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什麼都看見了
我為什麼要活著？
我為什麼要這麼活著？
我為什麼活得這麼累卻不敢死呢！
整整一晚上我都在想這些問題，可是想了一晚上我也沒有得到答案，即便我就這麼死了也不會有一個人會為我傷心難過。
我沒有勇氣自殺。
我連反抗養父養母的勇氣都沒有，我怎麼有勇氣自殺呢！
眼皮好沉啊，身上好疼啊，胸口好悶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胡亂地洗了把臉，就趕忙著去干養母交代下來的活。
為了不遲到，我餓著肚子去了學校，剛進教室，我臉上身上的傷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不是起鬨就是交頭接耳，說些什麼我聽不見，也不想聽。
剛坐下，孫老師就拿著教科書走了進來，她的臉色非常差，額頭包著紗布，一看就是受傷了。
我一看到孫老師，腦子裡立馬就浮現出昨天她被校長壓在身下的情景。
「你都看見了？」胡娟坐在我旁邊，忽然小聲地問我。
我心裡一驚，連忙轉過頭來看著胡娟，而胡娟也在看著我，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這時教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校長站在門口，面帶慈愛的笑容看向我這邊，親切地說道：「胡娟，何秋，跟我到辦公室里來一趟。」
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眼睛緊緊地盯著校長那張笑臉，本能地抗拒著。
「校長，我馬上就開始上課了……」孫老師話才說出口，校長便瞪了她一眼，「你上你的，我找她倆有點事。」
這時候胡娟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然後低頭看著我，冷冷地說：「校長找我們，快走吧，別耽誤大家上課。」
於是我在大家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跟著胡娟走出了教室。
校長什麼都沒說，見我們兩個出來了，就背著手向辦公室走去，我們兩個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進了辦公室，校長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來，眯著眼睛在我們兩個身上來回地打量，好半天才開口問道：「你們倆昨天放學誰最後離開的。」
校長的聲音不大，雖然在笑，可聽進耳朵里卻有一種陰深深的感覺，讓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我將頭低得很深，本以為我和胡娟誰都不承認就好了，卻聽到胡娟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何秋，昨天放學我離開的時候，看見何秋正趴在辦公室的門口往裡看呢，不知道是不是想偷東西。」
我瞪大眼睛詫異地看向胡娟，她怎麼可以說謊話說的如此自然，我連忙對校長搖頭解釋，「校長我沒有……」
校長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胡娟擺了擺手，慈愛地說：「胡娟，這兒沒你事了，你回去上課吧。」
「謝謝校長。」胡娟禮貌地對校長鞠躬行禮，然後轉身就走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眼睜睜地看著胡娟離開，當我回過頭來想跟校長解釋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還和藹的校長突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他笑著對我勾了勾手指。
我嚇得連連搖頭，然後一步步向後退。
見我害怕的樣子，校長站起身來，一邊解著褲子，一邊向我這邊走過來，他臉上的笑容極其扭曲，讓我的腦海中不自覺地就想起了昨天的事。
「看樣子你昨天什麼都看到了！」校長冷笑著，抽出了腰間的皮帶，照著我的身上狠狠就是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