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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認承認。”張老闆看向許光,露出輕蔑的笑容。

  許光瞪大眼睛,呆呆看著對方的牌。

  狗屎運真的發生了,就這麼一下,他之前贏的錢又輸了回去。從賭桌上來,回賭桌上去。

  張老闆點上一根煙,看都不看身前的籌碼,好像幾百萬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呵呵道:“呦,許老闆沒錢了,要不讓個位置,給邊上的朋友玩玩?”

  高高在上的語氣讓許光很不舒服,他鐵青著臉,兌換了更多的籌碼,繼續玩。

  財運來了擋不住,但財運走了,你也無法挽回。

  許光的財運,就像女人的大姨媽,血崩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裡,他輸了五百萬,連帶著之前贏的錢,將近七百萬。

  許光當然沒這麼多錢,秦澤雖然對舅舅很不錯,但東風科技真正盈利開始,到目前一個月尚且不到,許光割腎都沒五百萬,但是沒關係,賭場對信譽良好的客人向來大方。

  許光現在沒錢,但他以後會有很多錢,因為他外甥叫秦澤,他是東風科技名義上的一把手。

  “許老闆,我all in。”姓張的男人再一次推出所有籌碼,笑吟吟的看著許光。

  他的眼神非常讓人討厭,帶著目空一切的囂張。

  而這一次,手頭上有一個同花順的許光遲遲不敢跟,額頭沁出汗水。

  賭桌上,眾人看向許光。

  許光沉默著,按說他的同花順,基本可以一錘定音穩操勝券,但在過去的幾局裡,他牌面同樣不小,有葫蘆有順子,每一次他覺得穩操勝券時,姓張的男人總能極限反殺。

  硬生生的把許光的心態殺崩了,即便眼下手中一副同花順,他也不敢再all in。

  陳老闆嘀咕道:“檯面上這副名牌,誰要同花順誰就贏咯。”

  許光就是同花順,可同伴老陳的一句話,卻仿佛一道閃電劈入腦海。

  仔細回憶,他已經被老陳毒奶好幾次了。

  我先前那麼好的牌,每次都被他壓制?

  姓張的和我第一次見面,但似乎有意無意的針對我。

  放貸的……

  許光雖然浮誇不靠譜,前半生一事無成還淨給家人添麻煩,可他混跡江湖十來年,和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這份閱歷是實打實的。

  他迅速做出結論,自己被套路了。

  是賭場宰客的套路?

  把他當成肥羊了麼。

  第七百零五章 果子

  下一秒,許光否定了這個想法,賭場的套路大家都懂,十賭九輸,真讓你隨便贏錢,人家還怎麼經營?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喜歡賭,樂此不疲。

  因為賭場確實有不少一夜暴富的例子,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輸,賭場贏的是一個“大勢”,它不會逮著一個肥羊死懟。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股民都知道股市的髒套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散戶。對,散戶就是連蝦米都不如的渣渣。

  可仍然有人熱衷於炒股,因為它確實很賺錢,大魚小魚和蝦米不會逮著一個散戶死懟。許光是去過奧門的老司機,分的清賭場宰肥羊和死懟散戶的區別,而他現在的情況就是被死懟了。

  許光要是更聰明些,就該回憶起陳老闆專門給他介紹姓張的這個細節,他和放貸的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件事,早給人知道了。

  姓張的男人逼視著他,依然是帶著不明顯的挑釁語氣:“許老闆,百來萬的小錢就猶豫了?”

  許光果斷的把牌棄了,一秒慫成狗:“啊,慫了慫了,張老闆賭神在世,厲害。”

  姓張的一愣,似乎有點茫然和差異,這人先前還一副“我能打十個”的牛逼范兒,轉眼間就認慫了,甄子彈和鹿妹子之間切換的竟如此迅捷且完美。

  這份城府倒是不簡單。

  不過沒關係,輸紅眼的人是停不下來的,今晚他吃定許光了。

  等荷官把籌碼推到他面前後,他示意荷官發牌。

  許光嘆口氣:“不玩了不玩了,今天財運沒了,改天再玩。”

  說著,把一枚“千”為單位的的籌碼塞進身邊女伴的胸脯里,然後在張老闆錯愕的目光中起身離開。

  女人把籌碼掏出來,姣好的臉盤布滿失望,能當女伴的姑娘都是優質美人,本來按照許光的運勢,她最後起碼能得到“萬”為單位的籌碼,當然了,事後還得被打一針。

  不打針只能拿“千”,老闆們又不傻,反而,能當大老闆的個個都精明,嗯,煤老闆除外。

  老陳追上來,問道:“怎麼不玩了?”

  許光笑呵呵道:“你沒看到那傢伙運勢比我還旺麼,再玩下去就是送錢。”

  老陳試探道:“那玩別的?”

  許光搖搖頭,拍他肩膀:“改天吧,對了,你還玩麼。”

  老陳搖頭:“我也輸了不少,算了,一起走吧。”

  兩人下樓,分道揚鑣,許光開車匯入車流,從後視鏡里看到老陳站在車邊,摸出手機,他呸了一口,惡狠狠道:“生兒子沒py的東西,敢設套坑我。”

  輸光積蓄,還欠了賭場一百多萬,許光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撥通秦澤電話:“阿澤,跟你說件事。”

  “有話就說。”秦澤的語氣不怎麼好。

  姐姐已經搬回帝景豪苑,但不怎麼愛搭理他,更別說香吻獎勵這種日常了。秦澤有種丈夫出軌後把妻子從娘家接回來,持續冷戰的既視感。

  說白了還是心結沒解,姐姐占有欲那麼強的人,怎麼可能接受弟弟被閨蜜啪了這種事。

  滾開點,你這個被玷污的人。

  姐姐這幾天常常這麼罵他。

  但正如那些最後選擇跟丈夫回家的妻子,或因為愛情或因為家庭,終究還是想繼續過下去。

  許光躊躇道:“阿澤啊,舅舅得先認個錯,舅舅又去賭了。”

  “然後?”

  “然後被人坑了,輸光積蓄不說,還欠了一百多萬。”許光說完,等著秦澤劈頭蓋臉的訓斥。

  電話那頭,秦澤嘀咕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咦?

  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憤怒?

  許光立刻道:“阿澤,你可不知道,舅舅這回是馬失前蹄,不小心被人坑了。”

  罵罵咧咧的把賭場裡的事說了一遍,“幸好你舅舅我見多識廣,及時抽身而退。”

  秦澤懶得聽他瞎比比,本來想掛斷,可聽完之後……

  “等會兒,”秦澤語氣認真起來,“那個陳老闆你怎麼認識的。”

  “朋友介紹的。”許光道。

  “把他的資料發我,越詳細越好,然後那個姓張的,你認識他麼。”

  “不認識,就知道是個放貸的。”

  “放貸的……”秦澤沉吟道:“把他全名給我。”

  曼姐當年好像也有做這塊方面的業務,做的還挺大,儘管漸漸退出這些灰色行業,人脈和見識應該還在,讓她幫忙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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