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簡潔的白灰拼色T恤，敞開的衣襟若隱若現地露出部分鎖骨，平時看著再正常不過，此刻卻帶著些欲拒還迎的曖昧，修身的深色牛仔褲讓他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筆直。一套簡單的日常服飾，卻讓那清雅俊秀的青年穿出了雜誌模特的感覺。
「衣服明天會送貨上門，過來量個身高三圍。」傅水茗掛了電話扯著皮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凌小澈。
凌小澈冷靜地看看她手中的皮尺，又冷靜地瞄了眼她的表情，冷靜地轉頭對洛言道：「哥，來，一起量量。」
江越道：「那給熙宇和那天也選兩套吧。」
傅水茗：「……」忘記自己要對付的不是一個熊孩子，而是一個軍隊了。生亦何歡死也難安地幽怨臉看著齊文紹：「你要麼？」
齊文紹：「……」我不敢要。
八月 （六）一步之遙
「對了，族長！」在愉快地相互摧殘完準備告別的時候，傅水茗突然出聲叫住了已經走出店門的江越，「長老會上次會議保留了一個問題。」
江越微揚了一下眉梢。
「幾位長老想問你，你什麼時候找對象？」
江越：「……」你們開長老會議為什麼要討論我找不找對象！！
「簡長老是說不用急著催你，族長的私事長老會無須過問，但是李長老還是覺得作為族長又是他們的晚輩，關心一下理所當然。」傅水茗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輕輕點在下顎，勾起唇角，「不過我覺得他們純粹是老年生活太無聊了八卦下感情生活為零的族長。」
江越揉了揉抽搐的額角。「叫他們少操這種毫無意義的閒心。」
傅水茗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誰讓族長一直單身。嗯……我是比較支持楊長老的看法哦～」
唇角微微動了下，輕嘆。「水茗……」
身材高挑的長髮美人聳了聳肩，笑而不語。
「楊長老什麼看法？」總是狀況外的的那天小朋友不合時宜的好奇心再次出現。
「他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師父父是基佬。」按著手機的凌澈頭也不抬地迅速回答道，「這個觀點在善德世家長老會裡有20%的支持率。」
江越感覺頭更痛了：「……我知道你不啞。」話說你不覺得你對別人家族的長老會了解的有點多過頭了麼？
還嫌不夠亂似的，凌小澈抬起頭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們開了賭局，我押了100塊。」
「什麼時候的事？！！」臥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都做了什麼！！！
「唔……」偏頭想了想，「從我老家回來時候順便想去看看江伯伯，但是他不在，然後看到長老們在吵你到底什麼時候會找對象就隨便參與了下。」
江氏冷笑。
一旁沉默著不知道到底是在圍觀還是發呆的洛言突然出聲：「我也100。」
「……」連你也墮落了嗎阿言……
程教授眯了眯眼，看不出是在忍笑還是在忍笑還是在忍笑。「下次幫我也押100。」
江越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程熙宇！！」
凌澈頓時扶著櫥窗玻璃笑得肝腸寸斷，和另一側趴在展柜上笑得花枝亂顫的傅長老相映成輝。
凌澈：「要玩就玩大點，100怎麼個夠……」
洛言一本正經臉：「101？」
程教授終於忍不出笑出來：「好歹是個族長，102吧。」
凌澈：「103，不能再低了！」
——這還帶討價還價麼！
江老大整個人都臥槽了：「你們簡直……那天你別說話！」
剛張了張嘴準備發言的那天：「……呃……嗯……」老大，其實我只是想勸他們別逗你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凌小澈你以後少跟長老會瞎折騰。」江越揉著眉心，感覺熊孩子炸廚房時候自己都沒這麼心累。
凌澈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淚，視線狀若不經意地飄向幾次張開嘴卻又合上的齊文紹。
年輕的外科醫生看著被調侃得畫風暴走的江老大，唇角配合地揚著，眼底卻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落寞。
「好了小越，」程熙宇恢復了平日裡溫文儒雅的教授樣，輕搭著江越的肩，「你也知道你家長老會那群都是閒的，豐富一下老年生活罷了。」
「……」能不用我來豐富麼？幽怨看。
成功引起騷亂的傅水茗看完一出內訌大戲終於心滿意足，大發善心地道：「好啦族長，長老們也是看你一直不回去想你了，反正子嗣的問題二少爺已經解決了，你不用壓力太大。」
江老大除了翻白眼已經不想做任何表情了。「他們這樣我都不想回去了。」
傅水茗聳了聳肩，想了想又轉過頭去悶笑了兩聲。
江越：「……」
「熙宇。」凌澈朝程熙宇招招手示意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在齊文紹的記憶里，在商場裡和家人走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作為小時候稱不上乖乖牌但也不是熊孩子的二少，唯一的一次走丟還是因為爺爺到處亂跑，一回頭那個老頑童就不見了……
所以此時只不過被熊孩子拜託買了盒泡芙，順手扶了下摔倒的小孩子，一抬頭別夢園一眾妖孽就無影無蹤了，二少只能表示……呵呵我出門帶了手機和智商。
但是五分鐘後，二少杯具地發現，雖然自己出門帶了手機和智商，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臥槽你們敢不敢有個人接電話！！！(╯‵□′)╯︵┻━┻一個就算了，五個人都不接電話時幾個意思！知道手機最初是用來幹嘛的嗎？！是用來打電話的！基礎功能是打電話！！打！電！話！不是自拍團購增加體重當手部掛件砸核桃！！【……】
二少在內心默默掀桌完，一臉鎮定地給江老大發了個消息後，就站在原地玩著手機等不接電話的幾個人給回應。
然後，沒有一點點防備，某位表哥被商場廣播點名了一臉血……
「齊文紹小朋友，齊文紹小朋友，你的家長凌澈先生正在廣播室等你，聽到廣播後請到廣播室來，再播送一遍……」
齊文紹小朋友：「……」
凌小澈，我知道你記仇了，我真的知道了QAQ……我說你們怎麼都不接電話呢！！！
齊文紹小朋友淚奔ing。
於是十分鐘後，商場廣播室，迎接齊文紹小朋友的除了別夢園一干禽獸還有工作人員從詫異到忍笑到同情的目光。
「紹表哥……你來啦……」某禽獸代表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純良無害。
紹表哥滿臉血：「……不坑我會死嗎？」
正色。「不會，但是憋得慌。」
齊文紹緩緩抹了把臉。
「謝啦～那我們走了～」凌澈朝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便帶頭往外走去。
齊文紹滿臉黑線地跟在後面。「對我好點QAQ……」
「我對你挺好的啊！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自己回到了美好的童年？」
紹表哥：「= =……」美好？
「啊對了！為了紀念這偉大的一刻，我錄了視頻，不過放心我不會外傳的，就是逢年過節翻出來欣賞下。」
花式作死.gif
「紹……嗷嗷——！！師父父！救我！！」
「江越你別攔我！今天我要跟他同歸於盡！」
江越望天。我沒打算攔你。
洛言微皺了下眉想要上前，卻被江越拉住。
「？……！」（不明所以→若有所思→恍然大悟。）
「嗷！！喘不過氣了！脖子要斷了！！」熊孩子在魔掌下撲騰掙扎。
程熙宇默默掏出手機。
那天探過頭去：「啊，這個角度不錯……再高點？」
「哥QAQ！！！」
「叫我哥也沒用！」
「我叫的是阿言！！」
後知後覺的洛言：「……嗯？」但是你們好像玩得很開心……
江越抿唇忍著笑，也拿出手機照了一張。
洛言瞥了眼：「……這張發給我。」
「臥槽！來個有人性的救我下啊！」
「這裡最沒人性的就是你！」
嗯，真是相親相愛富有活力的一家。【不
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結束，齊文紹將自己摔在床上，伸手按下藍牙音箱，屋內迴蕩著悠揚的旋律。腦海中白天的畫面一幕幕閃現，思緒漸漸蔓延開，回憶似水倒流，直至回到初見的那一天。
從冬末到盛夏，自己經歷了此前二十多年都沒有經歷的豐富生活。像是一條平坦的路，突然走入了曲折的山道，有時山窮水盡，又豁然開朗，沿路的風景卻是從未見過的奇妙絢麗。
突然覺得這樣想著的自己文藝得有些矯情，忍不住自嘲地輕笑了下，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
手機震動聲將齊文紹的思緒打斷，齊文紹拿過手機來一看，差點跪了。
凌澈果然是敢說敢做的奇葩，那段傳說中的廣播視頻居然被他發到了討論組裡！
齊文紹盯著討論組裡，準確來說是凌澈和那天兩人hhhhh笑成一片，內心默默一大群糙泥馬呼嘯而過，下一秒又收到了討論組被升級為群的消息。
手機持續震動著，白天不知何時拍了的照片被一張張傳上。沉默開著車的洛言，溫柔含笑摸著那天頭的程熙宇，舉著甜筒COS自由女神的那天，還有……微笑的江越，無奈的江越，佯怒的江越，淡然的江越，一顰一笑，皆成風景。
難怪白天看他一直拿著手機……齊文紹有時真的很佩服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表弟，竟都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拍下這些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接收完畢，自己站在青年身邊說著什麼，青年唇角的笑意淡然柔和，而自己凝視青年的雙眸中，溫柔繾綣。即便是透過這毫無溫度的手機屏幕，遲鈍如自己也無法忽視那雙眼眸中的深情。
那麼，江越呢？看到這樣的照片，他又會發現什麼，想到什麼？
齊文紹突然很想見江越，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如果現在見他，自己會不會孤注一擲跟他表白？那麼他會接受還是拒絕？
今日聽到傅水茗的話，自己第一刻想到的不是擔心長老會反對自己和江越在一起，而是對於江越來說，他是不是願意考慮這一份感情。
因為，他始終對自己的感情避而不談。
凌澈說，江越是一個太重感情的人，雖然對大家平時玩笑性質的調侃很放任配合，可也僅限於玩笑。因為繼承了別夢園，不管他是否願意，特殊的靈力都會影響身邊的人，有時候未必是好事。更罔論他是善德世家的家主，他不能不考慮自己感情用事會產生的影響。所以他總想避免和太多人有太近的距離，也避免自己的私心影響判斷。麒麟世家的事，已經是他最不顧後果的決定。
所以他在這個僻靜的小小別院，也並非因為他所說的不會開車。
自己之前一直不敢貿然開口，以免他習慣性逃避，想等他願意開啟那扇感情的門。可是現在，一種不可抑制的衝動湧上心頭。想要馬上傾訴衷腸，想要知道自己在江越心中究竟有著怎麼樣的位置，想要確定，那個人可以屬於自己，而並非一廂情願。胸口有什麼在吶喊著，想要……不顧一切……
「衣服明天會送貨上門，過來量個身高三圍。」傅水茗掛了電話扯著皮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凌小澈。
凌小澈冷靜地看看她手中的皮尺，又冷靜地瞄了眼她的表情，冷靜地轉頭對洛言道：「哥，來，一起量量。」
江越道：「那給熙宇和那天也選兩套吧。」
傅水茗：「……」忘記自己要對付的不是一個熊孩子，而是一個軍隊了。生亦何歡死也難安地幽怨臉看著齊文紹：「你要麼？」
齊文紹：「……」我不敢要。
八月 （六）一步之遙
「對了，族長！」在愉快地相互摧殘完準備告別的時候，傅水茗突然出聲叫住了已經走出店門的江越，「長老會上次會議保留了一個問題。」
江越微揚了一下眉梢。
「幾位長老想問你，你什麼時候找對象？」
江越：「……」你們開長老會議為什麼要討論我找不找對象！！
「簡長老是說不用急著催你，族長的私事長老會無須過問，但是李長老還是覺得作為族長又是他們的晚輩，關心一下理所當然。」傅水茗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輕輕點在下顎，勾起唇角，「不過我覺得他們純粹是老年生活太無聊了八卦下感情生活為零的族長。」
江越揉了揉抽搐的額角。「叫他們少操這種毫無意義的閒心。」
傅水茗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誰讓族長一直單身。嗯……我是比較支持楊長老的看法哦～」
唇角微微動了下，輕嘆。「水茗……」
身材高挑的長髮美人聳了聳肩，笑而不語。
「楊長老什麼看法？」總是狀況外的的那天小朋友不合時宜的好奇心再次出現。
「他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師父父是基佬。」按著手機的凌澈頭也不抬地迅速回答道，「這個觀點在善德世家長老會裡有20%的支持率。」
江越感覺頭更痛了：「……我知道你不啞。」話說你不覺得你對別人家族的長老會了解的有點多過頭了麼？
還嫌不夠亂似的，凌小澈抬起頭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們開了賭局，我押了100塊。」
「什麼時候的事？！！」臥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都做了什麼！！！
「唔……」偏頭想了想，「從我老家回來時候順便想去看看江伯伯，但是他不在，然後看到長老們在吵你到底什麼時候會找對象就隨便參與了下。」
江氏冷笑。
一旁沉默著不知道到底是在圍觀還是發呆的洛言突然出聲：「我也100。」
「……」連你也墮落了嗎阿言……
程教授眯了眯眼，看不出是在忍笑還是在忍笑還是在忍笑。「下次幫我也押100。」
江越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程熙宇！！」
凌澈頓時扶著櫥窗玻璃笑得肝腸寸斷，和另一側趴在展柜上笑得花枝亂顫的傅長老相映成輝。
凌澈：「要玩就玩大點，100怎麼個夠……」
洛言一本正經臉：「101？」
程教授終於忍不出笑出來：「好歹是個族長，102吧。」
凌澈：「103，不能再低了！」
——這還帶討價還價麼！
江老大整個人都臥槽了：「你們簡直……那天你別說話！」
剛張了張嘴準備發言的那天：「……呃……嗯……」老大，其實我只是想勸他們別逗你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凌小澈你以後少跟長老會瞎折騰。」江越揉著眉心，感覺熊孩子炸廚房時候自己都沒這麼心累。
凌澈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淚，視線狀若不經意地飄向幾次張開嘴卻又合上的齊文紹。
年輕的外科醫生看著被調侃得畫風暴走的江老大，唇角配合地揚著，眼底卻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落寞。
「好了小越，」程熙宇恢復了平日裡溫文儒雅的教授樣，輕搭著江越的肩，「你也知道你家長老會那群都是閒的，豐富一下老年生活罷了。」
「……」能不用我來豐富麼？幽怨看。
成功引起騷亂的傅水茗看完一出內訌大戲終於心滿意足，大發善心地道：「好啦族長，長老們也是看你一直不回去想你了，反正子嗣的問題二少爺已經解決了，你不用壓力太大。」
江老大除了翻白眼已經不想做任何表情了。「他們這樣我都不想回去了。」
傅水茗聳了聳肩，想了想又轉過頭去悶笑了兩聲。
江越：「……」
「熙宇。」凌澈朝程熙宇招招手示意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在齊文紹的記憶里，在商場裡和家人走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作為小時候稱不上乖乖牌但也不是熊孩子的二少，唯一的一次走丟還是因為爺爺到處亂跑，一回頭那個老頑童就不見了……
所以此時只不過被熊孩子拜託買了盒泡芙，順手扶了下摔倒的小孩子，一抬頭別夢園一眾妖孽就無影無蹤了，二少只能表示……呵呵我出門帶了手機和智商。
但是五分鐘後，二少杯具地發現，雖然自己出門帶了手機和智商，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臥槽你們敢不敢有個人接電話！！！(╯‵□′)╯︵┻━┻一個就算了，五個人都不接電話時幾個意思！知道手機最初是用來幹嘛的嗎？！是用來打電話的！基礎功能是打電話！！打！電！話！不是自拍團購增加體重當手部掛件砸核桃！！【……】
二少在內心默默掀桌完，一臉鎮定地給江老大發了個消息後，就站在原地玩著手機等不接電話的幾個人給回應。
然後，沒有一點點防備，某位表哥被商場廣播點名了一臉血……
「齊文紹小朋友，齊文紹小朋友，你的家長凌澈先生正在廣播室等你，聽到廣播後請到廣播室來，再播送一遍……」
齊文紹小朋友：「……」
凌小澈，我知道你記仇了，我真的知道了QAQ……我說你們怎麼都不接電話呢！！！
齊文紹小朋友淚奔ing。
於是十分鐘後，商場廣播室，迎接齊文紹小朋友的除了別夢園一干禽獸還有工作人員從詫異到忍笑到同情的目光。
「紹表哥……你來啦……」某禽獸代表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純良無害。
紹表哥滿臉血：「……不坑我會死嗎？」
正色。「不會，但是憋得慌。」
齊文紹緩緩抹了把臉。
「謝啦～那我們走了～」凌澈朝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便帶頭往外走去。
齊文紹滿臉黑線地跟在後面。「對我好點QAQ……」
「我對你挺好的啊！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自己回到了美好的童年？」
紹表哥：「= =……」美好？
「啊對了！為了紀念這偉大的一刻，我錄了視頻，不過放心我不會外傳的，就是逢年過節翻出來欣賞下。」
花式作死.gif
「紹……嗷嗷——！！師父父！救我！！」
「江越你別攔我！今天我要跟他同歸於盡！」
江越望天。我沒打算攔你。
洛言微皺了下眉想要上前，卻被江越拉住。
「？……！」（不明所以→若有所思→恍然大悟。）
「嗷！！喘不過氣了！脖子要斷了！！」熊孩子在魔掌下撲騰掙扎。
程熙宇默默掏出手機。
那天探過頭去：「啊，這個角度不錯……再高點？」
「哥QAQ！！！」
「叫我哥也沒用！」
「我叫的是阿言！！」
後知後覺的洛言：「……嗯？」但是你們好像玩得很開心……
江越抿唇忍著笑，也拿出手機照了一張。
洛言瞥了眼：「……這張發給我。」
「臥槽！來個有人性的救我下啊！」
「這裡最沒人性的就是你！」
嗯，真是相親相愛富有活力的一家。【不
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結束，齊文紹將自己摔在床上，伸手按下藍牙音箱，屋內迴蕩著悠揚的旋律。腦海中白天的畫面一幕幕閃現，思緒漸漸蔓延開，回憶似水倒流，直至回到初見的那一天。
從冬末到盛夏，自己經歷了此前二十多年都沒有經歷的豐富生活。像是一條平坦的路，突然走入了曲折的山道，有時山窮水盡，又豁然開朗，沿路的風景卻是從未見過的奇妙絢麗。
突然覺得這樣想著的自己文藝得有些矯情，忍不住自嘲地輕笑了下，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
手機震動聲將齊文紹的思緒打斷，齊文紹拿過手機來一看，差點跪了。
凌澈果然是敢說敢做的奇葩，那段傳說中的廣播視頻居然被他發到了討論組裡！
齊文紹盯著討論組裡，準確來說是凌澈和那天兩人hhhhh笑成一片，內心默默一大群糙泥馬呼嘯而過，下一秒又收到了討論組被升級為群的消息。
手機持續震動著，白天不知何時拍了的照片被一張張傳上。沉默開著車的洛言，溫柔含笑摸著那天頭的程熙宇，舉著甜筒COS自由女神的那天，還有……微笑的江越，無奈的江越，佯怒的江越，淡然的江越，一顰一笑，皆成風景。
難怪白天看他一直拿著手機……齊文紹有時真的很佩服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表弟，竟都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拍下這些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接收完畢，自己站在青年身邊說著什麼，青年唇角的笑意淡然柔和，而自己凝視青年的雙眸中，溫柔繾綣。即便是透過這毫無溫度的手機屏幕，遲鈍如自己也無法忽視那雙眼眸中的深情。
那麼，江越呢？看到這樣的照片，他又會發現什麼，想到什麼？
齊文紹突然很想見江越，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如果現在見他，自己會不會孤注一擲跟他表白？那麼他會接受還是拒絕？
今日聽到傅水茗的話，自己第一刻想到的不是擔心長老會反對自己和江越在一起，而是對於江越來說，他是不是願意考慮這一份感情。
因為，他始終對自己的感情避而不談。
凌澈說，江越是一個太重感情的人，雖然對大家平時玩笑性質的調侃很放任配合，可也僅限於玩笑。因為繼承了別夢園，不管他是否願意，特殊的靈力都會影響身邊的人，有時候未必是好事。更罔論他是善德世家的家主，他不能不考慮自己感情用事會產生的影響。所以他總想避免和太多人有太近的距離，也避免自己的私心影響判斷。麒麟世家的事，已經是他最不顧後果的決定。
所以他在這個僻靜的小小別院，也並非因為他所說的不會開車。
自己之前一直不敢貿然開口，以免他習慣性逃避，想等他願意開啟那扇感情的門。可是現在，一種不可抑制的衝動湧上心頭。想要馬上傾訴衷腸，想要知道自己在江越心中究竟有著怎麼樣的位置，想要確定，那個人可以屬於自己，而並非一廂情願。胸口有什麼在吶喊著，想要……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