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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在你眼裡,我竟成了這般人。父親,你注意言辭。南阜城主事是有人買下的那位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那人出的條件太誘人,怎能輕易讓一條大魚從手中溜走?”

  “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輕易蓋了官印?”韓坤從沒對著自家兒子如此吹鬍子瞪眼,礙於他官階,也是忌諱自己兒子三分。

  可今日的舉動,真讓人氣不過!

  “那南阜城主事之位抵過金山銀山!他又是什麼來頭,膽敢買下這位置?”

  韓君緩慢放下報紙,挑起劍眉看向衝動的韓坤,忽而淡笑嘴角上揚:“你說的對,此人還真的給了金山,讓人難以拒絕。”

  第六章 誰知女兒心

  學府是很久沒去了。

  在風正合入殮了以後,風意暖整日是在家鬱鬱寡歡。

  意外去世的消息,讓整個城內的人都在背後議論著風正合,褒貶不一。

  賀袁芳依舊身著縞素衣裳,在床頭呆坐著,一手揪著風正合的衣物出神。

  “意暖年輕怎的了?那孫家小子今天就上山,合了眼緣就定了這婚事!”

  今日陰雨連綿,風意暖不知為何在風正合去世以後的天,會總是籠罩著一層陰霾,扶著門看向賀袁芳愣神的模樣,她竟不知如何開口寬慰一句。

  溫穗香和風聞天一直在爭辯著自己是否能擔任南阜城主事,風意暖也是打心眼裡不樂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那就等孫復元到了再議。”

  “不過我倒是覺得,那漸越來的也算是時候,你瞧見那些人的嘴臉沒?個個為難母親,非逼著要在當日選出個人選來。父親屍骨未寒,他們還吵個不停……”

  “行了,別說了。”

  溫穗香推搡了一把嘴上說個不停的風聞天,二人慢慢退出門外。

  “意暖,你也別進去摻和了,讓你奶奶好好歇息。”

  那哪是準備歇息,風意暖從那即將閉合的雙門之間的縫隙,瞥見了賀袁芳的眼淚,在她這十幾年的記憶裡面,賀袁芳的存在就像是一株傲梅一般,即便遇寒都不會低下頭去幾分……

  本該是在十五日以後準備留洋,如今定下了主事的位置,讓風意暖進退兩難。

  雨滴打在廊檐,如珍珠似的一串串往地面上墜,園子裡安靜得可怕。

  到了用午膳的時辰,風熠乾草草吃了幾口,便往廳外跑。

  “站住!你去哪?”

  風熠乾抹了抹自己的嘴,飯都還未下咽,便調皮笑著說:“母親,我下山玩會兒,去去就回。”

  “你爺爺才剛入殮,這幾日之內你休想出門玩樂!”

  風聞雨眼瞧著這麼多風家人在場,風熠乾這沒規矩的,竟然要下山?立馬端起架子斥責他,誰料他不耐揮了揮手就小跑著離開。

  一想到自家兒子女兒都沒個有出息,誰曾想那最小的風意暖要成了南阜城的主事!

  風聞雨看到自己一邊埋頭大口吃飯的丈夫更是憋屈,也是胸內悶著一口氣,重重地放下碗筷離開,秦執終是在這一聲響後懵然抬眼,不明所以。

  風意暖對這樣的場合已經見怪不怪,風熠乾貪玩,她也沒和這位哥哥說過幾句,十幾年來也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有時難免會被家人拿來作比較,但風意暖只是在自己的內心驕傲著,也並未表現出來什麼。

  自己吃完,也是百無聊賴,學府的課業落下了可以再補,起先看著書卷內的一字一句,是硬逼著自己,最終誰料成了字看她。

  “喲,意暖,還是進屋看吧,腳晾在亭子外頭都打濕了。”

  李叔端著兩盤素菜一碗湯,經過亭子停滯了一會兒。

  風意暖捲起了書卷,起身之際站著才發覺,鞋內還真的是濕了大半,裙擺似在滴水。

  “李叔這是給誰端菜?”

  李叔笑了笑,又無奈搖頭:“三少爺忙昏了頭,總是忘了吃點什麼,你說這怎麼行呢?三少爺常年在外頭,身邊也沒個貼心人照顧著,你瞧著回了家照舊埋頭修畫。”

  “我來我來,李叔,我端去給三叔。”

  見著風意暖這麼殷勤,李叔也是笑而不語,待到風意暖接過瞧見李叔笑意,又咬了咬唇胡亂解釋:“這……這先前我錯怪了三叔,我得給他賠罪去。”

  李叔望著風意暖離開的背影失笑,“呵呵,我這話都沒問,自個兒還先錯招什麼。”

  風漸越的門外,風意暖躊躇了許久,好像自己也不該這麼衝動,從李叔手中奪過就來這兒,這開了門該問什麼?

  片刻之後,倒是門自己開了,風意暖還在胡亂瞎想著,一見到風漸越,便跟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把飯遞到他面前。

  這般傻樣,風漸越也是沒猜透面前的孩子是想做什麼,只是沒想到給自己送飯的人會是風意暖。

  “進來吧,放桌上就好。”

  照著風漸越的吩咐給他放置在了圓桌,風漸越的屋內,她還真的是從未跨進過一步,一踏入就覺得有些暖,沒想到風漸越生了火爐,屋子裡有些說不出的香味。

  也並未立馬就坐吃,風意暖轉身看見風漸越回到原來的位置,那腕間衣袖被挽起了幾分,風意暖從沒看過風漸越修畫的樣子,也是一時出神,逕自坐下兩手托腮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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