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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博陵侯已是昨日黃花,不足為慮。”永安王不屑地擺擺手。都不需他有所動作,不過是柴氏動了動小指頭,博陵侯就毫無招架之力,這等角色實在是不必再費多少心思。目光落在陳雲熙身上,“此番去京城後,便將薇兒帶回永安,她一個女兒家在外這麼長時日也該回家了。”

  陳雙薇留在京城乃是他們的眼線,他的這個妹妹可不是一般的小娘子,在政治上頗有眼光,如今與柴家的幾位娘子交情甚好。陳雲熙一臉不解:“父王這是為何?妹妹在京中自有府邸,並不……”

  話未說完,就被永安王打斷。

  “她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永安王道,“你母后這些日子一直念叨著她,那孩子在京城玩野了,連過年都不回家,實在是不像樣。”可語氣里卻沒有一點訓斥的意思,“只是我永安畢竟地勢偏僻,並無多少青年才俊,薇兒自幼孝順,本王也不願將她隨便嫁了,總想著要慎重才是。”

  許牧已經從馬車裡退下,永安王的自家事他還不能隨意參合。

  陳雲熙立刻道:“此番朝見,全國的年輕才俊都要匯聚京城,父親大可慢慢挑選得意之人。”

  永安王點點頭。上次去京城原本看中了幾家,其中就有御史大夫府中的嫡子唐愈,然而唐愈跟著博陵侯去過池安辦差,似乎與霍文鐘有些交情,便不再考慮了,而柴氏已是烈火烹油般的富國之勢,也不好湊上去。如此一來,三公已去其二,剩下的便是太尉楚昂家,可惜楚太尉府里沒有適齡的嫡出子。剩下的九卿里,家世便雜亂了些,有的家族高貴,適齡的嫡子卻沒有多大出息,有家世弱些的,和陳雙薇又不太匹配……

  “你也多留意些。”永安王道,“畢竟那也是你妹妹。”

  “是。”陳雲熙應下。

  父子二人都明白陳雙薇的親事乃是一樁政治聯姻,陳雙薇也不介意用自己的婚姻給永安帶去更多的籌碼,她本身就是一個政治動物。看著陳雲熙的背影,永安王若有所思。他長子次子均是幼年夭折,陳雲熙排行第三,是現存的兒子中最年長的,陳雙薇則是女兒里最有手腕和眼光的。陳雲熙的婚事早已定下,乃是永安境內一等世家之女,陳雙薇的婚事,雖說讓陳雲熙多留意京中才俊,但他也有些腹稿。

  京城貴族圈子太過惹眼,小皇帝心思重,聯姻京城,或許能得到更多的勢力,但目前看來也會有些惹眼。這樣目光就要放到京城之外,能夠入永安王眼的世家沒幾個。

  永安王輕輕叩著車內的矮几,喃喃道:“池安褚家……呵,倒是有意思。”

  還是上次那個驛站,依舊是永安王先到了。驛丞早已知道永安王和博陵侯又在路上遇著了,恨不得拿頭撞牆他這是什麼運道!永安王是個講道理的,然而驛站里的上等間就這麼多,別人先到了自然要多住幾間,可博陵侯那邊要怎麼辦?驛丞滿心苦水,臉上卻還帶著殷勤的笑,伺候著永安王等人。好不容易得了空,立刻召來驛卒。

  “什麼?!博陵侯不來了?!”驛丞大驚。

  “是。”驛卒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博陵侯府的人說他們侯府希望能早些得見天顏,決定日夜趕路,不做休息。您看……”

  驛丞正納悶,見著驛卒還望著自己,立刻道:“去去去,添什麼亂啊!趕緊去後面燒水,博陵侯不來了,永安王還在,都打起精神伺候著!”

  驛卒還以為報了這個好消息能得些賞錢,見沒得油水撈,怏怏地走了。

  陳雲熙依靠在二樓木柱旁,低聲道:“博陵侯那匹夫什麼時候這麼著急著去朝見了?”

  許牧道:“早一日入京,或許能讓皇上開心點,畢竟如今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說的也是。”陳雲熙笑了笑,見天色不早,便打算回房歇息。

  博陵侯的隊伍一路疾馳,過了驛站又走了快兩個時辰,天色已晚,便找到一處開闊地暫時駐紮下來。秦蒼從馬背上跳下,走到馬車旁,模樣十分恭敬,一旁跟著的陳福,面容也十分平靜,然而……

  “秦蒼!陳福!這到底怎麼辦啊!!”

  掀開車簾的一瞬間,馬車裡的“侯爺”聲音極低,靠近的秦、陳二人卻覺得他差點兒就要哭了。

  秦蒼微微動了動唇:“閉嘴!”又提高了聲音,“侯爺,屬下們已經附近打掃乾淨,您歇息片刻吧。”

  “知道了。”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陳福同情地看著馬車裡的人,原本跟著霍明明那種不靠譜的主子已經夠悲催了,沒想到,與老侯爺想相比,霍明明那種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高安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假扮朝廷列侯這張罪名,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如今整個隊伍里,竟沒有一個主子!為了掩人耳目,侯爺的標配秦蒼,也被留了下了。此次去京城,老侯爺只帶了霍明明一人,然而就在早上的時候他被叫到馬車裡,接著就被換上了老侯爺的朝服……

  “侯爺,您這到底是……?!”高安跪在馬車裡,聲音都快發抖了。

  “你不要怕。”聶冬說的很輕鬆,“本侯只是覺得一路走官道未免也過於無趣,你且替本侯在馬車裡待幾天,快到京郊時,本侯再與你們會合。那地方你們也去過,便是周陽侯京郊別院。”

  高安微微抬眸,老侯爺連衣服都換成了常服,知道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能叩頭道:“是!”

  “不知秦蒼他們怎麼樣了。”夜色里,聶冬拿著一根折斷的樹枝做探路棍,“估計也沒什麼事,誰這麼沒眼色上趕著去找博陵侯聊天呢?明明,你說是吧?”

  霍明明走在他前面,突然指了指遠處隱約能看見的村子:“今晚只能住哪兒了。”

  “行!”聶冬沒有絲毫反對,反正霍明明住哪兒他跟著住哪兒。許是答應的太快,被霍明明回頭白了一眼,“大伯,您老年紀大了,腿腳不好,注意腳下。”

  大伯

  聶冬掩面抹淚,鬱悶道:“閨女,等會兒你扶著你爹,別露餡了。”

  霍明明再次朝天翻了個白眼,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尊老愛幼!然而到了村里,還是“孝順”地扶著聶冬走到一戶農家前借宿。

  劉貴小心翼翼的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見是一個老人和一年輕人,還牽著兩匹馬,打聽清緣由後,便讓人進屋了。屋裡沒油燈,也沒有蠟燭,只有月光照著。好在古代空氣沒污染,勉強能看清。

  聶冬掏出二十文錢,劉叔連忙推辭:“就住一宿,不算什麼!”

  聶冬道:“我們冒昧打擾了,你且收下,不然我們住著不安心。”

  “那……行!”劉叔道,“你們吃了沒,俺這也沒什麼,還有幾個麵餅子,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對付一宿。”

  聶冬可有可無,霍明明卻道:“我有些餓了,給兩個餅子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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