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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這是什麼表情,五娘是我妹妹,難不成我還會害她。”霍文萱拍了拍手,身邊的丫鬟端來一個木匣,“她快要出門子了,我這是給她的添妝,正好一併帶去。”

  霍文鍾死死盯著那個木匣子,他可還記得當初霍文鍾也是拿著差不多樣式的匣子去找了老侯爺,目的就是想要氣死老侯爺。

  霍文萱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將木匣打開,裡面是一整套首飾:“上等白玉做的,送給五妹妹還算合適吧?”

  “這是哪裡的話。”霍文鍾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這就回侯府吧。”

  霍五娘的新嫁娘培訓課正式開始了。上午跟著宮裡來的嬤嬤們學習宮廷禮儀,下午則與霍文萱一起念書。聶冬還專門給這她們送了一套後宮妃子的傳記過去……

  轉眼農忙已過,霍家五娘也要去京城與齊王完婚了。

  198、一九八章 送親

  聶冬親自率隊,然而卻只帶了二十名侯府的侍衛警戒, 剩下幾十人的則是徵募來的民夫。霍五娘安坐在馬車內, 身旁跟著兩個太后哪兒出來的嬤嬤,從現在開始她們將寸步不離的守著霍五娘。

  霍文鍾依舊被他留下來鎮守博陵城, 今年是個旱年,秋收後必然會有大量的流民湧向各地, 聶冬對霍文鐘的交代是讓他配合縣府的工作就成,一切照著往年的來。給留守的侍衛首領高安張大虎卻是另一番交代。“若有身體好的苗子, 查明身份後不妨收到府里來。”

  如今聶冬已經很清楚淨義和尚是一心想要拉著他造反, 若是他聶冬真的是博陵侯,或許會對當個皇帝很感興趣。可惜他不是,他現在一心就想怎麼穿回去!博陵侯自有三百親衛, 可博陵侯世子卻沒有。從頭找像秦蒼、高安這樣在軍隊裡歷練出來的是不行了,但流民沒了土地, 沒了籍貫, 一旦入了侯府,就如同是部曲, 對主人持有高度的忠誠。不管淨義的算盤如何, 若霍文鐘身邊也有這一支訓練有素的侍衛,整個博陵侯府就多了一重保障。

  這些算盤除了霍明明,聶冬誰也沒告訴。

  “你究竟想做什麼呢?”霍明明問道, “紙包不住火,你這支護衛不像我在村莊裡訓練的民夫,到時候博陵里那些皇帝的探子, 或者是別人的探子遲早會知道的,這不是憑白引起陳睿猜疑嗎?”

  聶冬嘆氣:“現在是進退兩難。我擔心陳睿哪一天抽風削了博陵侯府,他下手沒有輕重,若是能徐徐圖之倒也無妨,但是你看他發的那些個旨意,又是加稅,又是封了褚正榮爵位,簡直就是釜底抽薪,每次都鬧的傷經動骨。我可不想咱們還沒穿回去,就被那個小兔崽子給禍禍沒了。”

  霍明明道:“可你這樣做……陳睿不就更加猜疑了嗎?”

  “是啊。”聶冬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所以才有‘官逼民反’這個說法啊。我不防備,那就是砧板上的肉,我防備了,又會引起注意。這年頭,當個忠臣怎麼那麼難!你說古代那些謀反的人,是自己真的想反,還是被皇帝的猜疑寒了心?既然你一直懷疑我,老子乾脆就真的反給你看!”

  霍明明不語。訓練士兵她能行,這些勾心鬥角的事讓她想破頭也想不通。

  “要是咱倆明天就能穿越去,我還瞎操什麼心吶!”聶冬扶著額頭,只覺前路渺茫。

  “所以你只帶了二十侍衛,也是為了減少陳睿的疑心?畢竟侯府的侍衛訓練的如同禁衛軍一般……”霍明明笑了笑,剩下的話不說,聶冬也明白。

  這二十侍衛出發前,也都被叮囑過不需表現的太優秀……盡到護衛的職責就好。可這個“不太優秀”的標準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最終霍明明一錘定音:“你們看沈江卓的那些親衛是什麼樣就行了。”

  侍衛們長長“哦”了一聲,明白了。

  因押著嫁妝,這一路走的並不快。從馬車換了船以後,眾人這才覺得舒服了點。再寬大的馬車,在缺少防震裝置下,搖搖晃晃地還是頭暈。博陵靠水,這次來的人暈船的很少,倒也省了不少事。到了港口停下後,便有僕役下船採購。

  聶冬站在甲板旁看著岸邊來了不少百姓,都跨著籃子,裡面裝著蔬菜和用品。還有幾個穿著打扮明顯和其他百姓不一樣的也混跡其中,乃是娼-妓。

  為了整頓風氣,朝廷曾下令收押暗-娼,如今這項禁令倒也形同虛設了。聶冬無奈搖搖頭,下令讓眾人守備更嚴些,尤其是霍五娘那裡,不得有失。

  霍明明手裡拿著一個剛洗好的蘋果,清脆地咬了一口,腰間跨著彎刀,身後跟著陳福和孟鐵柱二人,活像帶著小弟四處收保護費的混混頭子。

  三人都在船上待膩了,好不容易靠岸,紛紛跳下船來閒逛……啊呸,是考察!

  陳福和孟鐵柱還擔當著霍明明護衛的身份。“到底是誰保護誰啊。”孟鐵柱私下嘀咕過,“以那位的身手,不欺負別人算不錯了。”

  幾個擦脂抹粉的女人見這三人,頓時朝著他們揮著香帕。陳福趕緊上前半步,將霍明明擋在身後,小聲道:“這裡魚龍混雜,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孟鐵柱也道:“胭脂俗粉的,髒了您的眼睛。”

  二人如臨大敵,微微一回頭,霍明明正半蹲在一個老婦人身前,那裡擺著半籃子的雞蛋。

  “大嬸,這雞蛋怎麼賣?”

  老婦人見他們是從船上下來的貴人,趕緊道:“一個十文錢。”

  霍明明和陳福哪裡懂得這些,聽一個不過十文錢,這半籃子買下來也不到五百文。正要掏錢,孟鐵柱嚷道:“你這老婦,我們誠心來買,你倒是把我家主子當冤大頭了嗎?這雞蛋不過三文錢一個,你倒是坐地起價!”

  霍明明不由站起身。雖然侯府不差錢,可這價錢竟然翻了好幾倍,就有些問題了。

  老婦人嚇得趴在地上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不敢欺瞞大人啊!今年收成不好,那穀子也沒多少,家裡也養不了多少只雞了,這雞蛋的確是十文啊。”

  她這一哭,惹得周圍不少人都看了來。陳福將手慢慢搭在腰間的刀鞘上,圍觀的眾人這才縮回了腦袋,趕緊散了。

  霍明明沒了繼續逛了興致,只是道:“買下吧。”

  孟鐵柱還有些憤憤。他不差這五百文,若一個雞蛋只多一兩文誰也不會計較,可這老婦將價錢翻了兩翻,明擺著心思不正。他以前是種地的莊稼漢,出發前還去集市上買了些東西回村里,在博陵這雞蛋可只賣三文錢。

  “當著那麼多人,你瞎嚷嚷什麼!”

  回去的路上,陳福小聲呵斥,“不過是五百文錢,主子買了圖個開心罷了。”

  孟鐵柱鬱悶道:“俺就是不想讓主子給那種人當傻子騙了去。”

  “你也聽見了,這裡收成不好,貴點也是常理。”

  孟鐵柱道:“陳大哥,你沒種過地你不知道。俺們博陵也有收成不好的時候,雞蛋最貴也就五六文錢一個,這人竟然敢賣到十文,除非她家的地都絕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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