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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論上是,但是……」蹙起的眉心沒有絲毫的放鬆,「走過八個卦象後究竟又會去哪裡?況且我們並不能確定小乖走的就是這條路。」

  齊文紹一怔。

  江越握緊了手心,明明找到了路,看起來反倒有些焦躁。「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這裡的,是不是自己進來的……他又是不是真的在這裡?」

  會進來這個山洞,是因為洛言聽到了似乎是凌澈的人的呼喚,可從始至終都無法證實他真的在這裡。而即便在,也無法知道他究竟在哪個位置,找不到想找的人,就算知道了怎麼通過又如何?

  「該不會,凌澈根本沒進來,想要引進來的其實是阿言?」齊文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江越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錯愕。因為一開始就先入為主地認定了會出事的是凌澈,竟沒有想過其他可能。而這種猜測,現在看來偏偏是最為可能的。

  洛言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須臾卻像是鬆了口氣。「不是他就好。」只要他平安無事,無論將要面對什麼,自己又有何懼。

  即便這些都只是猜測,但當情況向更願意接受的方向發展時,總會不由生出一些希冀。

  江越仍自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齊文紹看了看身處的詭異空間,又看了看可能成為對方目標的洛言。「那現在怎麼辦?繼續走還是回去?」

  如今是一個兩難的境地,繼續走,也許正中對方下懷,洛言會有危險,可如果事情又不如猜測的這般,不繼續走的話……

  「繼續。」

  江越神色複雜卻並不意外地看向出聲的洛言。

  洛言雖然看似鎮定,臉色卻依舊不好看,側首看了眼下一個入口的方向,沉聲道:「我繼續走,你們先回去。」凌澈是真的失蹤了,如果他的失蹤真的與這裡有關,自己絕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無論將面對怎樣的危險。

  江越皺了皺眉。「那就一起走。」

  齊文紹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洛言剛要開口,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十月 (七)靈夢之境

  洛言剛要開口,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哥哥?」

  三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看去,正見那少年模樣的人站在一個洞口,略帶詫異地看著這邊。

  江越還來不及有所反應,身旁清冷的高大青年已經如一陣疾風般掠到凌澈的面前,將人緊緊擁入懷裡,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堅實有力的雙臂竟微微顫慄。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江越長舒口氣,走向那兩人,又面露慍色道:「不是跟你說過了,有什麼事就先告訴我們!你這樣大家都很擔心知不知道!」

  「抱歉!」凌澈任洛言從身後緊緊箍著自己,雙手合十急忙道歉,又有些委屈地解釋,「可是這次真不是我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暈乎乎的,清醒過來就在這裡了。」

  江越眉心微蹙。「你不知道怎麼來的?」

  凌澈沉吟了片刻才回答。「……被夢貘拖進來的。」

  「夢貘?」江越詫異,語氣也不由自主帶上了分急切,「你見到他了?」別夢園尋找了夢貘那麼多年,仍沒有一絲線索,直到這次藏書室的捲軸被發現,才隱約能了解一些曾如傳說的故事。可如今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

  「嗯……嗯。」遲疑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見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江越眯了眯眼。「說實話。」

  「……哦,」凌澈摸摸鼻子,思考著措辭,「那些捲軸里不是說,夢魘受魅魔蠱惑,使用靈界禁咒導致夢貘和夢魘陷入沉寂嘛。」

  江越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段時間他們復甦了,可是靈力尚未恢復,不能離開這裡。」凌澈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其實召喚我的是麒麟,這裡是麒麟世家的地界,靈源不同,夢貘恢復要慢一些。」

  「那他們在哪?」

  「在主室,我剛從那邊過來。」

  江越盯著他看了半晌,姑且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語氣也不由放緩下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凌澈見江越蹙起的眉心終於鬆開,暗自舒了口氣道:「這裡是靈夢之境。麒麟和夢貘合力構築的一個空間。魅魔之亂那時他們差點被失控的夢魘懟死嘛,就開結界進入秘境自我封印,休養生息等待覆蘇。」

  江越若有所思地應了聲,又問:「他們找你什麼事?」

  凌澈張了張嘴,又露出些複雜的神色,躊躇了下道:「其實他們找我倒是沒什麼重要的事,不過有些東西想給你們看看,你們跟我來一下。」

  凌澈說著看向中間那個台子,剛往前傾了下便被圈著自己手臂限制了動作。抬手輕輕捏了下洛言緊緊桎梏住自己的手臂,凌澈偏揚起頭看身後青年。「哥,你先放開,我動不了了。」

  洛言遲疑了下,才不情不願地放手,跟著他走向石室中間的石台,又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有些違和。

  凌澈抬手虛按在石台上懸浮著的玉石風鈴前方,低聲輕喃。「吾靈之器,四風之門,啟。」

  室內似有微風浮動,螢火一般的光芒自玉石風鈴中幽幽亮起,風鈴款擺輕搖,發出泠泠如弦之音,悠悠升向穹頂。

  齊文紹已看得目瞪口呆,還來不及表達驚訝之情,便見石台開始緩緩下沉。

  「上來。」凌澈跳上那張一平方有餘的石台,伸手去拉洛言,不忘對一旁的兩人道,「有點小,當心別擠下去了。」

  齊文紹和江越對視一眼,邁上了即將沉入地面的石台。

  齊文紹感覺像是在乘坐一輛敞開式的電梯。

  石台托著幾人下降,縱向穿過了數間石室。只是這些石室與進來時遇到的那些石室不同,沒有八個方向的洞門,從第四層開始便是一面靠牆,另一邊則通向一條長長的地下宮殿一般的走道。

  齊文紹疑惑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可以控制這個機關?」

  「這是……嗯……」凌澈想了想該怎麼表述,「打個比方,這個類似於管理員的專用通道,然後麒麟給了我管理員的權限。」

  「……」麒麟為什麼那麼想不開?

  凌澈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表哥,你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你的想法。」

  齊文紹作望天狀。

  說話間石台降入一間稍稍明亮一些的房間,突然亮起的光線讓已經習慣了黑暗環境的幾人不由自主低頭眯了眯眼避開光線的方向。

  收起手機適應了片刻,江越向開闊的那個方向看去。一條長長的走道,兩邊寬敞,穹頂高闊,地面牆面皆由大理石砌成。

  「到了!」凌澈說著跳下石台,回身看著隨之下來的三人,「就是這裡了~」

  「這是什麼地方?」齊文紹左顧右盼地張望著。

  凌澈偏了偏頭,眉眼彎彎。「是我和哥哥的合葬墓啊……嗷!!」

  江越額角抽搐著收回拍上他腦袋的手。

  凌澈眼淚汪汪一臉委屈。

  齊文紹扶額:「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沒開玩笑啦!」凌澈癟了癟嘴,指了指身後的走道,「這裡確實是我們的墓,不過是前世的。」

  江越微蹙了下眉:「前世?」

  凌澈領著幾人邊走邊道:「上一代雙生麒麟子,凌莫琰,」手指指向身旁的洛言,卻被他一把抓住。

  凌澈愣了愣,毫不在意地換了只手,指了指自己,「凌莫寒。唔……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每代雙生子的靈魂是同一對。」

  江越微怔,眼中閃過一些什麼,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含著其他情緒。

  「你怎麼知道?」齊文紹還是覺得他在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不只是眼前的事,回到本家這短短時間裡的經歷已經徹底顛覆了自己一直以來對世界的認知,一時間經歷再多也沒有實感,甚至有種自己也許在做夢的錯覺。

  凌澈聳了聳肩。「麒麟告訴我的,不過那邊應該有捲軸記載,你可以自己看。」說著指了指前方盡頭的石室。

  「小澈。」洛言突然喚道。

  凌澈偏頭看他。「嗯?」

  「之前,告訴我你在這裡的是你?」

  正垂眸思索著的江越也看了過來。

  凌澈眨了眨眼,一臉茫然。「什麼時候?」

  「你突然失蹤後,我聽到一個聲音。」

  凌澈臉上依舊是不明所以的神情,就當洛言打算放棄追問的時候,卻聽他恍然大悟道:「麒麟說你在找我,問我要不要回你,你還以為他開玩笑就讓他看著辦……結果他還真的回你了啊?」

  洛言眸光一斂。「我聽到的是你的聲音。」

  「……他還真是惡趣味= =」

  走道的盡頭是一間半開放式的大理石石室,中央擺著一口雙人白玉石棺,三面的架子上都是捲軸和書冊,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木盒子。

  凌澈指著石棺看著齊文紹,一本正經地介紹:「我們的棺材。」

  齊文紹滿頭黑線:「……你們的,別看著我說。」

  從善如流地轉頭看向洛言。「我們的……」

  洛言伸手一拎他的領子:「躺進去。」

  凌澈抱頭:「我錯了啊!!」

  江越看得額角直跳。「別鬧了,你想讓我們看什麼?」

  凌澈從洛言的魔爪下掙脫出來,整了整衣領正色道:「就是這裡關於麒麟子的資料。每一代的雙生麒麟子其實都是同一對靈魂,是麒麟曾經選定的守護者……不過前一代開始出了狀況,一直影響到如今,大致上的情況藏書樓里的資料里都有寫,不全的部分都在這裡了。」

  已經整理完思緒,也接受了這個設定,江越淡淡地點了點頭。「麒麟他們找你是給你看這個?」

  「呃……」凌澈撓了撓臉頰,視線游移開去,「這是我想讓你們看看的。他們找我是因為麒麟跟夢貘打賭,他的靈力恢復到能召喚我肉身了,然後覺得既然都召喚過來了,就順便跟我說下麒麟雙子的事……」

  「什麼?」江越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看向齊文紹確認。

  齊文紹頓感壓力山大,看了眼一臉純良無辜的凌澈,又看看江越,艱難地開口:「他說……」

  江越抬手制止他接下來的話。「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齊文紹:「……╮(╯▽╰)╭」

  「出去吧。」洛言看著石室中間的那口白玉石棺,不知道是不是對那不詳之物的牴觸,心底總有些隱隱的不安,只想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資料不看了嗎?」凌澈偏頭瞧他。

  洛言搖了搖頭,握緊了凌澈的手。

  凌澈又看了看江越,見他沒有反對的樣子,點頭道:「那我們回去吧,正好這裡有個傳送陣能直接去藏書樓。」說著走向了中間的白玉石棺。

  十月 (八)變故突生

  四周是一片茫茫白霧,不知身在處何處,只隱約看得清身側之人的身影,連面容都不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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