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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只喜歡我的臉!”聶冬將頭埋進枕頭,內心的小公主嚶嚶嚶,想要尋求一下安慰,一抬頭,對上高安和秦蒼那倆漢子的不能再漢子的純爺們臉,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沒了。

  “外面的人還沒走?”聶冬百無聊賴的問道。

  秦蒼道:“屬下回來的時候,門房裡還有六個縣的縣令在候著。”

  博陵隸屬易陽郡,易陽郡乃大郡,下面管著除博陵縣外的十九個縣。聶冬翻看著那六個縣令的履歷:嘴裡卻問著:“鋪子裡掌柜們的年夜飯都準備的如何了?”

  高安哭笑不得,一縣的父母官在他們侯爺這裡還比不過自家的幾個掌柜。

  秦蒼卻十分沉穩,詳實回道:“大郎已經都吩咐下去了,所有鋪子的年飯比往年重兩分,上至掌柜下至夥計發的銀子也比往年多一分。這幾日沈府的大管事找王慶元喝了兩次酒,再問鹽的事。”

  聶冬頓時困意全無:“沈府?沈江卓?”

  高安小聲道:“沈縣尉怎麼會理買賣上的事。”

  聶冬道:“呵,自然是他那媳婦兒的主意。”霍三娘的鼻子夠靈的。

  “這……侯爺您的意思?”秦蒼謹慎問道。

  “不必管她。”聶冬道,“本就要成立商行,沈家乃縣尉,本侯的這個閨女還不至於連夫家都不顧了。可惜是個閨女了,若三娘是個小郎君,還真是不得了。”

  高安與秦蒼面面相覷,都有些吃不准侯爺這到底是夸還是氣急了。

  王慶元最近成了大紅人,聽說在池安的時候在老侯爺跟前很是露臉,回到博陵侯,連大郎都親自來找過幾次。

  “那沈府的管事找你沒什麼大事吧。”王慶元的婆娘有些心神不寧,“那可是那位姑奶奶的人啊。”

  王慶元苦笑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侯爺讓我辦商行,沈府是縣尉,不與他打交道都不行!張縣令,沈縣尉,曹縣丞這三位大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咱們雖然靠著侯府這座大山,也不能真拿別人當成小吏打發了啊!”

  “侯爺到底從池安運回了多少鹽?你給我透個實話,不然我這一宿一宿的睡不著啊!我總記得以前老侯爺那殺人的樣子,以前那些個鹽商哪個不是背後靠著座大山,可侯爺說殺就給殺了!”王慶元的婆娘是個謹小慎微的人,看著家裡這熱鬧勁兒,反而更不安起來。

  王慶元閉著眼,咬牙道:“一共三百石!”

  “我的親娘!”婆娘震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王慶元瞧她這模樣就知道被嚇住了,他不敢告訴她,這不過是個開始,只是為了試探一下三百石的鹽運進博陵會給鹽價造成多大的波動,若運作得當,以後池安的鹽會源源不斷的運來。

  一家鹽商根本消化不了這麼多,只有整個博陵的鹽商抱成團,才能辦好侯爺交代的差事。沈府,是不能迴避的,縣衙里的那些人,也是要打交道的。

  外面侯府鋪子裡的夥計們都說主家心善,有個世家出來的少夫人當家就是不一樣,今年能過個肥年了。王慶元卻覺得背脊發涼,他是個小富即安的人,侯爺和世子是幹大事的,他自認沒有那個本事,可一家子性命包括這鹽商的買賣都是侯府給的,他也只能咬牙替老侯爺賣命了。

  朝廷律例,販賣私鹽十石便是全家斬首。三百石……哪怕是將他車裂了都不夠填的!

  173、一七三章 過年

  王慶元夫妻倆為這三百石私鹽擔憂地瘦了好幾斤, 可除了他們自己, 連王慶元的兒子都是一臉喜色他爹得到侯府重用, 自家的富貴又要更上一層了,然而沒有多少人知道侯府商鋪的庫房裡裝著的是鹽。

  這是聶冬穿到這個時代過得第一個新年。侯府上下喜氣洋洋,人人帶上都要掛著笑, 過年這幾天不許哭喪著臉, 不許說喪氣話,尋常人家都講究的規矩到了侯府更要講究了。自從府里交給余氏打理後, 上上下下都頗有條理, 原來極看不慣博陵侯府姨娘當家的幾個本地大族, 知道如今是由少夫人出來交際後,好幾個當家夫人都給余氏遞了帖子, 余氏的孩子琳姐兒與東哥年紀都太小, 府里的姨娘上不得台面,每次陪余氏出門的十次里有九次倒是霍五娘了。

  “嫂嫂, 你看這絹花如何?”霍五娘拿著幾朵針線房供來的絹花, 冬天百花凋謝, 繡娘們手巧, 知道府里的娘子們都愛美,仿著花的模樣做了好幾匣子絨花讓娘子們戴。

  “我打算送給張家小娘子些。”霍五娘裝了八朵絹花放在烏木匣子裡, “上次向她借了本遊記,就當做謝禮好了。”

  “你們年歲相仿,這些花顏色不差,正適合現在戴。”余氏微微點頭。霍五娘越來越懂事了, 若是放在以前,地位不如侯府的,除了嫡長女,霍五娘還真不拿正眼瞧人,哪裡會像現在,連張縣令府里的次女都如此上心。那位小娘子余氏見過,一張圓圓的小臉,很是嬌俏,霍五娘挑的這些絹花正配她。

  霍五娘笑道:“她還約了我上元節時一起去賞燈。”

  這可真是稀奇了。

  霍家的兩位姑奶奶就沒一個是討人喜歡的。大的那個就不說了,小的這個去了一趟京城是被哪位菩薩點化了,人際關係進步的一日千里啊!余氏不由想到宮裡的霍太后,這霍五娘跟在太后身邊了幾天,怕是也沾了幾分仙氣兒了。思及此處,又看到在一旁玩耍的琳姐兒,作為侯府的長房嫡女,過了年也就六歲了,在不開蒙就太遲了。以前與大郎提過幾次,均被侯爺不喜作罷,好端端一個嫡女,弄得只有她這個當娘來教,連個西席都不能請。如今侯府算是她來當家了,侯爺對他們長房的態度也漸漸好轉,是不是可以替琳姐兒請個先生回來教,不然長大後又成了一個霍三娘,霍五娘的,她哭都來不及了。當即便打定了主意,等過了年,尋個好時候與大郎說一說。若還是不讓琳姐兒請先生,她就帶著孩子回娘家住!

  霍文鍾還不知道老婆的心思,這廂正忙著在侯府縣衙兩邊跑。他身為一郡督郵,一般不得擅離崗位,然而陪著聶冬先是去京城又去了一趟池安,郡內的公務已經堆積如山。他又是個喜歡親力親為的人,下屬□□的事,他還要在檢查一遍才能放心。

  大過年的,連皇上都要封筆停批,好好享受一下新年輕鬆的氛圍,霍文鍾卻在書房裡筆不停歇,同時身為新鮮出爐的世子,在他爹召喚的時候,最好第一時間出現。

  而他爹是不會顧及他此刻是在和謀士商議還是在抱老婆,只要突然想到了,就會隨時隨地的傳他過去。

  “大公子,秦侍衛來了。”書房外的小廝小聲道。

  霍文鍾看著自己寫到一半的章程,深呼吸幾口氣,平靜道:“讓他進來。”

  秦蒼頂著一張淡定臉,哪怕是過年,也只是讓他那周身冷漠的氣息稍微淡了些罷了。不等他請安,霍文鍾已經揉完了額頭,問道:“父親是有什麼吩咐嗎?”

  秦蒼輕咳了一聲,學著聶冬的口氣道:“侯爺聽說五娘與張家小娘子走得近,便說‘哎呀,本侯也好久沒有去見張縣令了,前幾天他還在驛站迎了本侯回來,本侯不在博陵的這些日也不知張縣令把縣裡管得如何,過年了,他也沒啥事,讓大郎陪著本侯一起去張府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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