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兩三千塊,其實不是太多,猶其在我身處的這個作為省會的沿海城市來說,也就是一個普通白領的一個月收入,但對於一個送煤氣的工人,一下子拿到這麼多錢,的確,這對於一個誠實的人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事。

  胡仁在邊上插嘴道:“那您去的這家公司,規模多大呢?是什麼行業呢?會不會是一個經濟騙局?在國外,弄一個無關的人進來當替罪羊,並不少見。”

  張狂苦笑道:“我、我、我想不會吧?我也有讀報紙的,如果他們讓我簽名,我會報警。那是一個管理很大的寫字樓的物業公司啊!他們讓我去當保安經理,奇怪的是老總不知為何知道我身手很好!而我在這個城市從沒出過手,這才使我感到怪異,因為好象我的一切他們都了解似的。”

  胡仁站了起來,喃喃念道:“高薪,福利,分紅……對了!”他轉身一指我道:“《紅髮會》!記不記得!”

  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張狂已大聲道:“不!絕對不是《紅髮會》!我讀了十幾年福爾摩絲了,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回到租的房子裡,把牆全敲了一次!”

  我想了想對胡仁道:“尋租行為?不可能,張大哥沒有什麼背景。我想報恩倒有可能。”

  討論了半天,不得其解,張狂走的時候,留下了電話和地址,然後硬從那三千塊錢里留了一千塊說給我的兒子,不收就是瞧不起他。我送他到樓下,保安在他走出小區時,不停的打量他,他彎著腰,陪著小心,回頭沖我招招手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回到客廳里,胡仁對我道:“老荊,你送他下去時,我查了一下,這公司是很有名物業管理公司。”

  我點點頭道:“也許是報恩吧,張大哥幫的人倒不在少數。”

  胡仁嘲弄的笑道:“他?他幫人?他很能打為什麼不去當保鏢?”

  我悶哼一聲,一言不發坐下沖茶,胡仁賠笑道:“好好好,算我說錯,但這位張大哥現在這模樣你自己也見到,你倒是說說,他是個什麼人?”

  一個人,如果他很弱小,那麼他給人欺負,沒什麼好奇怪的;

  一個人,如果他很強大,那麼他欺負人或不給人欺負,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什麼人?。

  我笑了,我對胡仁說,如果他生在荊軻的年代,他就是荊軻,如果他生在秦時,便是博浪沙懷一百二十斤大鐵錐的大力士。有些人只能生在亂世,有些人只能生在太平時,這人就是生錯了年代。

  胡仁忍著笑道:“這麼誇張?”

  我笑道:“但如果一個十六歲中學生,讓比他弱小的同學在爭吵中扇了一耳光,卻笑著走開不以為意;但他發現他十二歲的同學,被五個十八、九歲的社會混混用利斧指著時,卻操起一把雨傘去把他的同學救下來,你怎麼評價這個人?”

  胡仁收斂了笑,搖搖頭,沒說什麼。我又對他道:“還是這個十二歲的同學,被幾十個人圍在冰室里,這個十六歲的中學生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聽到這個消息,扔下女朋友,一個人,用書包里一把三十公分長的不鏽剛尺在幾十把西瓜刀下把這個同學救出來。只因為,他們是朋友。你又如何評價這個人?”

  胡仁動容了,他起身踱了幾步正色道:“如果你不是在講故事,那麼我只能說,你告訴我這世界上還有‘三杯吐然諾’的人存在,儘管我一點也不贊成他的處理方法。”

  我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點酒,只有半個工夫茶茶杯那麼多。我不能喝太多,因為身體近來不是很好,但一點酒精足以讓我在回憶中找尋那個豪氣干雲的張狂……

  等我清醒過來時,胡仁仍在我身邊,他只問道:“那個十二歲的同學,就是你?”

  我沒有回答他,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的張狂是個什麼樣的人。突然我想起一部近來看過的電影,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慌忙問胡仁道:“你認為,會不會是那些偷人體器官的勾當?騙人去上班……”

  胡仁把手一揮,笑道:“不若打個電話到這家公司的人事部問問,為何錄用這位張老哥?有沒有給他做社保?更直接些。”

  我一拍大腿笑道:“一語點破夢中人!”

  誰知電話接到那人事經理處,態度卻極差,在電話只承認了他們錄用了張狂,並也幫他做了社保,卻不願說為何錄用他,問多兩句,那人事經理便操著方言怒道:“我地宜家請這位張先生來坐鎮,邊個再來搗亂就知‘死字點寫’了!個個員工的社保我地都搞好左,別想找出毛病來!唔好以為我唔知你邊個!”

  他這一串方言,是說:請了張狂來坐鎮,便不怕再有人來搗亂,社保都交了,同行的物業公司別想找到什麼漏洞來扳倒他們。接著那人事經理又說出一個這座城市頗為知名的物業公司來,並說我是那間物業公司的商業間諜云云,然後便摔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倒不惱火,和胡仁

  和胡仁相視而笑,如此看來,倒是兩間物業公司間明爭暗鬥,於是其中一家不知從哪聽說張狂身手了得,請他來做“定海神針”罷了,這樣一來,為什麼會突然給錢給他,便也不出奇了。

  本來故事到這裡,也就完了,也不必記載出來,不過是一個平淡無奇的事情,但胡仁這時卻問了一句話:“你怎麼想起張老哥的名字?我看他進來到要走時,你也不記得他是誰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