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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偷懶,誰就別想領到賑糧!「鄉民們拼命干起活來。

  「盧大人!」許三金看見了盧焯,謙恭地笑著,奔下河堤。

  盧焯拄著鋤把,問道:「許三金,聽說,你把鄰近幾座粥廠都撤了,合在米鎮開了個大粥廠,有這事麼?」

  許三金把一塊帕子遞給盧熄:「大人您擦擦汗!——這事是這樣的,那設在八都、九堡和荷花港的粥廠,天天有人搶粥,幾口大鍋都被砸了!下官為了讓災民都能沐浴皇恩,[奇/書\/網-整.理'-提=.供]就把幾座粥廠都搬到了米鎮,派了重兵守著棚子守著鍋,到了放粥的時辰,下官還親自去管著!這辦法也真靈,領粥的誰也沒敢鬧事!」

  盧膊:「那運到的賑糧都還在馬車上?」

  許三金:「我已派人將賑糧入庫了!」

  盧焯:「多派幾個守軍到庫房去守著,這賑糧可都是人命哪!不可出一點差池,明白麼?」

  許三金:「盧大人放心,這賑糧一粒都少不了!」

  12.堤上。日。

  小刀子托著草帽,帽里放著一隻碗,碗裡是幾塊肉。

  挎著刀巡視著的一個兵卒喊:「小刀子,拿著什麼呢?」

  小刀子用手捂著碗:「沒、沒什麼!」

  沒等說完,他拔腿就朝遠處的一個草棚子跑去。

  13.草棚里。

  高斌和米河偏在一張大圖前,在商量著什麼。

  米河:「高大人,才幾天就壘了十多里堤岸,再這麼幹上一月兩月,杭州這一路運河大堤都能挑高了!」

  高斌苦笑著,操過一把大扇子扇著肚子:「說實話,我可不想再等上一月兩月,天再不下雨,秋糧就真的別指望補種了。真要是種不上秋糧,賑糧又吃空了,挨到來年春天,又得出大事啊!」

  米河的臉色也沉重起來:「這老天爺怎麼還不下雨呢?」

  高斌嘆了聲:「」我是屬龍的,可就是變不成播雨的龍啊。

  米河笑:「高大人說這話,要是讓朝里的人聽去了,你高大人的頂戴,怕是又該輕了。——對了,那六老頭的事過去好多日子了,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不會再有事了吧?」

  高斌笑著搖搖頭:「不見得。我為官多年,有個心得,越是想著不出事,那事兒就越要找你!就像趕馬蜂似的,越躲越挨螫!」

  「高大人!高大人!」竹門外響起小刀子的聲音,「我給你送肉來了!」竹門推開,小刀子進來。「米大人也在?」

  小刀子:「高大人,這可是老鼠肉!」

  一塊肉已經在高斌的嘴裡,聽得小刀子這麼說,高斌的嘴僵住了:「我可是屬鼠的!這不在吃自己麼?」米河笑:「高大人剛才還說自己屬龍,這會兒又變成屬鼠了,再變,怕是變成屬雞了!」

  「屬雞好哇!」高斌笑道,「你斬了我,不就吃上雞肉了?」

  米河笑著搖頭:「這世上能讓你高大人犯愁的事,怕是沒有。」

  高斌吃著鼠肉:「怎麼沒有?天不下雨,我不愁?肚裡沒糧沒菜,我不愁?- -對了刀子,這碗鼠肉哪來的?」

  小刀子:「給縣衙門看糧倉的鼠爺給的!」

  「鼠爺?」米河吃著鼠肉的嘴也停住了。

  14.錢塘縣糧倉。夜。

  一把巨大的樹權做的彈弓張開,牛筋繃得筆直。

  啪的一聲響,倉洞口的一頭老鼠腦袋炸爛了。

  打鼠的是鼠爺。鼠爺拾起鼠,往腰帶上的一排鐵鉤子上一掛,沿著倉牆向另個角落貓身走去。掛在他腰帶上的老鼠有七八隻,晃晃蕩盪的。

  15.糧倉外。

  幾個黑衣人貼著土溝,向倉房摸來。

  黑衣人身手利索地竄出溝,朝倉房大門撲去。

  16.倉門附近。

  在候著老鼠的鼠爺突然聽到什麼聲音,警覺起來,收了彈弓,貼著牆角向那倉門方向偷偷望去。那幾個黑衣短打扮的人張望著,已摸到了倉門。為首的那人看看四下無人,掏出個鐵傢伙對著大鎖用力一撬,將倉門撬開了,頭一偏,那身後的黑衣人間進倉去。

  鼠爺皺起了眉。不一會,黑衣人扛著米袋從倉里出來。米袋上寫著「賑災」兩個大紅字。鼠爺貼著牆,向倉門挪去。他看清了,大門外的河堤上,停著一輛馬車,那幾個黑衣人正把米袋扔到車上。鼠爺從地上拾起了一顆大石子,裹進弓皮。那開倉門的黑衣人站在門旁,連連擺著手,讓人快扛。鼠爺慢慢抬起了手。彈弓張開,牛筋繃緊。突然,他的身子往後一挫,兩眼發起直來,一把尖刀捅入了他的後背,血大股大股地湧出!鼠爺的身子搖晃起來,手猛地一用力,那彈弓上松下的牛筋又繃直了,一聲飛石的呼嘯從他手中傳出,緊接著便聽得那守門的黑衣人發出一聲慘叫,眉心出現了一個黑圓的窟窿,往後重重地倒了下去。與黑衣人同時倒下的是鼠爺。掛在鼠爺腰上的死鼠,被血染得通紅!

  17.糧倉大門外。晨。

  十來個衙役和兵丁守在通堤的土路兩旁。

  米河急馬馳來,下馬。他急步走進大門。

  18.倉門前。

  地上,躺著鼠爺。米河抱起鼠爺,大聲喊:「鼠爺!鼠爺!」

  鼠爺的眼睛睜開了一道縫,嘴裡涌著血:「米……米大人……小、小刀子說……

  你、你和高大人……都吃、吃鼠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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