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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個消毒小隊動作還不是多麼熟練,但短短三天內能練成這樣,聶冬頗為滿意,抬手朝著他們指了指:“大郎看這些人如何?”

  “父親挑出來的自然都是好的。”霍文鐘沒想到他爹竟然真的玩出了些名堂,不過折騰侍從總比折騰他好,有這三十二個人陪著他爹玩,他也好分心做其他的事。

  “薛太醫對我說,時疫乃污穢之物,只要到處都乾乾淨淨的,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如今侯府是乾淨了,我看大郎也照著這個樣子在府衙組織一個小隊吧。”

  霍文鐘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爹。

  要讓府衙也建一個這種怪模怪樣的隊伍,他爹沒病吧?!

  聶冬頓時拉下了臉:“難道大郎不信本侯?也罷,薛太醫——”

  一直跟在後面的薛太醫飛奔而來,連忙道:“大郎莫嫌這些人的打扮,時疫乃邪氣入體導致,必須俾其氣息,以防止異物入體。下官如今並未見過患有此時疫之人,不知如何治療,但任何時疫重在預防,若是等人患了病,一切就都晚了。大郎連連送藥去趙縣也是這個理,希望趙縣能控制時疫。不如下次送藥之時,將預防之法也一併送去。”

  見霍文鍾還在遲疑,聶冬開口大罵:“你讓你老子留下來,老子照辦了!如今太醫都發話讓你照著此預防之法去做,你推三阻四個屁啊!”

  “侯爺、侯爺息怒……”薛太醫嚇的縮成了一團,還鼓起勇氣伸出手指去去扯了扯老侯爺的袖子。

  “只有侯府幹淨有個屁用!一旦外面都染了時疫,侯府能獨善其身嗎?!你這個不孝子,就這麼想著你老子死嗎?難得太醫有了預防的法子,你也不照辦!”聶冬一邊罵,一邊摸腰,那裡可是配著一把沒開刃的劍。

  一眾看熱鬧的家丞門大夫聽傻了眼,老侯爺這絕對是氣炸了,什麼難聽罵什麼啊!一個個的趕緊撲了上去,抱腿的抱腿,跪地的跪地。

  “侯爺息怒啊,大郎不是那個意思……”

  “侯爺莫急,且聽大郎一言啊。既然是薛太醫說的,那這法子肯定是有效的,大郎剛才只是在思量如何去府衙組織罷了。”

  霍文鍾趕緊跪下:“兒子遵命,這就去吩咐府衙組建小隊,並將此法送往趙縣。”

  聶冬叉著腰呼呼喘氣,這老侯爺的畫風實在是太魔幻了,活生生的把周圍的人都練成了抖m,非要罵一頓才行得通。

  第十七章 懷疑

  挨了罵的一群人垂頭喪氣的齊聚霍文鐘的書房,分席而坐。王家丞抬頭看了看,霍文鍾作為被罵的主要對象到現在還沒回過神,黃大夫年紀大了,也還有些抖,其他幾個則是人小位卑不敢發話。

  “我覺得……”王家丞緊了緊喉嚨,“這法子既然是薛太醫提的,想必也有些道理。雖然打扮的怪異了些,但那個消毒湯汁倒是真不錯,讓府衙煮好,分給縣中各處。或者是將方子公布出去,讓百姓自己熬煮也行。”

  中原人士自恃禮儀之邦,對胡人胡衣一向不恥。想當初趙武靈王親自下令胡服騎射,其子聽後立刻稱病不朝,普通百姓更是無比抗拒。雖說這些年朝廷重視騎射這一塊,但比起胡人胡衣,聶冬整出來的那一套明顯更奇葩,時人穿上聶冬的消毒制服,大約要現代人穿非洲草裙去上班差不多。

  霍文鍾掃了在座眾人一眼,沒一個敢反抗震怒之下的老侯爺,當然這也包括他自己,不由嘆道:“薛太醫倒是個能人,不愧是太后娘娘調-教出來的,有他伺候爹,再好不過了。”

  王家丞垂頭呵呵。

  一直以來老侯爺的心腹只有一個,那就是秦蒼。這一點無可厚非,因為秦蒼大約可以算是老侯爺一手培養出來的。沒想到那個薛小老頭兒來了才沒幾天,竟然也能與魔幻風的老侯爺處的這麼好,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眾人一直以為是馬屁專業畢業的鄧公公會入圍,沒想到被薛太醫撿了漏。

  “這薛太醫的醫術咱們也是有目共睹的。”王家丞道,“老侯爺的身子在他的調養下倒是一日精神過一日了。”

  對於這一點,眾人倒是一致點頭,畢竟是太醫院出身,又是前太醫令的入室弟子。霍文鍾道:“穿著一事可以先緩緩,免得過猶不及,至於石灰和消毒湯汁我這就去吩咐府衙。”

  王家丞立刻建議道:“不如大郎讓薛太醫寫一個方子出來,大郎直接拿去府衙。”

  “你說的極是。”在預防時疫一事上,太醫親筆書寫的藥方比誰的話都可靠。

  博陵府衙這段時間也是連抽轉,縣令縣丞縣尉三巨頭幾乎都扎在府衙里,只讓家人送醫食來。趙縣與博陵相隔太近,博陵是重縣,素有糧倉之稱,趙縣地處博陵北面,而吳國緊鄰博陵,正處博陵西邊,那裡的吳王乃當今皇帝的親叔叔,一旦博陵招災,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從趙縣傳來的消息便格外珍貴,張縣令等人絲毫不敢懈怠。

  聽聞霍文鍾帶著太醫的預防時疫的方子前來,張縣令激動的連鞋子都跑掉了,踩著白襪子飛奔到門前:“趙縣那邊已經不許擅自進出,哪怕是我們博陵府衙的人也輕易不得入趙縣。這幾天又每個消息來,真真是要把人給急死。”

  霍文鍾將方子拿出,讓縣令召集府衙諸人議事。博陵頗大,這裡組建消毒小隊比聶冬在侯府組建要困難許多,畢竟牽扯到了多方利益,不必侯府乃聶冬的一言堂。

  這一商量,便是一連兩日都留在了府衙。

  薛太醫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短短几天內被迅速傳播開,此刻他只是很苦逼的趴在案桌前,和老侯爺聊醫理。

  比如,老侯爺問:“老薛啊,你看這預防時疫,咱們能不能熬些大藍根試試?”

  薛太醫:“回稟侯爺,此根雖有清熱解毒之效,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用做染布。”

  聶冬震驚了,原來古代是把神藥板藍根當染料用的?

  薛太醫更震驚了,誰他媽的喝染料啊!!草藥中那麼多清熱解毒的,為毛老侯爺對一介染料情有獨鍾?

  聶冬又問:“用大蒜汁洗手可以嗎?”

  薛太醫:“……可。”

  “那就記下。”聶冬道,“尋常百姓家可能買不起藥材,但大蒜總歸是有的。”

  老侯爺的預防之法就是這麼的奇葩,薛太醫苦逼的看著那張預防方子,然後落上自己的大名。身為太醫,薛太醫早已習慣了用最有格調的藥材去治病,什麼大蒜汁,什麼染料,什麼石灰,這些土掉渣的東西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在薛太醫自己開的方子裡的。可誰讓老侯爺一口一個普通小民也要用,如此心系蒼生,實在是讓薛太醫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雖然薛太醫私下認為,這完全是因為老侯爺所知醫理不多導致的,但拍馬屁得說的好聽些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時分,薛太醫趕緊告退。剛走幾步,就被鄧公公給截胡了。

  “老薛啊,你這成了侯爺跟前的紅人了。”鄧公公似笑非笑,“這次時疫,侯爺肯定會為你上表記一大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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