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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姆龍說:“伊萊亞,這是應該的。不過,恐怕被加百列說中了。公布這些資料太危險。你覺得梵蒂岡方面會怎麼說?‘哦,天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深感遺憾。’不,他們不會這麼做的。他們會反擊我們,把我們揍得體無完膚。那麼我們和梵蒂岡方面的關係會一落千丈。國務院的很多人,會隨便找個理由——比如說我們的介入——來挑撥兩國的關係。從多方面考慮,這些資料要在內部小心翼翼、無聲無息地處理掉。”

  “由你來處理嗎?不好意思,頭兒,不過聽你一說‘小心’和‘無聲無息’,我就會自然地想到你。勒夫讓你和加百列調查本的死因,不是讓你弄垮我們和教會方面的關係。你應該把這資料交給外交部,然後回到台伯河去。”

  “正常情況下,我可能會採取你的建議,不過,恐怕現在情況有變。”

  “你指的是什麼,頭兒?”

  “今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們駐教會方面的大使亞倫·夏洛伊打來的。看樣子教皇的行程發生了些出乎意料的變動。”

  “所有的一切又把我們帶回到那個在你離開羅馬安全公寓時跟蹤你的男人身上。”沙姆龍坐在加百列對面,把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這張照片是十五年前在布加勒斯特拍的。認識他嗎?”

  加百列點了點頭。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金錢豹”,職業殺手,恐怖分子。

  沙姆龍又把一張照片放在了桌上,和原來的那張挨著:“這張照片是在皮特·馬龍被殺的幾分鐘後由莫迪凱照的。調查部用面部結構識別軟體對兩張照片進行了鑑別。他們是同一個人。皮特·馬龍是被‘金錢豹’殺死的。”

  加百列問道:“本也是嗎?”

  “如果他們雇‘金錢豹’殺了馬龍,就很有可能派他去殺了本,不過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了。”

  “你指的是那個在羅馬死去的巴勒斯坦人吧?”

  沙姆龍說:“是的。我們知道,‘金錢豹’和巴勒斯坦恐怖組織長期保持著友好關係。從賽普勒斯一案就可以看出來。我們還知道,他和阿布·吉哈德達成交易,額外針對以色列民眾實施恐怖打擊行為。幸運的是,你截斷了阿布·吉哈德臭名昭著的事業,‘金錢豹’的破壞行動才沒有成為現實。”

  “你覺得,‘金錢豹’恢復了和巴勒斯坦方面的關係,就是為了找到我?”

  “恐怕這很有可能。‘十字維拉’想要除掉你,巴勒斯坦恐怖組織的人也是這麼想。‘金錢豹’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坐在藍西亞車上的另一個人,也是殺了馬文·阿齊茲的人。”

  加百列拿起兩張照片,仔細地看了看,仿佛擺在眼前的是兩張畫作,一張已經鑑定完畢,他懷疑另一張也是出自同一位藝術家之手。光用肉眼是不可能看出來的,不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調查部的面部結構識別軟體很少出錯。他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幾張故人的臉:菲利、曼奇尼、本、羅西……最後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教士袍的人,在羅馬的河岸邊走進一座猶太人教堂。教士袍上沾著鮮血。

  他睜開眼睛,看著沙姆龍:“我們得給現任教皇遞個信,他現在有生命危險。”

  沙姆龍把胳膊疊起來,下巴低垂在胸上:“我們要怎樣做呢?打電話給羅馬情報局打聽教皇的私人電話號碼?走正常程序的話會很慢,元老院辦事可是出了名的拖拉。如果讓我們的大使走國務院這條路線的話,他們得花幾周的時間安排我們和教皇見面。如果我通過梵蒂岡情報局和教皇取得聯繫,我們會和卡洛·卡薩格蘭德以及他手下那群呆子撞個正著。我們需要找到一個人,走個後門,和教皇秘密見面。我們得在星期五之前完成任務,否則他將不能活著離開羅馬猶太大教堂——而這正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

  屋子裡沉寂了好長時間。加百列打破了沉默,他冷靜地說:“我想到一個人,他能安排我們去見教皇。不過,你得把我送回威尼斯去。”

  [1]1983年,德國某雜誌宣傳發現希特勒1932年至1945年期間的六十二本日記,引起西方世界轟動,後來該日記被證實純屬偽造。

  27

  蘇黎世

  卡洛·卡薩格蘭德大步流星地走在聖高特哈特酒店四樓的門廳里,天花板上懸著枝形吊燈。他走到423號房間門前,看了一眼手錶——晚上七點二十分,準時。他走上前,敲了兩下門。敲門聲乾脆適度,足以讓裡面的人聽到,又不會打擾旁邊的住戶。門裡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用義大利語告訴卡薩格蘭德進去。作為外國人,他的義大利語講得還不錯。不過,他的義大利語中還夾雜著德國口音,這讓卡薩格蘭德感到一陣反胃。

  他推開門,邁步走了進去,在門廊處停了一下。門廳里枝形吊燈發出的一縷光線照在屋子裡的一小塊區域內。隨即卡薩格蘭德看到高背椅上坐著一個人。他把身後的門關上,屋子裡一片漆黑。卡薩格蘭德在黑暗中往前走了幾步,直到小腿碰到一張看不見的咖啡桌,這是讓他停下的示意。他被黑暗包圍著,痛苦地在原地站了幾秒鐘。最後,一束光亮了,像是燈塔上的探照燈,直接照著他的臉。他抬起手舉在眼睛前,本能地擋住刺眼的光線,眼角膜上像扎進了一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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