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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隨叫隨到。”陳老闆拍著胸膛,笑容既誠懇又謙虛。

  許光和他認識不久,也是朋友介紹的。兩人算是賭友。

  許光漂泊在外多年,滬市早就不是當初賭場遍布的滬市。

  第七百零四章 下套

  縱觀歷史,世上有兩個行業橫跨數千年,始終屹立不倒。

  一個是賭場,另一個是大保健。

  這些年,滬市每年都會對這兩個行業嚴打,前些年打擊力度最大,真正的“專業”會所,已經很少很少,寥寥幾個還在支撐的會所,也不是普通人能進去消費的。

  只有黃易聰這樣的大佬才有能力有路子進去拯救失足小姐姐。

  其他關門的會所,失去了自己地盤,一般都依附各大酒店苟延殘喘(大家別聲張,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而賭場的情況也是如此,它的據點更加隱秘,有些在私人別墅里,像這樣布置在酒店大廈里的,是那種關係戶,有底氣的。但普通人一輩子也尋不到門兒。

  許光落魄多年,沒個熟人領路,他是找不到這樣的場所的。

  抵達19層,還要經過前台的驗證,繞過前台,後面才是讓無數賭鬼情緒亢奮,恨不得在這裡安家落戶的天堂。

  進入大廳,煙味混淆著酒水和香水味撲鼻鼻腔。

  大廳由幾個房間打通連在一起,不同的玩法分不同的區,感性高挑的女服務員捧著酒水在酒桌間穿梭,還能看見金髮碧眼的外國美女。

  對於見識過大廳一眼望不到頭,密密麻麻賭客的澳門賭場的許光來說,這裡的規模比較一般,但大陸畢竟不是澳門。

  人也不算多,但一個個的絕對有不菲的身價。

  而且眼前的景象並不是賭場的全部,還有一些普通客人進不去的vip包間。許光聽說在那裡玩一局,一天輸掉幾百萬或者贏幾百萬都是常有的事。

  這是許光第三次來這裡,輕車熟路的坐在百家樂的賭桌上,陳老闆跟著他一起坐下:“今天我也陪你玩幾局,不怕輸錢吧老許。”

  許光撇撇嘴。

  賭場裡最火的是百家樂和二十一點,許光要麼玩百家樂,要麼玩二十一點,其他的不碰。

  有輸有贏,幾次下來,沒享受到一夜暴富或者忍痛割肉的刺激感,就過過癮頭而已。

  上一代的人多少都有嗜賭的毛病,城市和鄉下都一樣。

  百家樂的玩法很簡單,由荷官發牌,沒人手中有三張牌(有地方兩張或五張),花牌和10計為零,最後看誰手中的點球加起來接近9,誰就贏。

  許光今天運氣特別旺,開局半小時,他贏了二十萬。

  當他贏到五十萬時,老陳低聲罵了一局:“老許,你是不是找大師開光了,運勢這麼旺?”

  小桌9人,各有勝負,許光是目前贏的最多的。

  “老許,咱們換德州玩玩?”在輸了十幾萬後,陳老闆說道:“你今兒運勢旺,玩那個更刺激,我也熱身結束了,你要留這裡就繼續。”

  按照賭徒之間的說法,運勢旺時不可起身換坐,否則風水就沒了。

  但許光想了想,這兒是小桌,玩的確實不大,便點頭跟著陳老闆一道起身。

  玩德州撲克的人沒有百家樂多,但玩的挺大,看著更光鮮亮麗,抽雪茄,喝香檳,身邊還有漂亮女伴陪著。

  人沒坐滿,許光和陳老闆等一輪結束,坐了過去。

  荷官發牌,每人兩張底牌,再由荷官發出三張明牌,桌上眾人依次投入籌碼,或恨或棄。

  第一輪所有人選擇跟,荷官再翻出第四張牌。

  “嘖,牌運不行。”陳老闆惱恨的放棄底牌。

  第四張牌是A。

  許光明牌里有兩個A,意味著他是三條。許光不動聲色的低調跟注,到了第五張明牌出來,估算了一下,首先排除同花和順子,他的三條贏面很大。

  “十萬。”許光推出一堆籌碼。

  剩下的三人中,一人棄,另外兩人跟。

  “十萬。”許光又一次推出籌碼。

  又有一人棄牌。

  “二十萬,開。”許光。

  許光三條A贏了對面那個三條9。

  “老闆很面生啊,剛來的?”輸錢的男人淡淡一笑,好像幾十萬錢根本不值一提。”

  “以前都在別的地方玩,這兒沒怎麼來。”許光咬上一根雪茄,一副“我是大佬”的牛逼氣派。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新人,現如今他也是大老闆了,和過去的敗狗揮手說再見,那段黑歷史也被他藏在心裡最深處,而裝逼是老闆必備的素養。雪茄同樣如此,許光根本不會抽雪茄,所以他只叼著,不點火,這玩意兒簡直不是人抽的,他嘗試過像抽菸那樣抽完一整根,然後出現醉煙現象,吐了半天。

  陳老闆吹捧道:“許老闆可是秦澤的舅舅。”

  場上眾人看許光的眼神瞬間不一樣,驚奇不已,臉上也跟著泛起友善的笑容。

  許光叼著雪茄的姿勢更牛氣了。

  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許光今天的運道就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兩個小時裡,他身邊的籌碼堆積如山,最少有兩百萬。

  這一局,又剩下許光和那個男人較勁,名牌是兩個8,一個7、剩下的是J、A。

  許光手底下的兩張暗牌是8和7,他這局葫蘆。

  中年男人看了眼許光,笑道:“我不信你能一直贏,all in。”

  他把面前的籌碼都推了出去。

  許光皺了皺眉,看牌面,他幾乎妥妥的贏,除非對方同花順。走狗屎運般的機率。

  這時,陳老闆附耳道:“他姓張,名下好幾家財務公司,做借貸的。大財主一個,知道裸貸不。”

  許光對放貸的人有著無法化解的怨恨,相當年他差點被放貸的沉黃浦江,人都已經裝麻袋了,一條漁船載著他駛入偏僻水域。要不是最後苦苦哀求,最後答應給他半個月時間籌錢,他現在已經是黃浦江底下的一具枯骨。

  那年兒子才剛學會走路,女兒上小學,秦澤初一,也就十年前左右。許光欠的錢很多,那伙人是債主里最不好惹的,當初借錢時便有人警告過他,說這夥人最喜歡把人沉黃浦江,而且不是虛張聲勢,有例子的。

  他們從不打人,也不威脅說要把你推下天台,他們喜歡把欠錢的老賴打包丟黃浦江,人死債清,就當是安家費。

  對方有很深的白道背景,沒辦法,姐姐只能賣房幫他還債,之後許光跑路了,因為還要還有其他高利貸的錢還不上。

  許光冷冷一笑,這是在唬他啊,擺出勝券在握的姿態,想把自己唬住,土豪就是有這樣的底氣,因為幾百萬對他們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所以氣勢上很能唬住人窮志短的土鱉。

  事實上,輸了也無所謂,他們享受這種賭桌上的快感。

  許光心說,我早就不是當初的我了。

  “all in。”他面無表情的把身前的籌碼也推出去。

  兩人各自翻開自己的暗牌。

  荷官看了眼,“同花順,4號位客人贏。”用小杆子把籌碼推到張老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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