我?”
她不過就是想要待在風岷山做個差事罷了!雖風熠乾……風熠乾那日所為,確實難以啟齒。
但怎麼到了風意暖的嘴裡,就變成了不知羞恥?
“你沒看清你面前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就往上貼,你賠的可是自個兒的大好年華!”
這話聽著說的自個兒就是好人似的,葉含真既然得到了風熠乾的應允,面對風意暖也是直言不諱:“那小姐呢!為何非不讓含真留下?小姐不也是朝三暮四的人嗎?眼下和孫家定親,屋裡又藏人說話!”
“你!”
風意暖還是頭一回被下人當面說道是非,這般沒教養的人,更是不能待在此處!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屋內藏人說話了?我風意暖就從不做見不得人的事。”
可她說的這事,這屋子裡從未進過什麼陌生男子,一直以來,也只有風漸越待了片刻而已。
風熠乾聽葉含真這麼一說,語調怪裡怪氣:“喲,敢情還有這麼一出。我說上次我娘怎麼說那孫家哥哥灰頭土臉下了山,我沒趕上一齣好戲啊!”
風意暖沒落到什麼好處,還反被風熠乾和葉含真落了口舌,她就連一個下人都處置不好,葉含真有今日傍上風熠乾,也算能耐。
“葉含真,這是你今日抉擇,往後若是得苦,你也得自個兒打落咬牙活血吞。別讓我知道你使什麼心眼,不然我真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