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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還出現個厲害的糞坑法,一般是用來對付愛乾淨的人。審訊的時候碰到棘手的傢伙,審訊官就示意監獄方面找個藉口把人關到糞坑裡去清涼清涼(《衝出亞馬遜》里,特種兵訓練時要經歷這個考驗)。1999年俄羅斯“新革命選擇”案里的一個涉案人是個搖滾樂隊的主唱,搞非主流音樂,革了幾天命,就有幸泡了下“另類溫泉”。據記載,唐朝的時候,有一個秀才叫李赤,曾經主動一頭扎進糞坑找感覺。我覺得這是在磨練意志,和精神狀態無關。就像前面提到的那個主唱一樣,他們的神經都很堅強,那個主唱就沒被嚇倒,坐了六年牢,現在出來還渾身是勁呢。

  說不得,說不得

  小朋友兒時都接受過不說謊的教育,不過說謊這個事情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謊言造成重大損失的,那就成了詐騙,應該調去監獄“工作”。

  事實上,很多時候,面對可能撒謊的狡猾對手,人們大都一籌莫展。於是科技進步就有了用武之地,給我們帶來了“測謊儀”。

  最為廣大人民群眾所喜聞樂見的“測謊儀”可能是匹諾曹的鼻子或者是《羅馬假日》里的“真理之口”,前者是鼻子說謊時會自動變長,類似薄臉皮的同志撒謊時會害臊;後者在形式上更接近現代的“測謊儀”,你把手放進去石頭縫,撒謊就會被咬一口。

  不過這些都是騙小孩子的,沒什麼技術含量。我國公安部自20世紀80年代末,從美國引進了兩台“測謊儀”用於研究工作,多年來該技術已有了長足發展,報刊之上頻頻披露此物用於案件偵破取得重大進展之類新聞。

  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很多民間的非專業同志迷信“測謊設備”,我曾經見過某學校內部失竊,鎖定了數個嫌疑學生的事情。保衛同志問不出結果來,不知從哪裡搞了台“測謊儀”,連說明書也沒有,經人電話遙控指揮把機器裝好了,開始挨個“詢問”自願參與測試以示清白的學生。

  那個案子事後沒有任何結果,保衛同志什麼也沒測出來,主要原因在於他並不是專業人員,沒有編寫出像樣的問題組,問來問去就是“是不是你乾的”之類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破問題。事實上,測謊技術目前的應用範圍有限,一個重大原因就是成本因素,這個成本並非機器成本,而是為相關案件編寫問題組和負責操作的人工成本。“測謊儀”乃是個人機系統,國內偶爾出現的幾次誤測,也多是由於操作人員工作不到位的惡果。

  不過與之相對的技術卻總是在進步,最近傳來的消息表明,某些國外特勤單位(大概就是特工組織一類)針對“測謊技術”展開相關訓練,已經取得了一定效果。具體就是運用牙輕咬舌頭,腳趾彎曲使勁抵著鞋之類小動作,人為地給自己製造緊張,擾亂測謊。

  這裡就必須了解測謊儀工作的原理,和廣大群眾臆想的不同,“測謊儀”只是個俗稱,準確的稱呼為“記錄儀”更為恰當些。它的工作原理只是記錄你一定時刻的生理反映。如果真有犯罪行為的話,審訊人員通過提問再現犯罪現場的情景,不管你說謊與否,甚至是一言不發,記錄儀都會記錄下你身體植物神經控制的血壓、脈搏、呼吸、皮膚電之類生理參量(一般不受人的意識控制)的變化,對照正常狀態的參數,可以發現異常,以判斷你與提問情景是否有關。知道底細的人(李昌鈺博士在美國辦過一個案子,前CIA特工殺妻,成功逃過“測謊儀”測試)就會在正常問題取樣時自行製造緊張,和關鍵問題時取樣的狀態混淆。

  了解這一點後,大家很容易明白,為什麼報紙上的測謊專家喜歡誇口說“對心理素質越好的人越有效”,這是因為心理素質好的人心態更穩定,不同時刻的植物神經系統參數更平穩,較容易辨別出變化起伏。相反,若是一個神經不穩定的,或者乾脆就是神經病,“測謊儀”採到的參數亂糟糟,就難免犯難。我們都知道,裝瘋賣傻容易,把自己的思路徹底變瘋卻很難(那時候,一般就真瘋了),不過“測謊儀”是一個模糊系統,“謊言與非謊言”(準確的說法應該是“相關”與“無關”)之間並無絕對界限而只有比較。因此,在了解了原理的前提下,被試用者是完全有可能打敗一個生手操作的“測謊儀”。這個事情再次告訴我們,打贏戰爭的關鍵因素,不在裝備,只在人。若是當年日本鬼子裝備了“測謊儀”,王二小一樣有辦法把他們帶進地雷陣。

  不過說句題外話,戰場審訊,十萬火急,一般都沒有上“測謊儀”的耐心,多是用槍頂著腦門問的,這時候又回到了原始境界,開始了對人的考驗。多年以前,我曾經草草翻看過一本偵察部隊介紹戰場審訊的紅皮小冊子,其中手段至今想來仍感覺頭皮發麻,我永遠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審訊發生在我們面前。

  江湖文身

  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里有一個黑道出身的教書先生,在飯碗受到威脅、面臨下崗的時候,憤然裸身亮出滿身字號示威:“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文身頓時就讓一個文質彬彬的教書匠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黑道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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