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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旺:「找到她不難!」牛大灶急聲:「在哪?」

  龐旺猛地回過臉來:「在蠟燭里!」

  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把短柄斧子!

  牛大灶大驚,一步步往後退去,退到門邊,瘋了似的轉身奔出了靈堂。「嘿嘿嘿嘿……」龐旺冰冷的笑聲令人心顫。

  5.巡撫衙門。日。

  米河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搖搖晃晃走來。一司官急忙扶住米河:「米大人,你喝酒了?」米河:「我從不喝酒。盧大人還在麼?『那司官:」盧大人去運河大堤了。「米河:」盧小姐還在屋裡?「

  那司官:「米大人走了三天,盧小姐的房裡就一直沒動靜。」

  「是麼?」米河道,突然打了個寒顫,大聲問,「你說什麼?」

  那司官:「盧小姐房裡好幾天沒動靜了!」

  米河一把推開司官,向深深的院坪奔去。

  6.一間廂房外。

  房門緊閉著,米河伸手推門,收回了手,穩著聲音喊:「蟬兒!蟬兒!」房裡沒有聲音,他推開了門。

  一片白色的陽光推擁著米河一同撲進房來。

  7·廂房內。

  床頭,默默地坐著被陽光染得雪白的盧蟬兒。

  米河長長舒了口氣,苦笑道:「蟬兒,我米河愈來愈感到駭怕了,你們……正在一個個離開我。」

  蟬兒的聲音很輕:「你們是誰?」

  米河:「是你,是柳含月,是柳品月,是小梳子!」

  蟬兒:「只有離開了你,你才會知道誰也沒有離開。」

  米河一驚:「再說一遍!」

  蟬兒:「小梳子告訴過我,你小時候,在自己懷裡孵過一隻鳥,後來,這隻鳥飛走了,是麼?」

  米河:「有這事。」

  蟬兒:「鳥兒飛走了,可這隻鳥兒永遠讓你記住了。」

  米河:「你是說,你也要……飛走?」

  蟬兒:「我如果能飛走,現在你已經找不到我了。」

  米河:「你不會再離開我,是麼?」

  蟬兒:「昨天我還是這麼想的,我盧蟬兒,與父親、與小梳子、與你米河,還有柳含月,一起經歷了那麼一場生生死死,我該真正長大成人了,我也許真的該留下不走了,該像一隻鳥那樣有個自己的案了。可是,就在剛才,我的主意變了。」

  米河驚:「為什麼?」蟬兒:「小梳子剛剛來過。」

  「小梳子?」米河又一驚,「小梳子來過了?她告訴了你什麼?」

  蟬兒:「她說,柳含月不見了。」米河:「是的,我已經找了她三天!」

  蟬兒:「你不必再找。」米河:「為什麼?」

  蟬兒:「因為你不懂得什麼是女人。」

  米河:「我不懂得什麼是女人?」

  蟬兒:「對,你不懂得。如果你懂得什麼是女人,你就不會再去找她。」米河大聲地喊起來:「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

  蟬兒:「因為,她不會再讓你找到!」

  「不!」米河喊道,「她應該知道,哪怕她厭惡我米河,恨我米河,也該給我一個跪謝的機會!如果沒有她,米河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不光是我米河,還有你父親,你盧蟬兒,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不在世上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們盧家的救命恩人,大家的救命恩人!我得在她面前老老實實地跪下,對她說一句謝恩的話!」

  蟬兒:「在她心裡,你已經跪過了!」

  米河一怔:「我已經跪過了?」

  蟬兒:「在你父親歸靈的那個晚上,你就跪在她身邊。而且,你和她都穿上了婚衣!這對她來說,已經夠了!夠了!」

  米河:「不!你怎麼知道柳含月會這麼想?」

  蟬兒的眼裡閃起淚影:「因為我也是女人!一個像她一樣愛著你的女人!」

  8.杭州靈隱寺。日。

  「靈變飛來」的大匾高懸在大雄寶殿。柳品月在向僧人打聽著姐姐的下落。僧人搖了搖頭。柳品月失望地告辭,僧人雙掌合十相送。

  9.六和塔。日。

  小梳子飛跑著抬級而上,奔向塔門。

  她沖入塔內,盤旋而上的塔梯空空蕩蕩,令人目眩。

  10.寶石山上。日。

  一條山徑上,小梳子奔向山頂的寶塔。

  另條山徑上,柳品月向著山頂快步走來。

  「含月——!你在哪?」

  「姐姐——!你在哪?」

  保淑塔前,兩人相遇。兩人默默地站停,默默地相望。淚水在兩人的臉上同時淌了下來。

  11.運河邊。日。

  驕陽下,一隻巨大的石墩騰空而起,重重地落地!

  十八根臂粗的麻繩拴在石墩的洞眼裡,隨著一聲號子,麻繩像打開一把巨形大傘似的撐圓,那石墩便又騰空而起,重重地從天而降!在這蜿蜒的運河大堤上,到處是挖河築堤、打夯壓壩的鄉民。

  一面滾著黃穗的大旗高高掛在杆子上,旗面上繡著四個大字:「以工代賑」。

  盧焯光著背,縮著褲腿,在河底挖著河泥。

  他操鋤的動作熟練而有力,乾瘦的脊樑上肌肉一校棱拱動著。

  堤上有人喊:「許大人來了!」

  盧焯抬起汗淋淋的臉,眯著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的眼睛,朝堤上看去。一匹高頭大馬馳來,一身錦袍的許三金滾下馬鞍,對著幹活的鄉民暴聲喊:「都好好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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