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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起初我不認為那是巴頓先生,他的聲音聽起來不一樣。”

  “是男人的聲音?”

  “哦,是的,我想--至少--聽起來有點沙啞,好像他感冒了。”

  “還有,他就只說了那些?”

  “就只那些。”

  坎普只問她一些問題,但是沒有更大的進展。

  她走了之後,他對警官說:

  “原來那就是喬治·巴頓聞名的‘計劃’。我現在才明白。

  為什麼他們都說他在餘興節目之後凝視著那張空椅子,一副古怪、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的預定計劃定了樣了。

  “你不認為是他自己告訴她延期的?”

  “一點也不。而且我也不太確定那究竟是不是男人的聲音。在電話中講話,聲音沙啞是很好的偽裝。啊,好了,我們有進展了。請法雷地先生過來,要是他已經來了的話。”

  <          第九章

  史提芬·法雷地外表強作鎮靜,其實內心畏縮地進入蘇格蘭警場。他的精神承受著難以消受的重擔。上午似乎看起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為什麼坎普探長要那樣語輕意重地要他來這裡?他知道或懷疑什麼?很可能只是模糊的疑心而已。

  對付他的辦法是,保持頭腦清醒,什麼都不承認。

  沒有仙蒂拉在一旁,他感到異樣地孤單、失落。好像他們兩個人一起面對危險,就能消除一半的恐懼一樣。在一起時,他們有權勢、有力量、有勇氣。單獨一個人,他變得什麼都不是,甚至比這更糟糕。仙蒂拉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受?

  她現在是不是也正坐在基德敏斯特公館裡,沉默、鎮靜而高傲,其實內心卻感到脆弱得可怕?

  坎普探長友善但卻嚴肅地接待他。一個穿制服的人拿著鉛筆和筆記本坐在桌旁。要史提芬坐下來之後,坎普探長開始以強烈的官方態度說話。

  “我準備,法雷地先生,作一份你的筆錄。這份筆錄記下來後,會在你走之前要你看過一遍同時簽上大名。同時我有義務告訴你,你可以拒絕作這份筆錄,而且你有權利找你的律師來,如果你想這樣的話。”

  史提芬畏縮了起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強擠出笑容來說:“聽起來非常嚇人,探長。”

  “我們喜歡先弄清楚了再說,法雷地先生。”

  “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用來作為不利於我的證詞,對不對?”

  “我倒不用‘不利於’的字眼。任何你所說的都可以作為證詞。”

  史提芬平靜地說:

  “我了解,但是我想不通,探長,為什麼你還需要我的任何筆錄?我能說的你上午全都聽過了。”

  “那是有點非正式的——只可用來作為參考資料。而且法雷地先生,有某些事我想你一定寧可在這裡跟我討論的好。任何跟案子不相關的事,我們都試著審慎分辨,以求公正。我敢說你了解我的用意何在。”

  “我恐伯不了解。”

  坎普探長嘆了口氣。

  “聽著。你跟死去的羅斯瑪麗·巴頓太太過去非常親近--”

  史提芬打斷他的話。

  “誰說的?”

  坎普傾身向前,從書桌里拿出一份打字文件。

  “這是一份在巴頓太太的衣物里找到的一封信的抄本。原信是艾瑞絲·瑪爾小姐交給我們的,她認出信的字跡出自她姐姐,現在原信在我們這裡歸檔列管。”

  史提芬看著。

  “親愛的花豹——”

  他感到像得了重病一樣。羅斯瑪麗的聲音……說著——懇求著……難道過去的一切都永不死亡——永不被埋藏嗎?”

  他恢復了鎮靜,注視著坎普。

  “你認為這封信是巴頓太太寫的或許沒錯——但是並沒有任何地方說明是寫給我的。”

  “你敢否認你租下伯爵巷的瑪蘭大廈二十一室嗎?”

  原來他們知道!他懷疑他們是不是一直知道。

  他聳聳肩。

  “你似乎很靈通。我可不可以請教一下,為什麼我的私生活應該被挖出來亮相?”

  “除非證實跟喬治·巴頓的死有關,否則是不會的。”

  “我懂了。你是在暗示說我先跟他太太做受,然後謀殺掉他。”

  “我坦白跟你說好了,法雷地先生。你跟巴頓大大是很親近的朋友--你們因你的意願而分手,不是她的,她打算,如同這封信所顯示的,惹麻煩。結果她死得一了百了。”

  “她是自殺死的。我承認我可能脫不了部分道義上的關係。我是深深自責著,但是這跟法律無關。”

  “可能是自殺——也可能不是。喬治·巴頓認為不是。他著手調查結果他也死了。這其中有點暗示性。”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呃,選上了我。”

  “你承認巴頓太大的死亡在對你最利的時候來到?法雷地先生,醜聞外泄對你的事業前途是很不利的。”

  “不會有醜聞的。巴頓太太很有理智。”

  “那我倒很懷疑!你太太知道這件事嗎,法雷地先生?”

  “當然不知道。”

  “你確信?”

  “是的,我確信。我太太一點也不知道我跟巴頓太太之間超友誼的關係存在。我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

  “你太太是個會吃醋的女人嗎?法雷地先生。”

  “一點也不。只要跟我有關的,她從不嫉妒,她很識大體。”

  探長沒作任何評論。他說:

  “去年任何一個時間裡,你有沒有保有過氰化鉀。法雷地先生?”

  “沒有。”

  “可是在你鄉下的房子裡總存有氰化鉀吧?”

  “園丁可能有。我不知道。”

  “你從沒有自己到藥店去買過?比如說供攝影方面使用的?”

  “我對攝影一竅不通,而且我再說一遍:我從沒買過氰化鉀。”

  坎普在最後不得不放他走之前,又進一步逼問他一些。

  在他走了之後,他滿懷心思地對他部下說:“他那麼迅速否認他太太知道他和巴頓太太的事,為什麼?我懷疑。”

  “可能是他心裡害怕萬一她真的知道。先生。”

  “那倒有可能,但是我想他應該想到如果他太太不知道,而萬一知道了之後會造成他事業前途的危機,那麼他就又多了三個動機殺掉羅斯瑪麗·巴頓滅口。要想逃避罪嫌,他的說詞應該是他太太多多少少知道,但是卻情願裝做不知道。”

  “我想可能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先生。”

  坎普搖搖頭。史提芬·法雷地不是傻子,他有一顆清醒而機敏的頭腦。他聰明得想在探長的腦海里留下一個仙蒂拉一點都不知情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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