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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罷了,我只是放不下父親說的那句話:“……早知,便將你一同扔進井裡,叫你娘倆一同做鬼去。”在我出生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母親,可是被他們害死的?

  夜夜,我都聽得到有女子在哀哀地哭,起來卻遍尋不到,嚇得靡蕪只當撞了邪。我想那便是母親了。

  小吏所轄的是個偏僻的小城,城外有座小山,我常常去那裡坐著發呆。日復一日,時間竟也從容而去。我有些狐疑,難道我這一生便在這小城裡消逝了麼?

  已是入秋了,天氣微寒,一早靡蕪給我披了件雨過天青色的披風,送我來山上時常坐的地方便走了。她會在午後再來接我回去。

  我用樹枝在地上劃著名:帝追、驚刃、均蜇……這三個突然出現在我生命里的皇子啊,就這樣把我送進了深淵而不顧了麼?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地一人便跳落在我面前,一把擁住我,叫道:“奈何,可找到你了。”

  我驚疑:“均蜇?”

  可不就是均蜇,他還是那般俊美,那般邪氣,只是眉宇間多了些憂鬱。

  均蜇道:“帝追已經迎瑟菲為後,娶椒荔為妃,你父親已貴為國丈了。”

  我冷笑:“關我什麼事呢。”

  均蜇笑道:“當然關你的事。現在,帝追和驚刃都已成婚,沒人再來和我搶你了。”

  我仍是冷笑:“你不知我已為人妻了麼?”

  均蜇大笑道:“那個小吏,他怎配!”他將我抱至馬上,翻身上馬,笑道:“現在,你是我的。”揮鞭催馬,竟將我就此帶離小城。

  均蜇的府邸一如他的人氣勢囂張,處處透著霸氣。自此,均蜇日夜守在我身邊,時時與我纏綿得顛倒晨昏。情濃時,他在我耳邊低語:“奈何,初時我只是和帝追賭氣,他想要的我偏也要。可是,再多看你一眼,我便連魂靈都被你吸了去,竟是非要你不可了。你可知你有多誘人?就像最純最清的一滴天池水,縱然緊擁你在懷裡也時時怕你突然化掉。”

  當日他送我的玉牌現在已掛在我脖子上,掖在衣內,不許輕易見人。

  有均蜇的照顧,我日漸豐腴起來。一日正閒坐窗前賞雪,忽見一人推門進來,皇冠我呆了,竟不知起身跪拜。

  帝追和當日一般的溫和,真奇怪,三個人中倒是身為皇帝的他最少那種王者的霸氣。

  “想不到你當真在這裡。”帝追道。

  ---魚蝦蝦

  回復[92]:我回過神來,盈盈下拜:“奈何拜見皇上。”

  他伸手扶我起來,手指觸及我腕上夜明珠,一時失神,道:“當今天下,除太后外,我只許你一人見我不必跪。”

  我幽幽地道:“我怎配。”

  帝追以手輕撫我臉,忽地含淚,道:“奈何,怎的你我當真就無緣麼?”

  我咬著唇道:“皇上有瑟菲椒荔相伴左右,還會想得起我來麼?”

  帝追道:“太后說我既為皇帝,當有母儀天下之人方不違禮。我想她們是你的姐妹,自然也有相似之處。誰知,竟是半點也不像的。”

  我一時難以忍耐落下淚來,道:“當日我被人強送出城,你竟也由得。”

  帝追擁我入懷,嘆道:“我又何嘗不想救你。只是,我雖身為皇上,卻比你更不得自由。我倒寧願我不是皇上,或者我倒可與你在一起。”

  一言提醒了我,一把將帝追推開,道:“現在我已經是均蜇的人了,你倒來找我。”

  帝追臉色蒼白,道:“你,你愛的人難道是均蜇?”

  我哭道:“愛與不愛,你不要問我。只是當日是他將我從那不見天日的地方救出來,我在外面也是沒有容身之所,你叫我怎樣?”

  帝追一咬牙,道:“奈何,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與你長相廝守。”

  我哭道:“這些話你再不要用來哄我。”

  帝追咬牙道:“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是認真的。”一忍心,轉身去了。

  我一直哭到均蜇回來,他急急忙忙地問我:“我聽說今日帝追忽然來了,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哭?”

  我捶著他的胸,哭道:“你說,他怎會知道我在這裡?為什麼又巴巴地尋了來?”

  均蜇急了:“我怎麼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他,他現在是皇上了怎麼可以不顧體面,還來找你?”

  我推開他:“我知是誰安的好心?看我清靜就不行麼?非要弄出事來折磨我。”

  均蜇急道:“我曉得了,一定是驚刃幹的好事。除了他再沒別人這麼鬼崇。你別哭,明兒我就求太后去,我要娶你過門,斷了帝追的荒唐念頭。”

  我大哭:“又胡說,我在家的時候太后就不許我嫁你,現在我已是別人的妻子,太后又怎麼能許你娶我?讓太后知道你強搶人妻入府,只怕還要治你的罪呢。”

  均蜇發誓道:“我不管,太后若不依我,我寧可死在她面前。我現在就去找太后。”竟賭氣去了。

  我等了一夜也不見均蜇回來,倒是驚刃忽然登門。

  不知為何,我見了驚刃總是有些怕,束手束腳的。

  他站在門口並不進房,遠遠地看著我,道:“比先時愈發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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