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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疫乃傳播性疾病,放任染病的人繼續留在縣內,那就是一死死一城的節奏。這種時候侯爺說話可不管用,就算用殺人來威脅,老侯爺可以殺一人,難道要把趙縣屠一半嗎?聶冬也不想在這種緊張的時候激起民變。

  只恨徐廣文那個畜生一開始沒把宣傳工作做到位,哪裡像他們博陵,全縣都已經知道趙縣的時疫碰不得,一碰自己也會染上,所以如果發現有人出現了時疫的症狀,就趕緊將他們搬到隔離區里,運氣好,說不定能抗下來。雖然宣傳的時候加上了不少神話色彩,但小民們就信這個。

  “郎中們呢?”聶冬問道。

  經被打的只剩一口氣的被張大虎拖進來,徐廣文剛一看見他,立刻劇烈的掙紮起來,嘴裡嗚嗚作響。賀雙勇也是嚇得不輕,雙眼直愣愣

  李榮富頭埋的更低,生怕老侯爺一個不快就讓他人頭落地,艱難道:“郎中們都各自回府去了,不肯出來。”

  “混帳——!!”聶冬終於摔了今天第一個杯子。

  秦蒼突然道:“在侯爺面前還敢說謊!郎中到底在哪家府里?!”

  蹩腳的理由令霍文萱忍不住發笑,她也真的笑了,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姨娘果真是細心人啊,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難怪爹爹離不開姨娘。”

  楊氏幾乎是咬著牙的離開。孫嬤嬤不敢耽擱,見四周無人的立刻道:“夫人,剛才大姑奶奶提到了陪嫁,她這次回府恐怕是衝著嫁妝來的!”

  霍文萱的嫁妝自然是由當初的侯夫人準備的,嘴頓時被塞上。

  秦蒼回道:“時疫容易傳染,是否將李大人一家都送去?不然一旦傳給了鄰居街坊就不好了。“

  “帶人將李大人的家圍住,破烈由令霍文萱忍不住發笑,她也真的笑了,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姨娘果真是細心人啊,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難怪爹爹離不開姨娘。

  李榮富徹底害怕了,他低估了博陵侯的能量。

  經被打的只剩一口氣的被張大虎拖進來,徐廣文剛一看見他,立刻劇烈的掙紮起來,嘴裡嗚嗚作響。賀雙勇也是嚇得不輕,雙眼直愣愣

  “唔,唔唔唔……”李榮富拼命掙扎。他賤命一條,為何老侯爺連他的家人都不放過?!

  李榮富徹底害怕了,他低估了博陵侯的能量。

  第三十章 輕敵

  魏府里一整天都盯著府衙的動靜。博陵侯剛入縣便直接將三位大人全都捆了,真是好大的架勢。縣令等人都必須由朝廷任命,他不過只是個沒有實權被榮養的列侯,竟然敢不經過朝廷直接捆了朝廷要員,這是要反了天嗎!

  聽得府里管事來說博陵侯竟然將病死之人的屍體直接燒了,魏君廷聽著勃然大怒:“這個荒唐侯爺,在他博陵鬧鬧也就罷了,竟然也敢來趙縣撒野!”

  管事斟酌問道:“老爺,下午時府衙里來人說博陵侯要向諸戶分發藥材,但必須謄錄各戶人口,您看……”

  “呵,府衙藥材緊張,我們魏府就不給府衙添麻煩了。家裡連同孩子一共三十口人,就照著這個報吧。”魏君廷果斷只算了魏府里主子的數量,至於下人……博陵侯來這一手,不就是想查他魏府是否有隱戶嗎,真當人人都是傻子不成。新年的時候被聖上斥責了,現在這是想查隱戶來表忠心啊。

  魏君廷不屑的笑了笑,博陵侯也就這樣的手段了。他又不是徐廣文那種蠢貨,他府里的藥材都是花錢買回來的,早早就備好了,不欠旁人什麼。他一不倒賣藥材,二不貪藥材,他有錢多買了些屯著也有錯?小民們吃不起藥材關他什麼事,他沒有違反任何朝廷法紀,朝廷的律法又沒規定不許請郎中回府,博陵侯難不成還能強搶不成?

  說真的,魏君廷還真有些期待博陵侯做出這種事,到時候便是太后也保不住他!讓這種尸位素餐的待在列侯這個位置上,真的令人很不爽啊。二月時參了他不敬宗室,這樣的罪名竟然只是得了一頓不痛不癢的斥責,後宮裡的太后更是前腳陛下下了訓斥,後腳就派人去安撫。

  這簡直就是兒戲!

  他的長子竟然還任了易陽郡督郵一職,更是天大的笑話。整個易陽郡最荒唐的就是他老子了,他有什麼臉去督察縣鄉。

  魏君廷替這世道不公,決定噁心噁心博陵侯,立刻道:“魏府響應府衙的樂捐,你去帳房支一百兩銀子和二十包藥材去。咱們好歹也是趙縣的書香世家,不能讓博陵侯面子上過不去啊。”

  管事聽得這如同叫花子般的樂捐,一想到博陵侯拿到東西後那無比精彩的臉色,心裡也跟著笑了起來。

  趙縣的大戶們對博陵侯這一天的做法早就不滿了,你的封地是博陵,竟然還管道趙縣來了,真當他們趙縣好欺負不成?!

  徐廣文是貪了些藥材,可他難道沒有分藥材出去嗎?他還是分了啊,也去請了巫醫來,時疫乃天災,難不成徐廣文還能跟老天爺打擂台?就算你看徐廣文不順眼,這也不是你博陵侯該管的事,你把易陽郡守放在哪兒了?越俎代庖也不是這麼個做法!

  若人人捕風捉影得到一些小證據,就能跨縣關押一縣長官,這天下豈不是亂套了!魏君廷越想越氣,不由搖頭一嘆:“博陵侯因為時疫一時情急關押縣令還有其他二位大人,我趙縣眾人雖然能夠理解,但這樣做終歸是不妥!往重了說,博陵侯如此無視朝廷法紀,可有將聖上放在眼裡?!若朝廷諸公都如博陵侯這樣肆意妄為,這天下也不得安寧了。拿筆墨來,我要寫信給大郎,我這小小的田舍翁倒是要問問,聖上什麼時候給列侯關押堂堂朝廷官吏之權了!”

  聶冬看著魏府送來的銀兩和藥材,很想問問這位本地的大戶,您老人家今年多大年紀了,三歲生日過了嗎?

  屋內眾人大氣不喘一聲,送藥材來的管事卻頗為自得,仿佛一個戰士一樣。見其他人一副唯唯模樣,更是不屑。明明都是七尺男兒,竟然臣服於博陵侯的淫-威之下,士人的骨氣呢?!管事挺直著背脊,一字一句說道:“我們老爺聽聞縣內藥材緊缺,便連忙派小人將藥材和銀兩送來,雖說是杯水車薪,但魏府只是小小的耕讀人家,再多的東西也拿不出來了。”

  “啪——”聶冬摔碎了今天的第二個杯子,一臉猙獰,“魏小老兒這是什麼意思?拿本侯當叫花子不成?”

  那管事心道果然如此,不急不忙回道:“小人家主雖有些許薄田,但終究不是大富大貴人家。若侯爺嫌少,小人家主只好將府中桌椅板凳變賣了去。”

  聶冬自覺自己的反派演得很到位,又罵了好幾聲,命人將此人叉出去!

  那管事狂放大笑,揚聲唱道:“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這世道亂了啊,亂了!”

  侍衛恨不得將他毒成啞巴,奈何這話已經喊得周圍都聽到了。屋內薛太醫等人都不敢去看老侯爺的臉色,聶冬面無表情的抬了抬手,讓他們先退下。眾人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離開。

  片刻後,聶冬親自點了點那些藥材,蚊子腿也是肉不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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