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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甲兵們做準備的時候,聶冬也踏上馬車,侯府的大門緩緩開啟,兩側的小廝紛紛跪送,馬車旁一左一右跟著兩匹馬,一匹棗紅色馬背上坐一個偏瘦的高個清秀少年,而另一側則是霍文鍾。

  “誰啊,竟然和世子爺一樣?”跪著的人小聲嘀咕,被王家丞一個眼刀飛去,趕緊閉了嘴。

  霍文鍾穿著厚厚的斗篷,側頭一看,霍明明一身銀色鎧甲,頭髮被玉冠高束起,幾縷雪花灑在肩上也毫不在意。那腰板筆直的……比周圍的一隊親衛也不差。整個隊伍里唯一煞風景的就是他霍文鍾了,手恨不得縮進袖子裡,大雪天誰要騎馬啊!他也想待抱著手爐待馬車裡啊!早知道就不逞能了,霍明明就是個怪物,他不該為了罷兄長譜跟著一起騎馬而行。正鬱悶,一不留神吸了口冷氣,嗆得他咳了好幾聲。訓練有素的侍衛們倒是目不斜視,可這安靜的氣氛還是讓霍文鍾漲紅了臉太丟人了。

  一行二十餘人,並沒有耽擱多長時間,約莫半個時辰後便到了校場。沈江卓已到此處等候多時了,一同來的還有張縣令。

  見到馬車,張縣令掃袖躬身行禮:“下官恭迎侯爺!”

  聶冬被馬車輕輕晃著都快睡著了,聽到外面突然來的一聲,驚地立刻睜開了眼。待車簾掀開時,又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不屑神情。

  “不必多禮了。”聶冬下車環顧了四周,一百披甲兵已整整齊齊的站在不遠處,個頭倒是有些參差不齊,高的快一米八,矮的也有一米六左右。而身上的披甲一看就是統一發下來的,穿的都是鐵魚鱗甲,博陵有錢,一百套鐵魚鱗甲倒不算什麼,難得是穿上了全服盔甲後還可以活動自如的士兵就很難訓練了。一套盔甲幾十斤重,在這種負重的情況下,保持戰鬥力,平素里就必須要把營養跟上,養一批具有戰鬥力的披甲兵是相當費錢的!也就博陵這種糧倉之地,區區一個縣,就敢在披甲兵種再訓練出精兵中的精兵。

  聶冬緩緩踱步到這些人面前,觀其面色,不像一般的小民那樣營養不良,目光都頗有神采。沈江卓和張縣令有些緊張,博陵侯的評價對他們一縣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很好!”聶冬笑道,“僅看這精神氣,便知道你們練的是精兵!”

  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張縣令自聶冬來後,一隻眼睛就一直盯著跟在他身後的清秀少年,站位與霍文鍾一樣,應該也是霍氏子弟。這少年雖然身姿挺拔,一雙眸子十分明亮,但好像清秀的有些過頭了。那人似乎發現自己再看他,突然回過頭,張縣令立刻將目光轉向別處。

  霍明明到沒有介意,博陵重要官吏的簡歷聶冬已經給她科普過了。這個張縣令乃是本地人,雖不是世家,但也是耕讀出身,家裡大小是個地主,後又娶了一官宦人家的女兒,現已在博陵縣令的位置上待了六年有餘,相當於一省省會的市長,這個也職位不低了。處置事情的手段不夠凌厲,為人有幾分滑頭,但做官倒是很有幾分心得,。要知道博陵縣乃是博陵侯的封地,而朝廷將封地的民治之權收回又交給縣令後,這縣令等於是朝廷派來監視列侯的人。將“我是朝廷臥底”大寫加粗的頂在頭頂的人,還能不被博陵侯給掐死,甚至原版的老侯爺也沒有厭惡他,就說明張縣令手腕卓越啊。

  上面的諸位大人暗中打量,下面的侯府侍衛和披甲兵們也是目光相對,空氣里甚至能傳出啪啪的火化。秦蒼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高安則是笑的無比燦爛,張大虎和陳福一個目光跟隨老侯爺,一個緊跟霍明明。

  “侯爺,可以開始了麼?”沈江卓問道。

  聶冬點了點頭。

  校場裡的百夫長一聲令下,所有披甲大呵一聲,將手中的兵器提起。隨著口令的變化,漸漸擺開了陣型。霍明明看的饒有興致,她在吳國是領過兵的,但由於地形原因,當時已經進入了巷戰,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古代的陣法。一想到歷史上那些有名的兵陣,如今都穿來了,頗有些心癢難耐,什麼一字長蛇陣,平戎萬全陣這些傳說中的陣型,若能親眼得見,也不枉穿越一趟了。

  由於只有一百披甲,所擺兵陣並不大,乃是簡單的從方陣到圓陣。

  聶冬道:“帶你們來就是相互切磋的,對方既然已經擺了陣,你們便破上一破又何妨!”

  “好!”三十侍衛齊聲應和!

  張縣令站在一旁和師爺咬耳朵:“一百對三十,侯爺這真是……”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在場的博陵官吏心裡都有些不舒服,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圓陣乃是防禦陣型,沒有空子讓敵人鑽的!”沈江卓道。圓陣沒有兩翼之說,所謂的騎兵騷擾也沒用,此刻的一百披甲就是一個整體,可謂是全方位的防禦。

  “唔,侯府這邊就由……”聶冬一扭頭,見霍明明已經躍躍欲試了,當即道,“便由你來統領吧,秦蒼為副,陳福高安張大虎都得聽從調遣。”

  “是!”四人用力應道。

  178、一七八章 破陣

  劉大拿著木棍筆直的對著陣外,牙齒咬得緊緊的。縣尉大人可是說了, 若是能贏過博陵侯府的侍衛們, 就給他們加賞錢!他們本就是被千挑萬選出來的,整個博陵大營一千多人, 就選了他們這一百號。再看對面博陵侯府的人,為首的竟然是一個長相無比清秀的少年。這種人劉大並不陌生, 他們鎮上一個大員外府里的公子就是這樣,模樣很白淨斯文, 卻總學著遊俠佩劍。周圍人都誇他身手厲害, 但劉大遠遠見過他舞劍的模樣,都是些花架子罷了。他們練的可都是打仗的陣型,才不是這些公子哥們耍的好看的招式。不少披甲兵們心裡也是同樣的想法, 侯府的侍衛們看著光鮮亮麗,那是因為他們仗著侯府身份, 沒有什麼人敢真正與他們較量。

  沈江卓也將目光落在那個清秀少年身上, 他並沒有見過霍明明,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也頗為好奇。又見博陵侯待他著實不一般, 連霍文鍾都要避其鋒芒, 更加好奇起來。博陵侯並沒有特別疼愛的子女,待府里幾個姬妾生的兒子女也只是尋常,對霍文鍾更是不喜。在博陵上下眾官吏看來, 博陵侯給霍文鍾請封世子,只是因為霍文鍾乃嫡長子,宮裡還有個明事理的太后, 不立嫡子立庶子實在是說不過去。在場的張縣令和一些屬官也很好奇啊,一個個睜大的雙眼來看這場較量,沈江卓訓練出的這一百披甲的戰鬥力他們是見識過的,與郡大營里的親兵水準是不相上下的,說不定還會更優!博陵侯平日壓著大家喘不過氣來,若是在這校場讓壓博陵侯一頭,想想都令人興奮呢!

  在眾人注視下,霍明明勒著韁繩,目光平緩的看著對面的圓陣,突然問道:“我聽說秦大人以前是校尉?”

  “是。”秦蒼簡單有力的答道。

  “可懂圓陣?”

  秦蒼道:“圓陣一般用於防禦,並沒有死角。若能找到最薄弱的士卒,從那裡攻入,就可破陣!”

  霍明明用著馬鞭杆指著不遠處道:“戰場上交戰,一方到了防禦階段的時候,通常是顯出了敗像,這也意味著精銳損失了不少,組成圓陣的士卒水平就會參差不齊,攻其薄弱之處自然可行。可你們看我們對面的那些人,哪個又是薄弱之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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