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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凌霆從背後湊上來,下巴擱在她肩上:“好看得把自己都看傻啦?”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感也是光滑細膩,不由自言自語:“才睡了兩覺而已,效果這麼立竿見影嗎?”

  他腆著臉說:“我是不是十全大補膏?再多睡幾次效果會更好。”

  “誰說你啊!我是說睡覺睡了兩夜!”她氣得推他,這麼說好像還是沒澄清歧義,“昨天和前天兩個晚上!”

  “昨天和前天你不都跟我睡在一起嗎?沒毛病。”

  何嵐氳想把手裡的彩妝盤丟在他臉上。

  其實……非要說是他的功勞,確實也沒毛病。

  她沒有化全妝,簡單畫了眉毛和口紅,全臉掃一層散粉。這種氣色和狀態,還是二十三歲以前、膠原蛋白滿滿的年紀才有的。

  岳凌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是這樣麼?

  仿佛與她心有靈犀想到了一起似的,他從背後摟住她,探過頭來與她並排,忽然嘆了口氣:“嵐氳,你還和以前一樣美,我卻已經老了。”

  “三十歲哪裡老?”她想起師妹的吐槽,心說:以前你更顯老,現在相對值還變年輕了呢。

  “不是小鮮肉了,”他扁扁嘴,“以後會越來越老的。”

  “誰不是越來越老啊?”

  他忽然問:“你最多能接受男人比你大多少?”

  這回換何嵐氳忍笑了。她故意想了想,說:“兩歲吧。”

  “這麼少?”

  “我就喜歡比我小的,不行嗎?”看他皺眉瞪眼要發作的樣子,她又改口說,“最多兩歲半,不能更老了。”

  岳凌霆伸手去掐她的腰。她笑著躲開,抬手制止他,正色說:“好吧,最多最多兩歲零364天,一天都不能再多了,這是我的底線。”

  這種討打的話自然換來一頓暴風驟雨式的懲罰。

  “哎呀……”她氣喘吁吁地掙開,轉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剛化好的唇妝……”

  “說真的,”明明是玩笑的話題,他卻露出認真的神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比你老很多,你還會喜歡麼?”

  “老很多是多老?”

  “比如……”他頓了一下,“你還青春年少,而我已經白髮蒼蒼。”

  她偏過頭看他,說:“這種事怎麼會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一寫日常對手戲就停不下來……我想趕緊發展劇情啊!

  第25章

  收拾停當了正準備出發,何嵐氳一轉頭, 看到岳凌霆的襯衫後面又粘了一點血跡, 連忙叫住他:“別動!”

  湊近了看, 當真是裡面的傷口滲出來的。她讓他解開襯衫, 傷口上的敷料不見了,難怪又弄到衣服上。

  她皺起眉斥道:“昨天晚飯前不是幫你消毒包紮好了嗎, 怎麼搞的?”

  他委屈巴巴地咕噥:“後來被你抓掉了, 我沒好意思說……”

  何嵐氳臉皮一紅, 轉過臉說:“把衣服脫了,我重給你包一下。”

  急救箱還沒還回去。她取來消毒水和工具,又拿了一片他自帶的藥膏, 給他消毒上藥。

  傷口並不深,按理過去一整天也該結痂了,但他的傷處卻完全沒有癒合的跡象, 只是表面風乾有點緊繃, 稍微一動就又流血了。所幸傷口消過毒上了藥之後,紅腫感染減輕了不少, 沒有大礙。

  雙氧水一擦過去, 他就開始誇張地吱哇亂叫。何嵐氳拿棉棒戳他的背:“小聲點, 昨天怎麼沒見你這麼叫喚。”

  他轉過頭來:“那你是希望我疼就叫喚, 還是像昨天那樣憋一個大的?”

  這人太不要臉了, 三句話離不開那些事兒。她努力告誡自己淡定點,別跟他一般見識,下手時到底還是輕柔了許多:“真有那麼疼嗎?”

  他又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當然了, 我很脆弱很敏感的。”

  她湊上去吹了吹:“這樣呢,好點嗎?”

  “沒有,要氳氳親親才會好。”

  說著他就偏過頭湊了上來。何嵐氳往後一退,被他轉身撈住,單手扣住她的後頸拉近,迫使她抬起頭來,流連輾轉一親芳澤,許久方才放開。他眯眼舔舔嘴唇,像偷腥得逞滿足的貓:“現在好多了。”

  何嵐氳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消完毒晾乾,她把片狀的藥膏撕開,用棉棒塗在傷口上,一邊問他:“你怎麼會有這種藥膏?”

  岳凌霆說:“我對青黴素過敏,受了傷又不容易好,所以就買了這種隨身帶著,以防萬一。”

  他的傷確實好得太慢了,不但這處最大的傷口沒有進展,其他幾處小擦傷也一樣。包括他嘴唇上那道,都過去十天了,也只結了一層薄薄的痂,昨天好像又被她不小心弄破了。

  不過她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這種小包裝,好像很少見,一般都是鋁箔管。”

  “我找原廠定製的,市面上沒有。”他忽然盯著她問,“你也見過嗎?”

  “嗯,小時候買過一次。”何嵐氳塗完藥,剪了紗布和膠帶給他貼上,“後來就再沒見到,原來是停產了。”

  那還是賀蘭韞剛從扶餘回來的時候,她帶何嵐氳去看她的戰利品,從扶餘人手裡搶來的野人奴隸。

  那個野人渾身長滿長毛,用鐵鏈鎖住關在籠子裡,手腳已經被鏈子磨穿了皮肉,血污和毛髮結在一處,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何嵐氳不敢走太近,小心地問:“他是人……還是猴子啊?”

  “當然是人。扶餘人生下來有病不要的孩子,就放進森林裡,請他們的神庇佑收回,其實就是讓野獸吃掉。這個運氣好沒死,被猿猴撿回去養大了,很少見的!”

  為了向她證明,賀蘭韞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砸中籠子裡的野人。蜷在地上的野人立刻警覺地爬起來,退到籠子一角,擺出戒備戰鬥的姿勢。

  何嵐氳看到了他藏在凌亂毛髮里的眼睛,那分明是一雙人的眼睛,布滿血絲,蘊著痛苦、恐懼、憤怒和絕望。

  她覺得他好像看見自己了,有點害怕,躲到賀蘭韞身後。

  野人站了一會兒就支撐不住了,跪伏趴倒在地上。他像人一樣咳嗽,胸腔里呼嚕呼嚕作響。何嵐氳看到他的傷口已經感染潰爛了,肺部恐怕也有炎症,眼睛通紅睜不開,他像在發燒。

  她害怕又擔憂:“他傷成這樣,你怎麼不給他治呀,會死人的。”

  賀蘭韞說:“我讓巫醫給他治過了。他太野了,誰都不讓近身,力氣又大,把巫醫都打傷了。”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人們只能靠自身免疫力抵抗細菌感染,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何況他們的醫生還是巫醫,看病一半靠草藥一半靠念咒語的那種。

  何嵐氳說:“你等我,明天我給你帶藥過來。”

  她去藥店買外傷感染用的藥膏,最小的每支也有10克,加上外面的鋁箔管包裝,根本不可能帶過去。她問藥劑師:“有更小的包裝嗎?或者有沒有消過毒的分裝袋?儘量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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