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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住左腿根部,林盛之的意識在失控的邊緣。拿過身邊的藥瓶取出兩顆藥吃下,讓自己冷靜,林盛之的雙眼閃著紅光。

  ※

  隱瞞了潘靈雀已被抓的事情,第二天天亮後,聶政無事般的繼續和武林中人商討進攻聽風崖的一切事宜。經過昨夜一戰,聶政和藍無月更是急著要回去了。凡骨子毀了潘靈雀的奇經八脈,又餵他吃了傻藥,已成廢人又少了一條腿的潘靈雀再無作惡的可能了。

  幾人私下商量過後,讓阿毛把潘靈雀帶到聽風崖,以聶政擁有真正的海魄真經為餌,引林盛之下山。恰巧這個時候,林盛之派出的人被阿毛、聶政和藍無月三人全部斬殺於客棧門前。和潘靈雀一樣,林盛之也讓他的手下們習得了一些海魄真經的內功心法。有了這些人的屍首,引林盛之下山就更容易了。

  阿毛前腳剛走,藍無月以閉關練功為由躲回房間,實際則是尾隨阿毛秘密前去。他要在林盛之離開聽風崖後摧毀聽風崖。武林中人不乏有對海魄真經抱有貪慾的人,為了日後的安寧,林盛之手上的海魄真經必須全部毀去。

  凡骨子和方俞跟去湊熱鬧,客棧有聶政坐鎮其他人倒也不在乎他們在不在。站在窗邊看著二弟悄悄跟著阿毛離開,聶政無聲地笑了笑。二弟是個真性情的人,也難怪他會覺得失落。其實早在他們找到桃源後,林盛之和潘靈雀就不再是他們的孽障了。對現在的他來說,殺掉林盛之不單單是為了報仇,更多的是為了小寶。他不希望小寶再活在林盛之的陰影下,不希望再看到小寶一想到林盛之就怕得發抖。

  “寶,鬼哥哥想你了。”

  ※

  “尊主,有人在山下放了一口棺材。”

  “人呢?”

  “跑,跑了。啊!”

  “廢物。”

  看也不看被他殺掉的手下,林盛之冷麵朝外走。走到大殿上,就見一口棺材擺在那裡。林盛之的掌風揮出,轟得一聲,棺材蓋飛了出去,棺材也碎了。當裡面的東西露出來後,林盛之的雙眼紅光浮現。

  “這,這是!”

  隨著棺材的碎裂,從裡面滾出了十幾顆頭顱,還有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躺在那裡。看清了那些頭顱是誰後,大殿內的氣氛緊繃了起來。

  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林盛之走到棺材旁,棺材裡的人好奇地張望四周,嘿嘿地傻笑著,似乎沒認出林盛之。

  “潘靈雀,是誰傷了你?”林盛之盯著潘靈雀空空的左腿,知道自己這幾天左腿根部為何總是疼了。

  “呵呵,嘿嘿嘿。”潘靈雀不答話,仍是傻笑著。

  “潘靈雀!”單手潘靈雀,林盛之的聲音低了幾度,大殿內的人瑟瑟地跪下。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嘿嘿嘿……”潘靈雀還是傻笑,林盛之恨恨地鬆手把他丟回棺材,揚手就想抽他一巴掌。轉念,他又立刻收手,冷聲說:“把他抬到我屋裡去,去叫隆瘋子。”

  “是。”

  四人上前把潘靈雀從棺材內抬出來,一封信隨著潘靈雀的移動落在林盛之的腳邊。信封上赫然寫著:“林盛之親啟,聶政。”幾個大字。

  林盛之的雙眼微眯,彎身撿起信。

  林盛之:

  潘靈雀已被我所廢,他體內的用來牽制你的蠱毒我也幫你取了出來,你不用太感激我。林盛之,你對聶家所作的一切為的不過是海魄真經,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師父凡骨子給你的海魄真經只是前半本。鬼哭笑正是因為沒有修煉完整的海魄真經才會走火入魔,無法控制自己。

  我要感激你對我一路的追殺,否則我也不會得到真正的海魄真經全本,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想變得和潘靈雀一樣,就帶著你的人滾得越遠越好。看在小寶的面子上,我願意留你一條命。若十天後你還不滾出武林,就別怪我把你變成第二個潘靈雀!

  聶政

  信紙瞬間變成粉末,林盛之的雙眼通紅一片。他的隨侍趕緊為他送上藥,林盛之揮臂推開,咬牙吼道:“聶政!你竟敢欺我如此!我要再讓你嘗嘗被鐵鏈吊起來的滋味!”

  轟轟轟!棺材的碎片飛揚,林盛之飛身而出,抬著潘靈雀走出沒多遠的四個人慘叫幾聲後身首異處,潘靈雀的傻笑聲戛然而止,血霧瀰漫。

  “發出尊主令,聽風教所有教眾全部跟隨本尊前往建寧鎮,給我活捉聶政和藍無月!違抗者,死!”

  “是!”

  輕易就被聶政激怒的林盛之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抓住聶政逼問出海魄真經的全本。海魄真經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率領聽風崖的三百多名教眾,林盛之馬不停蹄地往建寧鎮趕。一路上,林盛之好幾次沒來得及吃藥壓制住自己的嗜血欲望,殺了自己十幾名手下,連他的一名隨侍也殺了。那些人太清楚林盛之的陰晴不定,各個是心驚膽戰、惶惶不安,生怕下一個慘死的就是自己。

  行至距離建寧鎮還有五里路的地方,前方的人馬停了下來,坐在四頭馬車裡的林盛之掀開車窗簾子,陰鷙地問:“怎麽停下了?本尊不是說過路上不許停嗎?”

  “回尊主,前面……”

  一人跑過來支支吾吾地指著前方,神色不安。林盛之的眼裡閃著寒光,他從車上下來,前面的人趕緊自動為他讓路。就見前方的路被一棵大樹擋住了。周圍平坦空曠,哪裡來的樹?林盛之冷哼了一聲,大步走過去,只不過當他快走到樹幹前時,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樹幹後有一個土堆,土堆上插了一塊木牌,木牌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林盛之之墓。眸光血色翻騰,林盛之抬手,樹幹頃刻斷成了幾截,那座墳頭也成了一片灑在地上的泥頭。林盛之剛要轉身回去,他又猛地轉過來,盯著前方。遠處,有人冒了出來,接著,人越來越多,當他看清楚為首那人是誰後,他的眼裡閃過不能相信。不能相信那個應該是廢人的人竟然可以這樣大搖大擺地走著,他不是應該躺在哪裡等死才對嗎?

  “尊主。”

  抬手打斷一名手下的說話,只看到了聶政,沒有看到藍無月,林盛之陰仄仄地說:“為首的那人留給我,其他人你們統統殺掉,一個都不許留。讓他們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是!尊主!”

  在距離林盛之的人馬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林盛之臉上的表情變化,聶政停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武林中人也停了下來,氣氛肅然。

  上下打量一番林盛之身上的龍袍,聶政開口:“林盛之,幾年未見,你的野心更甚,連皇上你也想取而代之了。”

  人群中不乏有朝廷派來的官員,林盛之的那身明黃的龍袍簡直就是不要命。“謀反亂國,該當凌遲、誅九族!”

  林盛之冷冷一笑,狂妄地說:“本尊修煉神功,天資無人能比,又有何不能為帝,不能取而代之?”

  “大膽!你這亂賊!”官員們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話,當即就要殺將過去。聶政按住一人的肩膀,以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林盛之修煉海魄真經早已入魔,不再是人。諸位大人無需同他計較。在聶某了了與他的私怨後,諸位大人要如何處置他聶某絕不插手。”

  “那就有勞聶老弟了。”那幾位大人退後兩步,心裡已經想好要怎麽處置林盛之。

  “聶政,你似乎忘了被我關在石室里吊起來的滋味了。”林盛之的雙眼紅暈瀰漫。

  聶政平靜地說:“被你囚禁的那生不如死的五年,我聶政一生難忘。不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不會讓我那麽輕易地就死了,也不會讓你一直逍遙下去。”

  “那今日就看看你我誰死誰手吧。聶政,我已經給你準備好關押你的地方了。”林盛之打了個手勢,他的手下立刻叫囂地沖了出去。

  “剷除孽黨,捉拿林盛之!殺!”一名武將上馬,領著自己的兵士率先沖了出去。

  “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殺啊!”

  緊接著,武林中反抗林盛之和潘靈雀的眾人也沖了過去。兵器相撞,廝殺一片。

  一路尾隨林盛之的阿毛從後方加入戰局,他的目標是那些會使海魄真經的人。有了阿毛的加入,聶政這方的人馬可謂是如虎添翼,更是勢不可擋。

  林盛之沒有去管阿毛,他和聶政仍站在原地,兩人看著彼此,誰也不動。沒有人敢靠近林盛之,忌憚他的海魄真經。有人試圖殺了聶政,可還沒有靠近他就被阿毛一掌劈死了。不一會兒,就見林盛之和聶政身周的區域內一個人都沒有,乾乾淨淨。

  林盛之的雙眼完全變成了紅色,聶政灰白的幾縷碎發在風中飄搖。一人已成魔,一人在歷經滄桑之後重生。夏天的風不該這麽猛烈,林盛之的龍袍也被吹得緊緊裹在他的身上。他眯了眯眼睛,擋住吹來的血腥沫子。

  風戛然而止,黃色的身影陡然飛身向對方而去,幾乎是同時,聶政的身影也消失了。轟的一聲巨響,打鬥在一起的人被一股氣流沖飛了出去。他們驚慌地抬頭尋找,只看到相撞在一起的兩個人迅速地分開。

  這不是什麽兩大高手比武,而是正邪兩股勢力的最終對決。林盛之的手下震驚於聶政竟能與他們的尊主過招,聶政這邊的人則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聶政的身上,希望他能為他們除掉林盛之這一禍害。氣勢陡增的武林“正義之師”完全壓制住了林盛之那方的人馬。清除了林盛之的那些曾修煉過海魄真經的手下後,阿毛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毫不擔心聶政。

  聶政和林盛之的動作都很快,兩人每一次貼身時都會引起巨大的衝擊力,飛沙走石。林盛之用拳,聶政也沒有用刀,兩人的掌風直往對方身上的要害招呼。兩人打得難分難捨,眾人看得是眼花繚亂,太快了。

  “轟!”

  “碰碰!”

  聶政的身後多了兩個大坑,不過他也沒有讓林盛之好過,地上散落了不少明黃的布塊。林盛之眼裡的紅暈越來越濃,瞧一眼自己的龍袍已經破破爛爛的,而聶政全身上下除了肩膀上破了一塊之外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林盛之憤怒地大吼一聲,雙掌伸出,如鳥爪般勾起。離他最近的一人竟被他硬生生地吸了過去。那人恐懼地慘叫出聲,所有人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林盛之好像惡鬼般一口咬住那人的脖子,血水噴涌。他要血,他要見血!

  聶政動了,林盛之丟開手裡的人滿口是血地迎面飛去。眼看他就要抓住聶政了,聶政的身影突然瞬間繞到了他的背後,林盛之快速地躲開背後致命的一拳,反手抓去。聶政向後一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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