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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半個月,了解了不少木瑜的過去,他與妖怪是從無交集。

  “你是誰?怎麼稱呼?”言不周指了指臉,“怎麼挑這模樣化形?”

  不待回答,言不周就先想起了南郊出現骷髏狐的傳聞,有些妖怪化形隨自己所願長什麼樣,有的則逃不出一個限定範圍。

  “我叫胡大花。紅花的花。”

  胡大花被瞧得緊張,面對言不周仿佛有種壓迫感懸他的在頭上,是不由退後半步。他又摸了摸頭,確定兩隻狐狸耳朵沒冒出來,才稍稍送了一幾口氣。“啊!對了,這臉的原主叫任賢,我就代他來完成未了的心愿。”

  “任賢?任命的任,賢良的賢?”

  言不周見胡大花一個勁地點頭,她心中咯噔一下,都把咋不叫胡鐵花的吐槽給咽回去了。“進來吧。長話短說,任賢怎麼死的,死了多久了?”

  胡大花仍難掩侷促,本能地有些害怕,怕進入花店,他這隻妖精就會被搓圓揉扁逃也沒地逃了。

  “怕什麼,你來都來了,還不把事情說清楚?”

  言不周看著遲疑的胡大花,“難不成介紹你來此的妖怪,有多贅述我很可怕嗎?”

  “畢前輩只說您神通廣大,是為妖怪辦實事的好官。”

  胡大花猛地搖頭,直接報出是介紹他來的。原來是畢煥煥離開湘西後,在某個縣城的郊野套路了一隻小狐狸精。

  小狐狸精開啟靈智有十多年了,卻一直獨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後來偷聞著獵人的野外燒烤,被饞蟲勾得出山去了縣城。

  初出茅廬,胡大花發現外面與想像中不同,想要偷得烤雞烤鴨,並不是僅僅靠幻術就能實現了。

  不敢在同一地點多次作案,就怕引起人們的圍捕,遇到畢煥煥後被指了一條明路。

  他不如潛心修煉,利用骷髏狐的天賦幻化人形。儘管每次幻化都有時限,但一來能替枉死者伸冤以積功德,二來也能藉以人身去賺錢堂堂正正地買烤雞。

  言不周聽得胡大花所言,畢煥煥教導妖怪的說辭一套套的,幾乎不像是辦事不靠譜的那隻畢方了。“所以,畢煥煥給你指了一條路,有困難來汴京的不迷路花店。”

  “是的。”

  胡大花解釋此次是他第二次幻化人身,兩個月前初次嘗試,只維持了十來天。因為那具屍骨的怨念較淺,只求入土為安就好。“這回就不一樣了,我覺得能維持一年半載,因為任賢有執念。”

  言不周勾勾手指,再次讓胡大花進店說,“進來說。如果緊張,你就一邊吃燒雞一邊說。”

  燒雞歸我?

  胡大花一臉驚喜卻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來汴京也有一個月了,一直打工籌錢就為買了禮才敢登門求辦事,但也不時聽說開封府包大人公正廉明。

  時而在想,也許不似畢煥煥的指點,要帶些好處上門才能請言不周辦事。今日一見,果然是遇到了不貪烤雞的好官了。

  言不周側過頭去,不忍直視胡大花的星星眼,這兩籃子烤雞到底有多和他胃口。

  胡大花麻利地取出淨手液,稍稍淨手,這就邊吃邊說起來。

  “任賢是二十五六年是誤入黑店,死於一場亂鬥。這些年來,他一直死難瞑目,很是記掛妻兒,不知他們是否躲過一劫。”

  二十六年前,任賢上京趕考,因為老家再無親人,只帶了懷孕的妻子一路慢慢進京。眼看快到京城了,她的妻子比預產期早了半個月生產,為此則借宿一件野店。

  那夜,說來都是孽。

  任賢的妻子剛剛產下一子,那就發現野店有些不對經,誰能想到他們遇上了兩撥賊人,十多人因為分贓不均在此打了起來。

  野店裡只有任賢一家三口的住客,賊人殺紅了眼,那管什麼是否牽連無辜,更想要將目睹一切的外人都滅口了。

  彼時,先帝真宗剛剛登基,開封府一帶的治安遠不如今安全。

  而且當時人們的生活也不比如今富裕,只求少一個人知道財寶所在,那就是多一分富貴。

  “任賢一家是受了無妄之災,他抱著孩子,帶著妻子拼命地逃。半道將兒子給了妻子,去引開身後的賊人,那一別就是永別。任賢死在了一個叫侯霸的手裡,然後就被拋屍荒林亂葬崗。”

  胡大花吐出一根雞骨頭繼續,“這些年他的執念不消,托我找到他的妻兒。其妻倒是不好找,只說了她長什麼樣,挺普通得沒什麼特別。他兒子倒有有一個特徵,左踝關節位置有一個圓形胎。”

  茫茫人海,這種尋人之事可謂大海撈針。

  不過,命數自有玄妙,兜兜轉轉有時就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言不周覺得木瑜是真任賢兒子的可能性很大,年紀與面容都對的上。

  之所以真假來區分任賢,那位工部侍郎極有可能桃代李僵,冒用了任賢的身份。

  胡大花不等言不周說什麼,他就吞吞吐吐地繼續,“這事本來很難辦,但我可能眉目了,只求言大人搭把手。”

  “你撞見與你現在化形之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

  言不周本以為胡大花是撞見木瑜了,豈料他卻搖了搖頭。

  “沒,我撞見那個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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