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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

  「動手想殺掉我們。」

  「咦?」「他居然那麼做?」號豪等三人難掩驚訝。

  「他手中有槍,一眨眼就射中在場的三個人,並瞄準我。那傢伙天生就喜歡凌虐別人。人類裡面,有些人是完全不會、也無法對其他人的痛苦產生共鳴的。別人的痛苦就是他們的快樂,那傢伙也是如此。」

  「這要是酸人我懂。」號豪低喃。「原來冠人也沒兩樣嗎?」醫醫雄低喃。

  「連我都忍不住猜想,或許他們家族都是這副德性。」複眼隊長忿忿道。

  「跟多姆說的一樣。」加洛一派輕鬆。「你猜中了,冠人真的有槍。」「是啊,冠人有槍。」

  複眼隊長接著說:「那傢伙滿臉歡喜地舉槍對準三人。他想故意折磨、凌虐後再殘殺他們,根本已忘記原本的目的。或許是遭到欺騙的憤怒與不安,令他喪失理智。我試圖阻止,那傢伙卻反譏:『你自以為很了不起嗎?』並朝我開槍。於是,我的這隻眼睛……」他觸摸覆蓋右眼的布。

  「就是那時候失去的嗎?」

  「一開始我覺得刺眼,接著發熱。那種時候真的搞不清究竟出什麼事,我完全沒想到是眼球被打破。由於血流不止,雖然很沒出息,但我認定自己沒救了,就要死在那裡。」他看起來也像在為自己的沒用感到羞恥。「不料,地面突然發出一道閃光。」

  「地面?」

  「發出一道閃光?」

  「地面發出閃光」這句話,我覺得似曾相識。

  「我以為雙眼都瞎了,但並非如此。一個人腳邊的某物發射出強光,或許是石頭。冠人嚇得跌坐在地,我立刻撲上去毆打他。」

  「明明一隻眼睛已被打瞎……」

  「當時,我還不是很明確地理解自己有一隻眼睛被擊中。我拼上老命,很快地,那傢伙也開始應戰。他開槍射我,我打不過,只好逃走。我流著血,連滾帶爬地前進,總算逃到那座村子。沒想到讓大家避難的地方,竟成為自己的避難所。」

  「幼陽也是。」號豪說。

  「幼陽?」

  「幼陽也逃走了。」號豪露出身體疼痛般的表情。「他回到城裡。」

  「咦?」複眼隊長傾身向前,「什麼意思?」

  「幼陽遍體鱗傷地回到城裡。」

  「真的嗎?」

  「我何必向你撒謊?對吧,醫醫雄?」

  「就像號豪說的,幼陽是唯一回到城裡的庫帕士兵。」

  「不可能。」複眼隊長要扭斷眉毛似地,皺眉瞪著弦等人。

  「為什麼?」

  「你們不曉得,但冠人射傷我和幼陽等庫帕士兵的地點非常遙遠。即使還活著,也不是能負傷走回來的距離。」

  我的腦中倏地浮現美璃的話。幼陽說他是「被庫帕帶回來的」,美璃這麼告訴弦。

  難道那是真的?

  複眼隊長說世上沒有庫帕,會不會其實有其他類似的生物?

  「幼陽雖然回來,但已遍體鱗傷,且精神錯亂。」號豪說明。我赫然想到,據說幼陽的身體被庫帕射出的果實穿出許多洞,那會不會是槍傷?弦也講出同樣的話:「幼陽身上那些坑坑洞洞的傷……」

  「是子彈射穿的傷口吧。如果是真的,那傢伙內心肯定也不平靜。」複眼隊長應道。

  「你是指冠人?」

  「沒錯,他試圖殺掉的幼陽居然活著回來。他想必很怕幼陽說出不該說的話。他去探望過幼陽許多次吧。」

  「或許吧。」號豪回溯記憶,「頑爺提過,冠人擔心幼陽,經常造訪。」

  「瞧瞧。」複眼隊長沒為猜中而得意,反倒不愉快地嘆道。「噯,總之,庫帕士兵的制度就在十年前告終。因為我也不在了,那傢伙應該會編造一個庫帕被打倒的故事。」

  「沒錯。冠人告訴城裡的人,庫帕不會再出現。隔年起,即使沒派遣庫帕士兵,庫帕也沒現身。」

  「感覺他的確會編出那種故事。」複眼隊長說。「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拼命安排出合理的情節。」

  「沒多久,我們國家就和鐵國開戰,那是怎麼回事?」弦問。

  「我也不知道。」複眼隊長回答。「大概是冠人想製造一個庫帕以外的敵人吧。」

  「庫帕以外的敵人?」

  「剛才我講過,冠人的統治方法一成不變。在國外塑造出可怕的敵人,然後安撫民眾:『放心,我會保護你們。』」

  「原來根本沒有戰爭嗎?」

  「百年以前,與鐵國的戰爭便已結束。我們一直受到鐵國支配。」語畢,複眼隊長伸了個懶腰。

  「好,」複眼隊長一派輕鬆,「差不多該走了。」

  「咦,走?走去哪裡?」弦問。

  「剛才我提過,鐵國的士兵已到這個國家附近。他們是正牌的鐵國士兵,跟我們不一樣,威脅性十足。」他微笑道。

  「怎麼回事?鐵國的士兵為何會來?」弦頗為困惑。醫醫雄一如往常,沉穩地提出疑點:「這麼說來,你們怎會偽裝成鐵國士兵進城?」

  「多姆,為什麼?」加洛問。我的尾巴搖晃,尖端指向旁邊的複眼隊長,仿佛在表示:「喏,他要開始解釋了。」

  「那座圍繞這座城市的高牆,應該是那傢伙為了防備我,才加以補強的。」複眼隊長開口。

  「是嗎?」弦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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