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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根據您父親所說的某些話,我可以斷定他曾打算在近期內自己去法國一趟。”

  “那又怎麼樣?”

  “那麼,我以為這次法國之行是與馬克·阿萊米先生之死一案有關聯的。”

  “您有證據嗎?”

  “沒有確鑿的證據。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

  “而就在報社最需要您的時候,您卻做出了如此重大的決定,就憑一個簡單的想法嗎?”亨利·阿萊米有點嘲諷地強調著。

  “為了行動,人們往往不得不順從自己的直覺。”帕特里希婭十分平靜地解釋道。

  “可是您要和警方取得一致意見呀。”

  “我不認為有此必要。我不可能為警方提供任何有用的情況……”

  沉默了一會兒功夫。

  “您有錢嗎?”亨利·馬克·阿萊米繼續說著。不管他願意與否,年輕女人的決定還是感人至深的。

  “預支的兩千美元。是您父親撥到我在出納處的帳上的,做為我今後工作的預支。”

  “這不夠的。”

  “如果為了取得成果我需要一大筆錢的話,您將會被通知到的,先生。”

  “我相信。再見,小姐。”

  帕特里希婭剛退出來,一個未經通報的年輕女人就跑進了總經理室。她漂亮、濃妝艷飾,穿著喪服仍顯出了雅致,她像一陣風似地從帕特里希婭身邊擦過,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然後喊叫著投進了亨利的懷中:

  “我的新大衣,親愛的!你覺得怎麼樣?現在是服喪期,對吧?”

  這是亨利·阿萊米的妻子。

  時間到了。帕特里希姬登上了“法蘭西島”號船。她獨自一人。一位女友將在兩三周後,把她的兒子小羅多爾夫再帶給她。

  這次航行馬上為這位年輕女人提供了很好的休息機會。她孤獨地呆在陌生的旅客之中,船上的恬靜生活在她身上產生了無可抗拒的良好效果。人的一生中的某些時候,只有當閉上眼睛時才能看得清楚。大海帶給您的這種泰然從容,正是人們在某些心緒不寧和猶豫難決時所特別需要的。

  頭兩天,帕特里希婭沒有離開她的包艙。她的包艙在走廊的盡頭,左邊沒有一點聲響,右邊也沒有一點響聲。“隔壁的旅客從來不出艙門,總是躺在床上。”客輪服務員這樣告訴帕特里希婭。

  可是,在第三天,她在從甲板上散步回來後,發現她的旅行袋和所有的抽屜都是亂糟糟的,有人到她這裡來翻東西了……誰來翻的呢?要找什麼呢?

  帕特里希婭讓人檢查了一下扁插銷,這扇艙門的兩邊都閂住了。它們沒被碰過,鎖也是轉了雙圈的……不可能有人來過。可實際上確實有人來過了。

  轉過天來,同樣的闖入,同樣的亂翻又發生在帕特里希婭的包艙里。她不能再猶豫了。有人趁她不在時進來過。誰呢?又一次地,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找到線索,她加入到船上的活動之中,以便觀察旅客們。她中、晚餐都去餐廳吃飯。她到甲板上去散步,出入於沙龍……聽著……觀察著……不,她不認識任何一個人……

  可是對她包艙的搜查和翻動仍在繼續。帕特里希娘向船長投訴了,後者告訴了負責搜尋工作的船上警長,讓他安排人進行監視。

  監視和搜尋工作一無所獲。但是她本人通過調查,發現船上一隻大米粉罐子漏出的粉末上留下了腳印。這個跡象向帕特里希婭揭示出:闖進她包艙的人是從隔壁過來的。這間包艙是由一個名叫安德萊伍·福伯的人占用的。安德萊伍·福伯?……帕特里希婭根本就不認識他。可是在十分擔心、萬分惶惶不安之中,她認為這個名字的背後隱藏著“野人”這個傢伙……或許是那個在《警探報》社的樓梯平台上把“野人”打翻的人呢……誰又說得准?是他把帕特里希姬救出來的。

  怎麼才能摸准情況呢?既然隔壁的旅客從來不出他的包艙。步。

  她決心要弄清楚令她不安的這一疑團,她讓警長陪同著一起去拜訪隔壁包艙的旅客。警長敲了門,進行交涉,最後利用他的權力,把帕特里希娘帶了進去。

  帕特里希啞看到了神秘的旅客,驚訝得叫了起來。

  “怎麼,是您?亨利……”

  她請警長讓她獨自一人跟這間艙里的客人呆一會兒。

  亨利·馬克·阿萊米,在警長在場時,還控制著自己,可是,當他獨自和年輕女人呆著時,自他們在報社見面時就戴著的無所謂的面具掉了下來。他面色慘白,慌亂無主。他跪在了帕特里希婭的腳下,供認了一切。

  他愛她。他從來都沒中斷過對她的愛。他哀求她對他那不負責任的拋棄給予原諒。沒有她,他無法再活下去。

  “我很嫉妒。”他氣喘吁吁地結束道,“我很痛苦。這次動身是什麼意思?為我父親報仇雪恨?這只不過是個藉口!這是在撒謊。您不是一個人走的,帕特里希婭!您跟一個您愛的男人一塊走的!他是誰?我一無所知?但我會知道的!我要從他手裡把您奪回來!沒有比您更重要的了。我的婚姻是一次瘋狂。我愛您!我忍受不了看著您跟別人走!我應該殺掉您!我無法忍受您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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