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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盜向後退了一下,回答道:

  “紐約方面已經告訴我們,她對我們來說是個危險的女人……”

  “那好,我在巴黎告訴你,她是不傷害人的。再多說一點兒,我愛她。那麼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你別打算染指,瑪菲亞諾……否則的話……”

  這個人大吼了起來:

  “你……早晚總有一天……”

  “最好是晚,我的小傢伙。為了你的利益……你休想反對我……恰恰相反。”

  “你是亞森·羅平。”

  “沒有比這再對的了。趕緊滾吧!快點讓路!去管瑪罪亞諾的黑手黨吧,少來管我們。這更謹慎,聽我的……”

  強盜猶豫了片刻,然後突然消失在黑暗之中,好像他一下子扎進了水裡似的。

  奧拉斯和帕特里希姬離開花園,穿過了寬敞無人的大廳。當帕特里希啞去存衣處取大衣時,奧拉斯才去向昂格爾曼伯爵夫人告辭。

  “您新征服的人太美了。”伯爵夫人以氣惱多於玩笑的語氣咕噥著。

  “確實很漂亮。”奧拉斯認真地說,“但這不是一位被征服者,這是一位大西洋外來的朋友,她不熟悉巴黎,讓我把她送回她的家。”

  “僅此而已!可憐的朋友,您真不走運!”

  “只要耐心等待,一切都會來的。”奧拉斯說教式地答道。

  她兩眼緊盯著他的眼睛。

  “那您永遠等我啦?”她囁嚅地問道。

  “直到永遠。”奧拉斯回答道。

  伯爵夫人轉過臉去了。帕特里希婭趕上了他們。

  奧拉斯重又挽起年輕的美國女人的手臂,然後兩個人一同走出了昂格爾曼的豪華宮邸。

  他們在人行道上走了幾步,奧拉斯對他的同伴說:

  “我再向您重複一遍,別在您的家裡過夜,帕特里希婭。”

  “那麼到您家啦?”

  “到我家。這些傢伙很殘忍,您會害怕的。他們是從來不後退的。”

  “您相信您的用人們嗎?”年輕女人問。

  “我只有一個老保姆,我的老奶媽,她對我心誠到死。”

  “忠貞的維克圖瓦爾?”

  “是的。我可以為她而自豪,就像為我自己自豪一樣。來吧!”

  他帶著她一直來到他的汽車旁,他們上了汽車。一刻鐘過後,奧拉斯把車子停在了奧特耶,西貢大街二十三號,他住在前有院子後有花園的一棟樓房裡。

  他打開朝街的柵欄門,按鈴通知維克圖瓦爾。當他們進來時,老奶媽可是並沒有在門前台階上露面。

  奧拉斯皺起了眉頭。

  “這真怪。”他警覺地說,“維克圖瓦爾怎麼可能不亮前門廳的燈呢?怎麼不露面呢?我不在家時,她是從來不睡的。”

  他打開燈,然後馬上俯身查看樓梯上的地毯。

  “有人來過,這是他們的腳印!我們上樓去好嗎?”

  帕特里希婭跟在他後面,匆匆地跑到了三樓,然後打開了一扇房門。在這間臥房裡,維克圖瓦爾平躺在沙發床上。她被捆綁著,口裡乓塞了東西,眼睛上蒙著布條。

  他朝她撲過去,在帕特里希婭的幫助下給她鬆了綁。維克圖瓦爾已經昏過去了,但是她很快就甦醒過來。

  “沒什麼吧?沒受傷吧?”韋爾蒙問道。

  勇敢的女人遲疑著。

  “沒有,沒有一點兒……”

  “發生什麼事啦?他們襲擊了你。你看清楚他們了嗎?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我猜,是從餐廳那兒來的。我當時在這兒,昏昏欲睡。門被打開了,他們往我頭上扔了什麼東西……”

  奧拉斯已經匆匆跑到樓下去了。在一個大房間的另一頭,有一個配膳室。在這間配膳室的壁櫥里藏有一條樓梯,它通往地下的一扇門,它控制著院子下面的一條通道。這扇門現在已經打開了。

  “強盜!”奧拉斯大吼著,“他們在監視我!他們發現了一切!嘿!嘿!這是些旗鼓相當的對手!跟他們打交道可就別想輕鬆。”

  他回來,坐到餐廳里的一張對著窗戶的桌子前,帕特里希婭跟著他,把還有點頭昏的維克圖瓦爾留在了樓上。年輕的美國女人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面。

  他們呆了很長時間,沒說一句話。兩個人都在認真地思索。最後,帕特里希婭說道:

  “這個黑手黨的人怎麼想要搶劫亞森·羅平呢?偌大的一份家產不可能像提手袋一樣地被拿走的!”

  “羅平在到處賣他擁有的證券票據、股份、首飾及其它東西時耍了花招。所有這些都變成了現金,一大筆很顯眼的錢,而且他自以為已經隱藏好了,但也許它們已經被人家發現了。那麼,這之間的爭奪就是他們與他之間的事情了!啊!我保證他們已經掌握了王牌和可以獲勝的辦法。可是不管怎麼說,羅平畢竟是羅平呀!……”

  “羅平心裡踏實嗎?……”

  “並非總是如此。他們人多勢眾,行動神速,而且是膽大包天,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他們直到今天的所作所為都證明了這一點。此外,他們擁有所必需的資金。從一開始,馬克·阿萊米和弗雷德里克·弗爾德就每人提供了十萬法郎。此後,那些人早就使這筆數目翻了幾番了。由於進行了一系列小的令人懷疑的行動,這就成了對他們有利的勝券,羅平對總是處於常備不懈的狀態厭倦了。他渴望休息,過寧靜的生活,做一個謙謙君子。他要充分享受生活,享受自己辛勤努力得來的果實。他現在的處境有點像戰爭勝利結束之後,拿破崙的星形勳章開始褪色時的法國元帥們的處境。他厭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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