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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野”,作天地對應,有“俯察仰觀之義”。前面歷代州域形勢以朝代為經,以地理

  為緯;後面分省則以政區為綱,朝代為目,全書經緯交錯,綱目分明,且自作自注,敘

  述生動,結構嚴謹,讀之趣味無窮。

  第二,具有濃厚的軍事地理色彩。顧祖禹著述《讀史方輿紀要》的主要目的之一既

  然是為反清復明之需,當然十分注重對於軍事的記述。他鑑於明朝統治者不會利用山川

  形勢險要,未能記取古今用兵成敗的教訓,最後遭致亡國的歷史,在書中著重論述州域

  形勢、山川險隘、關塞攻守,引證史事,推論成敗得失,“以古今之史,質之以方輿”。

  詳細記載歷代興亡成敗與地理環境的關係,而對名勝古蹟的記載則相對簡單得多。不僅

  前面9卷專門論述歷代州域形勢,而且每省每府均以疆域、山川險要、形勢得失開端。

  各省形勢及其在軍事上的重要性,皆有總序一篇進行論述。《歷代州域形勢》和各省山

  川險要總論,幾乎每篇都是甚有價值的軍事地理論文。

  而且每敘述某一地理實體時,必窮根究源備述其軍事上的地位和價值。顧祖禹認為,

  地利是行軍之本。地形對於兵家,有如人為了生存需要飲食,遠行者需靠舟車一樣重要。

  只有先知地利,才能行軍,加上“鄉導”的幫助,“夫然後可以動無不勝”。這正是他

  在《讀史方輿紀要》中,對於地理環境與戰爭得失成敗的關係著重記述的初衷。難怪張

  之洞認為“此書專為兵事而作,意不在地理考證。”梁啓超也認為,“景范之書,實為

  極有別裁之軍事地理”。

  第三,注重人地關係的辯證思維。以研究天險地利為主的《讀史方輿紀要》,始終

  貫穿著天險地利只是成敗得失的從屬條件,而決定的因素還在於社會和人事的正確思想。

  因為“陰陽無常位、寒暑無常時、險易無常處”。雖是“金城湯池”之故,若“不得其

  人以守之”,連同“培塿之丘”、“泛濫之水”都不如。如若用人得當,縱使“枯木朽

  株皆可以為敵難”。也就是說,決定戰爭勝負的原因,地理形勢固然重要,但帶兵將領

  所起的作用更大。在論述歷代都城的變化和原因時,顧祖禹認為是由許多因素決定的,

  並非地勢險固決定一切。首先,都城的選擇與當時的形勢有關,此時可以建都的地方,

  而到彼時則不一定適於建都,其次,是否適合建都不但要看地勢是否險固,攻守是否有

  利,而且要看交通是否方便,生產是否發達,對敵鬥爭是否有利。由於建都的各種因素

  是在經常變化的,不能單純考慮山川地勢。他的這種觀點與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基本上

  是符合的。

  第四,注重經世致用,有關國計民生的問題尤其重視。顧祖禹認為:輿地之書不但

  要記載歷代疆域的演變和政區的沿革,而且還要包括河渠、食貨、屯田、馬政、鹽鐵、

  職貢等歷史自然地理和歷史經濟地理的內容。當他開始撰寫時的確對此十分重視,但後

  來由於各種原因,原稿多有散佚,加上“病侵事擾”,顧不上補綴,但其大略亦能“錯

  見於篇中”。不過他在論述各地的地理形勢時,儘量做到以地理條件為印證,使歷史成

  為地理的嚮導,地理成為歷史的圖籍,互相緊密融匯。全書對於有關國計民生的多寫,

  無關的少寫,詳人之所略,略人之所詳,這也是《讀史方輿紀要》有別於其他地理著作

  之處。由於黃河之患歷來不止,直接對國計民生產生不良影響,因此,顧祖禹在《讀史

  方輿紀要》中大量輯錄前人治水的主張,以留給後人借鑑。他十分賞識潘季馴的治河方

  針。認為“以堤束水,借水攻沙,為以水治水之良法,切要而不可易也。”(《讀史方

  輿紀要》卷126)書中對潘季馴的主張頗多引證。此外,書中對漕運的記載也十分重視。

  顧祖禹認為漕運相當重要,因為“天下大命,實繫於此”。但他反對為了漕運而置運河

  沿線百姓生命財產於不顧的觀點。在《川瀆異同》中,他以整整一卷的篇幅,論述漕運

  和海運,又在有關州縣下,詳細記載運河的閘、壩、堤防和濟運諸泉。此外,對於明代

  農業經濟發展較快的蘇松地區,以及揚州、淮安等轉漕城鎮衝要地位,書中都一一作了

  記載。同時,《讀史方輿紀要》於農田水利的興廢、交通路線的變遷、城邑鎮市的盛衰,

  都詳略得當地有所記載。由此可見,不但對於軍事地理、沿革地理方面《讀史方輿紀要》

  有十分重要的記述,而且在經濟地理方面亦有相當可觀的內容。

  以軍事地理為主,集自然與人文地理於一身的巨著——

  《讀史方輿紀要》的撰成,當然與顧祖禹本人的努力分不開。

  為了編撰這本巨型歷史地理著作,他先後查閱了二十一史和100多種地誌,旁征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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