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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戰首用飛彈

  劉玉堤回答劉亞樓的話說:請司令員放心,我們九師就當是棋盤上的相和仕,無權過河打衝鋒,但那邊的車馬炮兵膽敢越界過來,我就統統有權開殺戒。劉亞樓點點頭:好,這就叫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邊視察邊同聶鳳智等研究奪取戰區制空權、防敵空襲和大規模空戰的戰役戰術指揮問題。

  針對空戰中存在的地面指揮對空中約束過多、不適合現代高速度飛機作戰特點等問題,劉亞樓專門提出了兩者指揮分工的原則:一方面,地面指揮主要根據敵情決定戰鬥總的意圖,確定起飛和使用的兵力與時間,把空中的主要力量引向打擊的方向和打擊的對象,並組織空中協同及空炮協同;空中指揮則根據地面總的意圖,按空中情況定下實施空戰的決心,並組織指揮具體的戰鬥行動。另一方面,還要根據空戰實施的各個階段來區分地面和空中指揮的主次。

  聶鳳智檢討了空地協同不夠的原因,主客觀均有,並表示以此為鑑,認真貫徹“一域多層四四制”的戰術原則,勤加演練,加速空地磨合,以熟練協同默契配合來達到實戰要求。

  劉亞樓一路視察一路思索,到晉江空指後,給毛澤東、彭德懷發去若干請示報告,對未來空情作出基本判斷。

  聶鳳智在勾勒未來空軍作戰的戰略模式時,說:“我們不主動到敵人那裡去,但要隨時準備他來。”

  劉亞樓沒有異議,只是把聶鳳智計劃中的“準備”換成了“歡迎”。兩字更動,更適合空軍將士求戰若渴的心情。

  劉亞樓臨走,給前線將士留下一句:敵人到底會不會來,會以何種方式、何等規模來,來的目的何在,我將如何應對?這些問題,都要好好地展開研討。

  1958年9月24日上午,國民黨空軍出動300架次飛機,分三批飛離桃園機場,先後竄到閩南泉州上空騷擾,機上掛載有美國剛研製的世界上最先進的空對空武器——“響尾蛇”飛彈。國民黨空軍由於在閩粵沿海連連受挫,企圖用它進行報復。

  聶鳳智在晉江羅裳山指揮所一聲令下,在汕頭、連城、漳州、福州等機場嚴陣以待的米格戰鬥機,立即升空應戰。

  按規定的指揮方案,解放軍空軍運用的是打“時間差”的戰術。應該是這批飛機來,那批飛機走,以保持空中連續的力量。沒想到,起飛的時間沒有搞好,各個機場的飛機幾乎同時到了泉州上空,一下子把敵機團團圍住,勇猛快速地與敵機群近戰格鬥,打亂了敵機的隊形,使其沒有發射飛彈的機會。敵地面指揮見上下左右都有米格戰機,以為解放軍早有準備,布下了口袋,連忙命令撤退。在另一空域,海航飛行員王自重的飛機因失控而掉隊,在追趕編隊途中,突然與企圖偷襲解放軍飛行中隊的12架敵機相遇。1∶12,情況萬分危急!但為了保證戰友的安全,王自重毅然從下方楔入敵機群,在連續擊落兩架敵機後,被“響尾蛇”從背後擊中,血灑長空。

  這天是世界空戰史上第一次使用飛彈。雖然早在1940年,納粹德國就研製出X-4空對空飛彈,但在十幾年時間裡,世界各國空戰還從未在實戰中使用這種新式武器。台灣當局“為穩定軍心”發動的自台灣海峽局勢緊張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空中攻勢,事前下了很大的賭注,不惜突然使用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空對空飛彈,但並沒有得到便宜,難逃被擊傷擊落4架飛機的慘敗下場。

  侵犯領空

  3天後,劉亞樓從北京給聶鳳智打來電話:彭總問,你搞了什麼“口袋戰術”?美國、日本、香港的報紙都在哇哇叫,說這個戰術不是中國人指揮,可能是某國將領打的。

  聶鳳智老老實實地回答:哪來什麼“口袋戰術”!是我們自己起飛時間沒有算好,歪打正著!

  劉亞樓哈哈大笑:歪打正著也好嘛,我軍打仗的許多經驗不都是從偶然之中發現,總結出來的?我看你們要認真總結一下這個“口袋戰術”,不要把它當作一錘子買賣!

  “響尾蛇”飛彈雖然初試身手,擊落了解放軍一架飛機,但同時也暴露出紅外線靈敏度不高、沒有敵我識別系統弱點。劉亞樓建議有關部門據此儘快制定防範措施,使其在今後的空戰中難以發揮作用。他還提請國防部五院把3枚落地未炸的飛彈作為研製空對空飛彈的絕好樣品。幾年後,“霹靂一號”空對空飛彈研製成功,其機制與“響尾蛇”極為相似。

  台海空戰,開創了震撼世界的飛彈時代的空中戰爭。

  兩岸空軍頻頻交手,互有死傷。台灣方面對戰死的飛行員幾乎從不公布與張揚,大陸方面則不同,犧牲一位立即宣揚,周春富、王自重、杜鳳瑞,都成了響遍全國的英雄。劉亞樓愛惜他麾下的飛行員,在朝鮮空戰中,就指示要大力宣傳壯烈犧牲者、安慰他們的家屬,這點得到毛澤東的首肯。

  新中國成立到韓戰結束,美國從其自身戰略利益出發,不斷向台灣提供最先進的飛機對付大陸。在美國支持下,國民黨空軍對大陸的襲擾破壞越來越猖狂,活動範圍越來越大,甚至飛到了北京。

  幾年下來,劉亞樓難得有幾天安穩覺,共和國的防空網屢有敵機飛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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