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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蒼默默望向遠方,三娘不愧是老侯爺的親生閨女,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要不是有著不打女人的原則,聶冬此刻恨不得撩起袖子跟霍文萱來一場,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拍不過霍文萱……是欺負哥的女盆友沒有一起穿過來是嗎,等我家女王來了,你就shi定了!跟我放學後等著!

  “十七郎是來接你回沈府的。”聶冬道。

  “這不是挺正常的嗎。”霍文萱輕鬆道,“我回來侯府也有五六天了,在娘家待得時間也夠久了。若父親還想繼續關著我,便去讓十七郎寫個休書便是。”說罷抬手遮了遮午後的陽光,又命丫鬟去端酸梅湯和新鮮的果子來,轉身回屋了。

  見到聶冬跟來,霍文萱也不客氣,自顧的坐下,搖著團扇隨口道:“父親請自便,我這兒攏共就一個丫鬟伺候,實在是分不開人手。”

  見她這幅陰陽怪氣的模樣,聶冬從最先的氣憤漸漸又覺得她有些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人不成欺我。

  “你也不用喝什麼酸梅湯了,隨十七郎回去吧。”聶冬站在門外。

  霍文萱得意洋洋,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在她爹猜到她弒父之心卻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後,她就非常確定自己死不了。既然如此,這樁侯府醜聞就必須要壓下來,沒看見參與者之一的霍文鍾都若無其事的出去辦差了嗎。

  聶冬被這種目光盯著非常不舒服,只聽霍文萱道:“父親要隨我一道去見十七郎麼,論理,他還得向您請安呢。”

  “不必了,本侯很忙,有你哥哥見也就行了。”聶冬別過頭,示意侍衛跟著霍文萱。

  霍文萱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高傲的抬起頭:“這個侍衛身手倒是不錯,說起來,侯府就是侯府,沈家再好,也訓不出這樣的侍衛。父親若疼我,不如讓我把他帶走吧。”

  張大虎背脊繃得筆直,心中叫苦不已。他只是奉老侯爺之命來看管霍文萱,沒想到大小姐心思這麼歹毒,都要走了,竟然還使反間計。哪怕是老侯爺原本信任他,叫大小姐這麼一說,也改生疑了。

  這個隨口說一句就能間離人心的女人,不愧是最完美的陰謀家。聶冬恨不得讓她趕緊走:“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霍文萱瞭然一笑,施施然走到聶冬跟前,微微福身:“女兒得空再來看望父親。”不等聶冬叫起,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開。

  在場的心腹侍衛們各個盯著地面,絲毫不敢看老侯爺的表情。聶冬望著她的背影,忍了半響,終於喊了一聲:“等一下!”

  霍文萱有些詫異的回頭,嘴角還端著笑:“父親可是後悔了?”

  聶冬快步上前:“你還記得上次我與你說的陳功曹的事嗎?”抬起手示意霍文萱暫時不要說話,“趙縣已經確定了時疫,現在已死了二十五人,也不知過多久會傳到博陵。薛太醫看了趙縣傳來的文書,猜測此時疫乃鼠疫,你回沈府後記得滅鼠,要緊處撒上石灰,全府上下諸人要勤洗手,洗澡,尤其是那些污穢處,必須打掃乾淨。薛太醫目前正在思量如何進一步預防,若有消息,我會讓大郎去府上告之。”

  霍文萱沒想到她爹竟然會對她說這些,只是本能的嘲諷:“父親竟然也會關心旁人的安危啊。”

  聶冬平靜道:“如果你以為用這種語氣說話能達到目的的話,本侯只是當你是三歲的稚子,吃不到糖又想惹大人注意,便只好用這種鬧彆扭的方式。”

  霍文萱似乎想要反駁,聶冬卻已經揮手讓侍衛架著她出去。

  前院裡坐了快半個時辰的沈江卓見到霍文萱的那一刻頓時鬆了一口氣。夫妻倆與霍文鍾說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離開侯府後,見馬車前站著兩個人,正是劉嬤嬤和丫鬟桂兒。霍文萱心中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加快了腳步:“不必行禮了,回府後再說吧。”

  沈江卓將她扶上車,霍文萱有些無力的靠在他的肩上。

  “我還以為得周旋許久才能見到你。”沈江卓握著她的手,“回來就好。”

  霍文萱道:“這段時間,侯府可有為難沈家?”

  “恐怕博陵侯這段日子顧不上一個小小的沈家了。”沈江卓自嘲的笑了笑,“三娘怕是還不知道,大哥藉由太后之名將老侯爺給押在府里不讓出了。”

  “竟有此事?”霍文萱頓時坐直了身子,“可……這是為什麼?”

  沈江卓輕聲道:“時疫。”接著便將從府衙內打聽到的事對她說了。

  霍文萱面色不改,心中卻頗為震驚。

  ——這件事真的是大哥逼著她爹待在府里的嗎?

  回憶起她爹特地來找她問陳功曹的事,霍文萱越發覺得裡面有些奇怪。

  “對了,這次時疫看起來範圍不小,我想暫時讓娘去姨母家避一避,你也一同去吧。”沈江卓道。

  霍文萱愣了下,搖了搖頭:“不了,府里得有個主事的人,我還是留下來為好。咱們府里也要防範一下,回去後便吩咐人清掃起來吧。”

  “你倒是想到前面去了。”沈江卓似又想到一個好笑的事,“說起來侯府正在抓老鼠,老侯爺為了出氣可真是費盡心思來整你大哥了。”

  “整大哥?”

  沈江卓道:“對啊。老侯爺被你大哥拿著大義的名頭壓著離不了府,只能拿這些小節來折騰他了,非說自己晚上睡覺聽到老鼠聲音,全府都滅鼠。老侯爺的院子怎麼可能會有老鼠,哎……”

  霍文萱氣的牙痒痒,差點就上當了。說的若有其事,竟是也為了折騰她,好讓她在沈家出醜,老東西果然沒安好心!

  而此刻的侯府里,聶冬正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穿越來做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科普口罩。

  第十五章 馬屁

  薛太醫候在一側,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老侯爺作畫非要叫個太醫在旁邊觀摩,但他還是十分認真的看著,順便在肚中搜刮合適的讚美之詞。

  如果老侯爺畫人物,可以說筆法飄逸,以形寫神;如果老侯爺畫景,那他就說侯爺這是“畫寫物外形,詩傳意中意”,詩情畫意盡躍紙上;如果老侯爺畫了一個方塊,兩邊多出兩根豎條……

  聶冬滿意的放下筆,對薛太醫道:“你看如何?”

  薛太醫:“下官以前常聽人說起‘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以前一直不甚明白,今日觀侯爺所畫終於領會其中一二。老子曾言‘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侯爺寥寥數筆,卻勾勒出天地之寬廣,可謂是大畫無疆!”

  聶冬聽楞了,他不就是畫了一個口罩麼,見薛太醫還要繼續說下去,聶冬不得不打斷道:“這是口罩。”

  “侯爺下筆入神,縱然是口……”薛太醫一怔,——什麼玩意兒??

  聶冬道:“用來遮擋口鼻之物。”說罷,做了一個示範動作,“俾其氣息,以防止異物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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