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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原編者按:此刊1929年回月10日出版。副題是《今後文藝思想的進路》,署名仲雲。

  同時我應當說明,誰能夠以被壓迫的勞苦工農生活做題材當然是很好的普羅文學,可是這不是勉強妄想可以達到目的,所謂去觀察、體驗普羅生活,這是一種非實踐的概念論,得不到什麼結果,只有嚴肅的去受普羅的革命集團生活訓練,只有奮勇的去參加普羅的實踐鬥爭,在這種實地的生活中,你才能夠得到無產階級生活正確的經驗,等於許許多多革命前衛的鬥爭生活,不是你坐在家裡空想可以得來的。

  我們看了俄國現在的文壇,就可以明白,以工農生活做主要題材的作家,大半是工農出身的。因為在那裡的社會組織變革之後,有了普羅自己的文化。而我們中國一般社會的文化程度,尤其是無產階級的文化程度特別落後,像上海這樣廣大產業工人區,有幾個工人能夠用筆來寫字的?所以我們對於中國目前的普羅文學,並不要因為拿工農生活為題材的作品太少而就失望,甚至懷疑普羅文學的提倡尚非其時,如抱這樣的見解,實在是沒有理解什麼是普羅文學的使命及其任務的範圍。

  與其把我們沒有經驗的生活來做普羅文學的題材,何如憑各自所身受與熟悉一切的事物來做題材呢?至於是不是普羅文學,不應當狹隘的只認定是否以普羅生活為題材而決定,應當就各種材料的作品所表示的觀念形態是否屬於無產階級來決定。

  車已經過了真如,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在這紛亂騷擾的狀態中,我也不能再靜心的往下寫了。

  現在我再借我的朋友的文章做我對於普羅文學題材範圍意見的結論。

  “普羅列塔利亞,是現社會唯一的批判者,而他們的階級的觀點,亦是現在唯一的客觀的觀點。所以普羅列塔利亞文學的作家,應該把一切社會的生活現象,拉來放在他的批判的阻上,他不僅應該寫工人、農人,同時亦應該寫資本家、小市民、地主豪紳……凡是對於普羅列塔利亞底解放有關係的一切。”(見《創造月刊))2卷6期,初梨的《普羅文學應該怎樣防衛自己》)①

  ①原編者按:該刊1929年1月10日出版,全題為《對於所謂“小資產階級革命文學”底抬頭普羅列塔利亞文學應該怎樣防衛自己——文學運動底新階段》,署名李初梨。

  漢年 1929.7.17滬寧車中

  2.6 普羅文學運動與自我批判①

  ①本文原載《拓荒者》第1卷第2期,1930年2月10日出版。

  潘漢年

  中國普羅文學運動發展到現在,其形態根據著理論的展開而逐漸被大眾所認識。過去多少沉迷在為藝術而藝術,為文學而文學的人們,曾經狂吠熱嘲,把普羅文學當做洪水猛獸一般的攻擊,而現在呢,中國的無產階級文學運動,因為客觀的必然性不可避免與阻難很迅速的發展,形成了衝破舊文壇的巨浪,那些曾經詛咒與攻擊無產階級文學的人們,也不得不背轉身子掉過頭追隨著無產階級文學運動的巨浪而前進。

  因此,在這一運動的過程中,自我批判的工作是急不可緩!為了要鞏固我們的陣線,為了要整齊我們的步伐,為了要克服舊意識的抬頭,為了要糾正不正確的傾向,……總之:要使這一個新的文學運動,在中國無產階級解放過程的現階段中完成其宣傳與鼓動(廣義的)的任務,自我批判的工作應當跟著運動理論的展開而當加緊執行。

  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最能夠接受正確的客觀批判,同時,他一定又是自己陣營內檢討工作,堅決執行自我批判的人,毫無彼與此個人情感意氣的虛掩。

  同時,馬克思主義者自我批判的目的與手段,絕對不與一個小資產階級自由主義者相同,他絕對不容許從個人的利害關係或者私人的情感而出發,不料最近,我過去的朋友周毓英,襲用四年以前,我與他辦小報攻擊軍閥孫傳芳及其走狗名流學者那種小資產階級自由主義的理論與態度,來攻擊個人,而自命為無產階級文學運動中的自我批判!(也就是他所說的清除內奸)

  他批判葉靈鳳最近一篇創作《神跡》,而不從他作品中反映出來的意識形態的非無產階級而立論。他批判我的斷篇《例外》的失敗,不從文學理論上及作品表現的思想正確與否著眼,而在論前加了一段觀念論推測的莫須有的事實,藉以反證我作品失敗的原因。批判白薇女士的作品而在她的作品中用了英文名字,便論斷作品的好壞。批判錢杏邨的論文,不從論文的內容來考察他的錯誤與否,而主觀地罵人捧與不捧。葉靈鳳的《窮愁自傳》是一個長篇小說,不看他的內容而詭言是和郭沫若的《我的幼年》、《反正前後》一般的自序傳,看見了題目上有“自傳”二字,連內容都不翻一翻,強說是作者的“自傳”!並且發了一堆自傳作品好與歹的理論,頂可笑的是要批判郭沫若的自序傳作品的失敗與否,而把看見人家批評的題目便認定是“攻擊”郭沫若自序傳的失敗!批判楊邨人的小說不是普羅作品,不加以一點理由的說明,等於他說全平那篇《榮歸》是“為藝術而藝術的作品”一般可笑!——什麼叫“為藝術而藝術”,不知我的朋友周毓英懂了沒有?我想他假如去翻翻他背後老闆所編譯的那《歐洲文藝史綱》便不會有這樣淺薄無聊的笑話,……通篇是在題外發了許多沒有事實根據的牢騷,似乎很左傾的牢騷,這樣便算“忠誠的批判”嗎?那真是毓英對自己的批評道:“坐在馬桶上放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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