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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逸仙認為這樣的情報只能通過竊聽軍用電話的方法,才能得到。於是,張逸仙三人帶上武器和竊聽裝置,潛到了科奇火車站附近的日軍第19師團指揮部一帶。

  很快,張逸仙等人便找到了軍用電話線。尤爾卡立刻將竊聽裝置安裝在電話線上。由於他不懂日語,整個竊聽工作由張逸仙和金英哲來完成。

  8月10日,張逸仙終於竊聽到重要內容,他興奮地對尤爾卡說:“小鬼子保密性也太差了,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用電話傳達。快,記錄下來,東京參謀本部下達命令。關東軍增援的第15師團,第120師團,騎兵獨立旅團,重炮聯隊,工兵聯隊,6個高射炮中隊一律停止行動,就地待命。第19師團固守原陣地,不要擴大戰果。”

  尤爾卡立刻用報話機將這至關重要的消息發回蘇軍第39軍軍部。

  8月11日,蘇軍又投入一個師,增加了100門火炮,45輛坦克,50架飛機,總兵力達到三萬人,對據守幾個山頭的日軍發起最後的攻擊。日軍第19師團遭到毀滅性打擊,殘部全部撤下張鼓峰,回到圖們江西岸。

  張逸仙等人終於圓滿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

  8月12日,張逸仙、金英哲送尤爾卡到邊境,準備越境返回蘇聯。

  臨行前,尤爾卡握住張逸仙的手說:“古斯達夫,你是真正的情報戰士,希望勝利的時候我們還能相見。”然後,他又和金英哲緊緊擁抱,激動地說,“這次偵察行動,你的功勞最大,回去後我要申請給你發紅旗獎章!”

  尤爾卡帶著勝利的喜悅離開了。張逸仙和金英哲也一同撤離,準備到琿春休息幾天,便各奔東西。

  8月13日上午,當兩人行至馬川子附近時,遇到了一隊日軍憲兵,要過來檢查。

  張逸仙想自己身上帶著武器、地圖和經費,一搜身非露餡不可,便和金英哲掉頭就跑。日軍憲兵緊追不捨,並不住地放槍。不幸,一顆子彈打中了金英哲的後心。張逸仙背起戰友,不顧一切地滾下山坡,藏在山溝里,躲過了日本憲兵的追捕。然而,金英哲終因流血過多,長眠在深山之中……

  張逸仙擦乾眼淚,掩埋了戰友的遺體,又匆匆踏上了反法西斯戰鬥的征程。

  9月,楊奠坤從上海發來電報讓張逸仙,去遼寧尋找常傑男(安非德)。

  在張逸仙印象里,安非德是個聰明好學的小伙子。從蘇聯培訓回國後,被楊奠坤派到葫蘆島工作,一直沒有音信。

  張逸仙乘火車來到錦西,然後換乘汽車來到葫蘆島,拿著常傑男留下的地址來到一處中式小院。張逸仙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位老者。

  張逸仙客氣地問:“有一個叫常傑男的先生是住在這裡嗎?”

  老者打量了一下張逸仙,問道:“你是他什麼人?”說著將他領進院中。

  “我是他朋友,順路來看看他。”張逸仙答道。

  “走了。那個姓常的小伙子怪的很,”老者打開一間房門,“他給了我半年的房錢,可沒住三個月就走了。”

  張逸仙跟老者進入這間滿是灰塵的房屋。

  “你瞧,”老者用手一指,“常先生的東西還在這裡。”

  張逸仙見床頭放著一個滿是灰塵的布包,他上前拍了拍灰塵,打開,裡面有一雙布鞋,一條毛巾,還有一本詩集。

  張逸仙考慮既然是常傑男的東西,留在這裡不便。於是,收拾起來夾在腋下,向老者告辭。

  又轉悠了幾天,還是沒有常傑男的消息,張逸仙只好返回天津。

  一天晚上,張逸仙在燈下翻看常傑男那本詩集,無意中發現封面硬紙板的襯裡有些異樣,他用手一摸,似乎裡面有一張紙。於是,他用小刀輕輕裁開襯裡,發現竟是一張帶字的便條。

  瓦爾德爾、古斯達夫:我沒有料到去莫斯科學習後,會從事如此危險的工作。我厭倦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安非德。

  張逸仙這才如夢方醒:原來常傑男早就脫離了組織。謝天謝地,這封信沒有落在日本特務機關的手裡。

  這一夜,張逸仙沒有睡著。他在反覆考慮:在光榮的革命隊伍中,在紀律嚴明的國際情報組織中,為什麼會出現常傑男這樣的人?不過他還算好的,畢竟沒有出賣組織。

  張逸仙在第二天用電台通報了常傑男的情況,並告之暫時沒有什麼異常。

  9月末,張逸仙剛回到家裡,張琴玲便告訴他,開診所的那個西醫李子濤被人以看病出診為名綁架去,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夫妻正在閒話,忽然門鈴響了。張琴玲開門,見一身材矮小、30餘歲、身著灰色西裝操北京話的人走了進來。

  他開口自我介紹:“我姓杜,是海光寺日本憲兵隊派來的,想了解有關李子濤的情況。”

  張逸仙一邊讓座倒茶,一邊和他周旋,“杜先生,我和李子濤只是相識,沒有過深的來往。”

  那位杜先生把眼一瞪:“你要放明白些。李子濤私通八路,倒賣西藥,現已關押在憲兵隊。據他老婆講,有一個姓張的和他合夥倒賣過西藥,而這個姓張的有可能是八路的採買。”

  張逸仙不由吃了一驚,但仍平靜地說:“我是姓張,但李子濤姓張的朋友總不會就我一個吧,你們憑什麼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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