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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大夫同為三公之一,只是唐廷中一向為人謙和,唐氏雖然也是世家,但與楚昂,柴彥安比起來還是不足了幾分。但那也是相較於那二位而言,除此之外,放眼朝堂,也沒幾個人敢小覷唐廷中。大理寺直接到唐府去拿人,為難怪好脾氣入唐廷中都發火了。

  最後還是楚昂出面,再三保證,唐愈過去只是例行詢問罷了。

  唐廷中氣的發抖,指著楚昂罵道:“好!你們是奉旨辦差,我也攔不住!還望你們能審些東西出來!”

  唐愈倒是去大理寺看了一眼楊若愚,昔日趾高氣揚的皇上身邊第一得意人楊公公此刻裹著一件單衣,身上透著血跡,顯然已是用過了刑,嘴裡依舊喃喃:“老奴冤枉啊……”

  比起楊若愚,唐愈受到的待遇就好多了,且不說楊若愚不過是個無根之人唐愈乃世家公子,哪怕是從北地風評來看,唐愈都比楊若愚高出不少。況且,北地出戰時,唐愈已經離開了,實在是與他沒有任何干係。

  來詢問的是廷尉張羨弛,唐愈認識此人,張廷尉與他父親是好友。

  唐愈只得嘆口氣:“我知道您想問什麼,然而楊若愚的確沒有通敵。雖然他不懂兵法,但通敵賣國,著實是沒有的。”

  張羨弛道:“北地戰敗疑點重重,陛下又下了旨意,本官也不得不慎之又慎。若非通敵,那北疆人怎麼會得知我軍撤退之路?還能和叛軍勾結,斷我大軍糧道?!”

  “陛下的旨意?”唐愈只覺得可笑,張羨弛是真傻還是裝傻。陛下那旨意一看就是太后的手筆,太后希望儘快處死楊若愚,用楊若愚的死來挽回聖上的民心!至於北地戰敗的真相,此刻卻不是最重要的了。

  而這張羨弛揣著明白裝糊塗,非要藉此機會查清楚北地戰敗真相。他難道不知,這真相有時候是查不得嗎!縱然要查,也不是此刻!

  太后若知道他為了查真相而一再拖延楊若愚的時期,這廷尉的位置怕是要易主了。

  張羨弛道:“楊若愚難逃一死,可他死了我北地二十萬將士就能活過來嗎?!只有查清真相,才能告慰將士們的英靈。”

  唐愈無奈道:“那我可能要令張大人失望了,我去北地只是奉旨清查武庫,除此之外我也不清楚了。”

  張羨弛也不能詢問唐愈太久,他雖不甘心,可也只能放唐愈離去。

  正值晌午,唐愈早已飢腸轆轆。除了剛起床時吃了幾口百米糕和在張羨弛這裡喝了一杯並不好喝的茶外,他是一粒米都未進。

  走到常去的酒樓,要了幾樣小菜,正打算吃幾口,側頭一瞧,不遠處一桌正坐著褚成元。本著博陵侯的親戚都都打好關係的原則,唐愈照著褚成元招了招手。

  “褚兄,不妨這邊來坐。”

  褚成元抬頭微楞,見是唐愈,也不由笑了笑:“真巧啊。”

  唐愈道:“不嫌棄的話,咱們就一道吃吧。上次之事,也是我唐突了褚兄,我以茶代酒,還望褚兄不要介意。”這是指著此前博陵侯如今朝見時,他與楚博兩個人架著人家褚成元帶他們去找博陵侯。

  褚成元擺擺手:“都是些小事,無妨無妨。只是唐兄今日看起來是不舒服嗎?怎麼面色泛白?”

  唐愈苦笑:“一大早去大理寺刑堂走了一遭。”

  褚成元面露驚訝:“難道是北……?”

  唐愈點頭:“可不是。這幾天那裡審的熱鬧。不過我沒什麼事,因去過北地,所以就是去被問了幾句話罷了。”

  “難怪我覺得這幾天街上的人都少了。”褚成元道,“國子監里,祭酒大人也對大家看的更嚴了。不過畢竟聖上下了旨意,大理寺自然不敢怠慢。罷了罷了,不說這些煩心事,吃菜!”

  244、二四四章 勤王

  唐愈又與褚成元閒聊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褚成元是一個頗為溫文爾雅的公子,與他聊天頗為愉悅。也許是因為他自幼多病體弱的原因,不像其他貴族公子一般充滿了銳利, 驕傲,反而透著一股柔和, 無害, 讓人不知不覺與他交好。畢竟大家都是貴族圈子裡,每個人都自帶著主角光芒, 突然間有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出現, 總是會受大家歡迎的。

  唐愈也帶著一點兒私心,期盼著從褚成元這裡多打聽些關於博陵侯的消息。褚成元知道他心裡所想,便道:“前陣子聖上下旨征糧,舅舅他們正為此而忙上忙下,不過總算是不負聖恩,籌集了糧食。算算日子,再過幾天應該就能運到京城裡來了。”

  唐愈道:“五郡一共四十萬石的糧食, 一月不到集齊,著實不容易啊。”

  褚成元道:“還望朝廷諸公能善待這筆糧食,將他們用在實處。不怕唐兄笑話,小弟雖然是一介書生沒有辦過差,也不懂朝政, 但也是擔心著北地。朝中這次籌糧四十萬石,聖上又撥了五十萬白銀,我覺得, 怎麼著也夠北地三月的軍餉了吧。”

  唐愈心裡算了算:“三月或許不足,但兩個月卻是夠了。”

  褚成元握了握拳:“還望北地將士能在這兩月能重整旗鼓。”

  一頓飯罷,褚成元需回國子監繼續讀書,而唐愈也要去武庫署點個卯,二人就此別過。剛到武庫署,不少同僚都來安慰了幾句,還有的說,衛將軍聽說他被大理寺帶走了,也是氣的不行,那張廷尉簡直是不將他們衛尉軍放在眼裡!

  唐愈一一笑著回道:“張大人也是奉旨辦差,不礙事不礙事。”

  然而唐愈身為御史大夫之子與衛尉屬官被大理寺直接帶到刑堂審訊,到底還是觸怒了這兩位大人。他爹不好明著維護兒子,然而御史大夫手下言官眾多,一時間言官上本,認為大理寺藉由審楊若愚一案,夾帶了不少私活,許多與北地無關的官員都被帶去,實在是有損朝中士大夫的名譽!

  陳睿再度上朝時,就面對著言官與大理寺之間的罵戰。

  唐愈還沒有資格站班,只是聽到同僚回來與他說時,他便覺得頭疼。都到這種危急時候了,朝中諸公在意的依舊是自己的面子。而這裡,也包含著他的親爹,一時間,唐愈也不好多說什麼。

  對面這種罵戰,陳睿已經見怪不怪了。將言官的摺子留中不批,朝會上任憑他們罵來罵去,最後他出面各打五十大板,這案子算是了了。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罵戰,不曾想這只是一個開頭,隨後國子監學子集體到了大理寺靜坐,要求大理寺清查北地軍餉貪墨!

  這下連陳睿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幫學生不好好念書,攙和到北地軍餉里作甚?!”陳睿道,“還有北地軍餉貪墨?朕怎麼不知道?!”

  柴三郎道:“學生們認為之前朝廷源源不斷的給北地運糧,而北地卻一直都說糧食不夠,這裡面肯定藏有貪墨,不會僅僅只有一個楊若愚。”

  “可查到證據了?”陳睿問道。

  “暫無。”

  “呵……那就是一群學生僅憑猜想就要給朝中大臣定罪了?”陳睿甩袖,“胡鬧!派御林軍轟散他們,念在學子們一心報國,這次朕就不追究他們了!另外,朕要好好問問安祭酒,都是怎麼在管學生的!他要是不想當這個祭酒,有的是人想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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