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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象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木板。也許是那種蛀木頭的報死蟲吧,歐洲人迷信地認為那是預示一個人的死亡,但我不信。儘管我記不清我小時候的事了,但我相信我不會迷信。

  我拉開了一個抽屜,裡面什麼也沒有。我發瘋似地拉開了另一個,裡面一樣空空如也。可是,這聲音卻一下子大起來了,還是從梳妝檯里發出來的,就象在我耳邊一樣,那股淡淡的惡臭也濃了一些。

  顯然有一個暗屜。

  我猛地把那兩隻抽屜都抽了出來。

  裡面,果然有一扇小門。我伸手到桌肚裡,拉開了這扇小門。一隻蟑螂一下竄出來,嚇了我一跳。

  這隻蟑螂相當肥大,我抓起拖鞋,猛地打下去。蟑螂被打得扁扁的,從肚子裡冒出了白漿,六隻小爪子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現在,那種聲音沒了,可是,那股惡臭更濃了些。

  我湊上前去看了看,那股惡臭象是有形的一樣一下鑽進我的鼻孔,讓我幾乎要吐。

  光線太暗,看不清,只依稀看到有一小段象粉筆一樣的東西躺在那暗屜里。

  我找了根棍子,把那一小段東西撥出來。啪一聲,那東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截已經開始腐爛的手指!

  我盯著這一截手指。它被切下也有很長時間了,斷口的皮肉已經變色,流出膿水來,也許這成了蟑螂的美味吧。

  我用一張廢報紙把這截手指包起來,扔進了垃圾箱。就算這暗示了另一起案件,我也不想再惹麻煩了。

  窗外,雨還在下。

  王強林只承認那天晚上他鑽進了了徐貴家裡,和徐貴的老婆發生了關係,一口否定他殺人。也許他酸溜溜的咬文嚼字惹惱了人民警察,警察還在給他做工作,他認罪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然而,有一個可怕的傳說在漫延開來。據說,徐嫣和她媽都是因為被吸乾了血而死的。據說被吸血鬼咬死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但那兩個女人都沒有回來吸血,可見這個傳說只是謠言。可是,這個故事不脛而走,越傳越真,廠里的領導怕影響不好,允許我帶薪休息。

  城管部門的人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消息,來做過工作了。馬家騏還有點要求,那對新婚夫婦卻已經同意了立刻搬走。但公安局的人卻來干涉,說在結案之前所有人都不許走。好在王強林雖然還沒鬆口,看情形也快了。

  馬家騏整天苦著臉,而他的老婆的臉上也開始淡了些容光,有點不滿足的表情了。馬文江因為就算治好了也只能尖著嗓子說話,讓馬家騏也高興不起來。馬家騏的大女兒馬文虹卻一直正常上班,和那新娘卻好得很,常在一塊兒說些悄悄話,有時見到我忙停住了,象是商量什麼軍國大事,只是她們看我的眼神卻讓我無地自容,覺得自己的嫌疑實在不該洗清。

  樓里,沉浸在一股陰森和恐怖的氣氛中。

  又是兩個星期。

  王強林還沒鬆口,因為警察還沒有來通知。

  我還在休息。那天我去廠里領了工資,想再去那個去慣了的小店喝酒,可是門上貼著封條,邊上的人告訴我,老闆因為販賣假酒,吃死了兩個人,被抓了。我想他可能是冤枉的,至少他沒賣我假酒過,我喝下去的酒除了頭痛一些,沒什麼不適。

  我找了另一個地方喝了一頓,昏天暗地地回來了。

  天很暗,因為農曆月初,月亮很小。我走到門口,又覺得眼前如此熟悉。樓梯象一條蛇一樣在蠕動,我幾乎踏不出一個穩一點的步子。我坐在樓梯口,想醒一下。

  借著外面照進來的路燈光,我憂鬱地看著手腕上的一個傷口。

  儘管我想不想來我以前做過什麼,但我相信我一定受到過很大的刺激,因為那個傷口正好和大動脈在直角,電影上壞人割腕自殺常是砍在這個位置的。

  我正在憂鬱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了那種細小的聲音。低沉,象從一個密閉的箱子裡發出來的,象是一個啞巴在哭,夾雜著粗重的喘息。

  這讓我有點毛骨悚然。如果徐嫣回煞,那可也太遲了點了,早斷七了。

  我不由閉上眼。

  我瘋了麼?

  那聲音象針一樣直穿過我的耳膜,刺到我腦子深處。

  我站起身,做夢一樣,推開了那扇門。

  幾乎和那一天一模一樣,只是月光沒那天亮。我聽到了,那是女人壓得低低的呻吟。

  我推開了裡屋的門。那扇門顯然已經被踹過,發出了呀的一聲。

  一個黑影向我撲來。

  這讓我嚇了一大跳,可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已經從我身邊鑽了出去。

  那是條很大的狗。它衝過開著的門,跑了出去,象一道黑色的火。

  是你麼?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在地上,馬家騏的老婆正躺在徐嫣死掉的地方,一樣以最坦誠的姿態對著我,分開了兩腿,地上,衣服褲子扔了一地。她正懶懶地擦拭著兩腿中間。

  你......

  過來。她抬起頭。在暗中,她的臉上是一股媚笑。我惴惴不安地走過去。

  便宜你了。她笑著,欠起身,伸手來解我的皮帶。我嚇得一動也不也動,直到闖進了她體內,或者更確切地說,她吞沒了我。

  我在她不停擺動雙腿時,氣喘吁吁地說: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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