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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代里,霍文鍾算是一個能的出手的職務了,而其他人都是在吃祖宗老本。

  “皇上……終究是不放心我們霍家啊。”聶冬苦笑。

  當他進宮時,他原本想著替霍明明求一個額外的恩典便好,比如得到聖上的親口保證她的嫁娶可以自己來定,或者給她一個小小特權,沒想到陳睿大筆一揮,直接給了個看似唬人實則沒啥作用的縣主。

  這小皇帝……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盤啊!

  “竟然是這樣。”周陽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老實人的臉上寫的都是不敢相信四個字,“怎麼會是這樣呢。五弟,我們要怎麼辦,要不我和你一樣辭官好了!”

  聶冬輕輕叩擊著桌面,目光透過窗外望向了遠處:“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還有活路!”

  第八十六章 世子

  第二日大朝會上,一向站在前面幾排的大司農葛軒並沒到場,不少人心照不宣的看向了丞相柴彥安。突然聽得殿外傳來些許聲音:“幾月不見,侯爺您身子依舊健朗啊。”

  眾人齊齊回頭,博陵侯一身玄色列侯朝服,佩著先帝所賜之劍,腰間綬帶長長垂下,中間掛著一個白玉環結,一步一步,緩緩走入大殿之內。

  在場的所有先帝朝留下來的的老臣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那個馳騁沙場,將北狄追擊千里之外的衛將軍,回來了!

  “今天有好戲看了。”幾人竊竊私語,“咱們等會兒都機靈著點,萬一博陵侯要拔劍,記得跑快些。”

  “哎,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沒想到在朝堂上竟然還能再遇到博陵侯。”一年長的官員縷著鬍鬚,“姓霍的撒起潑來跑是沒用的,趕緊往聖上哪兒躲,離著丞相遠些,方可保命啊。”

  “劉大人真是越說越滲人,在朝堂之上這老侯爺怎麼也得顧忌一些吧,再說了,聖上還在呢。”

  “嘿!”那老者突然拍了手,“當年先帝在的時候都沒用。你們年輕是沒見過前幾年那場面,嘖嘖,上朝都得帶上金瘡藥才能安心啊。”

  隨著聶冬的走近,以他為圓心,周圍一米內荒無人煙。

  “媽呀,這他媽的全都是中央委員!哥穿越前見過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哥住的那社區主任李大媽!”

  聶冬緊緊握拳,一言不發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在博陵以及單獨面對小皇帝時是他還沒多大感覺,如今看著周圍一圈平均年紀四十歲的官場政治老男人們,聶冬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小白兔混進了狼群……

  媳婦兒救命啊!!

  “老侯爺,好久不見了。”

  一個寬厚的手掌突然從背後拍來,聶冬被拍的一個差點叫了出來,一回頭,一個大鬍子正站在他身後。隨著目光往下——那人腰間乃是紫色綬帶。

  媽呀——!!

  全*-委-主-席,太尉楚昂主動與他說話了!

  “玄武大街那一怒,侯爺風采不減當年啊!”楚昂哈哈大笑,他家那小子當日就在玄武大街的酒肆里,回府後,就將博陵侯大罵葛軒的事從頭到尾都一句不落的學了一遍。

  簡而言之一句話——痛快!

  聶冬目光偏冷,嘴角帶著老侯爺那三分邪性的笑意:“本侯哪裡敢去怵大司農的眉頭,就連本侯的大郎也是他們葛家的手下敗將啊。”

  “拿利器傷人,勝之不武。”楚昂不屑道,“真不知期門校尉是怎麼選的人,這種紈絝之徒竟然也成了聖上禁衛,難道這天下兒郎們都無人可選了嗎?!”

  聶冬道:“勝之不武到底也是勝了,這世上只求一勝,不問方式的人還少嗎。”

  二人說話的時候,不少人都豎著一隻耳朵。博陵侯此言若有所指,不約而同的又朝著丞相柴彥安那邊看去了。

  “一群廢物!”

  柴彥安心中罵娘,奈何葛軒是他一手推上來的。陳朝發跡的太晚,從高祖到現在,連四十年都沒有。前朝大亂,禮樂崩壞,新朝根基不穩,須得名門世家出來給皇帝撐面子,不然皇帝連宮廷禮儀都不知道,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葛家百年世家,底蘊放在那裡,只要當家人不是個蠢的,最次也是一個九卿。

  奈何前朝大亂時,葛太師開了京師城門,雖說扯出了種種理由,但一個軟骨頭的名聲也落下了。若北狄人稱了帝,葛家也算有個擁立之功,可問題是北狄最後被陳家給打回去了啊!葛家便從“是識時務的英豪”變成了“軟骨頭”。幸虧葛家還幾分眼色,時人追捧世家,所謂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世家女是真真不愁嫁,哪怕是皇帝,不是世家出身依舊看不上。雖然陳高祖是個暴發戶出身,但葛家還是趕緊將自家的嫡出女送到了後宮,又在立朝後將家中藏書捐出大半,這才堵了上至皇帝,下至士人們的悠悠之口。好不容易幾十年來,大家將開城門的黑歷史忘得差不多了,葛軒教出的好兒子提個什麼和親,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可世家之間千絲萬縷,葛家與柴家數代聯姻,朝中諸公之間亦是有不少姻親關係,不拉一把葛軒,難道看著霍家這種泥腿子們與他們一同站在朝堂之上嗎?!

  楚昂環顧了一圈,此時離朝會還有一段時間,皇上未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御史大夫唐廷中突然沉著臉朝他們這邊走來。

  喲,這可真是稀奇了。

  唐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今兒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側頭一瞧,唐廷中走來的方向正對著博陵侯。

  聶冬不動聲色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左手一個慢動作……啊呸,左手一個國家軍-委-主-席,右手一個第一常務副總理,媳婦兒,你老公這輩子最光輝的時刻莫過於此了吧!

  “侯爺在博陵過得可好?”唐廷中抖著臉,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真不愧是博陵侯啊,這剛到京城就鬧出這般的陣仗。”

  聶冬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老侯爺的記憶,發現他沒得罪過唐廷中啊。

  楚昂見聶冬有些不解,哈哈一笑:“看來博陵侯還不知道啊,朱雀茶樓里,唐大人府中的公子可是幫了令郎一把啊。”

  “恩?”聶冬語調微揚,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唐廷中見博陵侯裝傻,氣的不打一處來。唐愈雖然不是他唯一的兒子,可是長得最像他的,也是最得他寵愛的小兒子!他本打算著讓唐愈子承父業,結果這小兔子可好,一心想的都是承別人家的業了!

  “我知道侯爺你是赫赫戰功啊,可這一樣米養百樣人,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去沙場立功。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前方將士征戰沙場固然是為國盡忠,可後方糧草,披甲,兵器等物的籌集亦是同樣重要。”

  聶冬不由打斷了唐廷中:“這些事本侯當然知道。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些道理本侯還不用唐大人來教。”

  “侯爺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嗎?!”唐廷中聲音壓低了,怒火卻不住的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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