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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蒼道:“亥時末了。”

  “四更天的時候就行動吧。”聶冬目光微沉,魏君廷自己找死,他也不能攔著啊。

  凌晨一點到三點正是人們睡的深沉的時候,哪怕沒有入睡此時的精神狀態也是不佳。

  秦蒼緩步走出房間,抬頭望向夜空,今天是個陰天,倒是方便他們行動了。那股久違的熱血漸漸沸騰起來,他十六歲就進了軍營,府里其他的侍衛們也都和他差不多,這多年待在博陵都快閒出毛病來了。難得老侯爺想要認真的陪魏君廷玩一把,他們怎麼能不去賣力!這些人的也不想想,老侯爺當年的衛尉將軍被罷免的原因是他酗酒鬧事,可在統帥宮廷禁衛上卻是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當年老侯爺就曾說過,一旦有一天看輕了你的對手,便離你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

  深夜的趙縣並不平靜,趙縣府衙的官吏還有衙役們都分成了三班倒。聶冬發現這裡的時疫已經快要臨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了,因他一開始的手段太過強硬,不少人家開始藏匿生病的家人,給衙役們的工作造成了非常大的阻礙。

  但此刻如果還要苦口婆心的和這些人講道理,一家一家的說清楚,根本就來不及。只能以強硬為主,先將已經發熱的病人搶出來再說。

  看著報上來的已經送去隔離區的名單,聶冬覺得自己很殘忍,這上面代表著的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不是數據,可此刻他只能將這些當成數據來看,逼自己更狠心些。

  四更天,不少人已經入睡,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的官吏們,也挨不住周公相邀,一想到明天還有高強度的工作量,紛紛逼著自己趕緊睡覺。

  魏君廷今天心情好,歇在了自己頗為喜歡的一個小妾的房裡。四更天的梆子剛響了一聲,突然外面腳步凌亂。魏君廷年紀大了,一向淺眠,聽得吵鬧頓時蹙了眉。小妾連忙扶著他的胸口,輕言細語的勸道:“外面都在忙那什麼時疫的事,怕是這幾天都不得安寧呢。”

  “都是博陵侯搞出來的!”魏君廷翻了個身,“一個依仗著後宮女人的外戚,竟然也封成了列侯,真是朝廷的不幸啊。”

  閉著眼又睡了一會兒,誰料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魏君廷憤憤的披著衣服起身,語氣不善:“去看看外面到底在鬧什麼,還讓不讓人歇息了!”

  丫鬟還未走出小院,就遇到了慌張跑來的大管事,正要攔下,被大管事一把推開。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流民衝擊了大營,聽說搶了不少兵器了,現在正朝著承文坊去了!”

  “什麼?!”魏君廷顧不得許多,直接命人將院子的燈都點上,“將郎君和娘子們都帶去正院,所有家僕都守在各處們,快去!”

  趙縣裡家家戶戶家門緊閉,又有人派了大膽的家僕或貼著門,或搭了梯子站在牆頭,只聽得外面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

  “官老爺們不顧俺們死活,俺們村明明沒有人生病,可官老爺還要放火燒死俺們的!大家上啊,替鄉親們報仇——!”

  “是趙縣人。”門內的不少人都聽出了口音,紛紛跑回去通知家住,趙縣周圍的流民攻入縣內了!

  孟鐵柱被架在兩個侍衛中間,腿早就軟了,可嗓門依舊很大。架著他的侍衛低聲道:“柱子啊,聲音再大點,晚上不是給你吃了三大碗米飯了嗎。你這是替你的鄉親討公道來了,鄉他們都會保佑你的。”

  “你怕個甚!”另一個侍衛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我們三十個兄弟現在都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你要是個漢子就拿起刀!別讓人瞧不起你!”

  孟鐵柱抹了把淚,見到那侍衛遞過來的刀,眼前又浮現了那日的大火,全村的人都被活活燒死,他們連孩子都沒放過!老侯爺都親自來了,這群吃人血的畜生竟然還那麼自私,這些人都沒下地獄,他孟鐵柱憑什麼去死!

  突然聽得領頭的侍衛陳福道:“這輩子我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眾人有些不解,可一隨陳福方向看去,眾侍衛集體傻了眼。

  大晚上的,誰這麼蠢的把自家所有的燈都點亮了!生怕流民找不到你是吧?生怕流民不知道你家有錢可以燃這麼多的蠟燭是吧?

  “那個方向……”侍衛腦中頓時過了一遍秦蒼派人送來的趙縣地圖,以及上面所標註的重點位置,“魏府!那是魏府!”

  “真是瞌睡遇著枕頭了。”

  陳福微微抬手,眾人不再多話,集體沉默的快速行軍。

  第三十一章 硬氣

  魏府大門緊閉,裡面的人聽到流民的聲音,立刻威脅道:“還不速速離去!你們不要命了嗎,這是魏府,是朝廷命官的府邸!!”

  “老子殺的就是朝廷狗官!”孟鐵柱揮著刀不要命一樣的大喊。

  後面的侍衛拿起從趙縣大營庫房裡的大木頭,頭戴斗笠以防魏府里的人潑熱水和一些污穢之物。“轟——”的一聲,魏府大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徹底撞開。

  陳福得斗笠以防魏府里的人潑熱水和一些污穢之物。

  魏府里的家僕還沒回過神,就看見一群蒙著臉的流民手裡拿著大刀長-槍衝進府里。

  “衙役還沒來?!”魏廷君聽管事來報不到一刻鐘就大門就被破了,急的跳腳,“趙縣大營的那些人呢,平日裡好吃好喝的供著,人呢?!!”

  管事道:“大營里的人都去運藥材了,留下的幾個民夫都是老弱病殘,哪裡是這些流民的對手。”

  “混帳!趙縣大營竟然連幾個宵小之輩都奈何不了,老夫、老夫要上奏聖上!!”

  外面的打殺聲越來越大回到侯府已過晌午,霍文鍾派人去問老侯爺是否午睡已醒,他自己打算則招來門客,集眾人之力想想怎麼勸說。剛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他。

  “這不是大郎嗎?!”

  霍文鍾微微駐足,好奇的四下一望,剛游湖回來後的鄧公公喜不自禁,一手提著衣袍就跑來:“哎呀呀,咱家可算是見著大郎了!”

  森嚴,如今來收拾芊芊的東西。她們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不值錢的隨便摟了摟,竟當場燒了!,,爽!順手還點了幾個小火,燒了些不太重要的地方。

  魏君廷手裡拿著大刀,真夠小氣的,如今都要發財了,也不帶著我。”說著,故意用那不屑的眼神望向聶冬,“您出了方子吩咐博陵上下照著方子抓藥配消毒湯汁,卻又偏偏沒有事先去與那些個藥材鋪子知會一聲。商人逐利,此藥方一出,博陵藥材的價格定的管事將銀庫倉門打開,正往外一箱一箱的搬銀子。

  “也好,也好,他們只是圖財。”拍著胸脯,“趁著這個空檔,趕緊去府!”

  張憾。“哎……福那小子了,這麼好的差事怎麼辦?”

  張大虎被他這話噁心的直想吐:“滾蛋去吧!整天捯飭你那衣服都得一刻多鐘,你咋不是個娘兒們呢!”

  高安毫不在意,他高潘安一向是侯府侍衛里難怪昨天府里侍衛的行動那般凌厲,原來是這樣。霍文鍾後知後覺的有些害怕,要是讓鄧公公知道了他昨天的行動,整個侯府都將面臨一場災難,此刻更是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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