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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使勁扭著塔爾的手臂,塔爾疼得尖叫起來。

  “別叫。你要是愛你的家人就別叫,塔爾!”

  塔爾把另外一隻能動的手放進嘴裡使勁咬著,一直咬進袖子裡。那人還在用力擰他。

  突然發出一聲可怕的嘎巴聲。

  塔爾跌在地上,無聲地哭泣著。他的右手在身上吊著,像一隻塞滿東西的襪子。

  “不錯,塔爾,恭喜啊!”

  “求求你,先生。我是按你的指示去做的啊。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沒有人會走進那塊發掘區。”

  “你確定嗎?”

  “是的先生,再說從來沒人去那裡。”

  “那些沙漠警察呢?”

  “最近的路也是在四英里以外,是條土路。警察一年只去那裡一兩次。只要那些美國人搭好營地,他們就是你的了,我發誓。”

  “好極了,塔爾,你幹得不錯。”

  這時有人打開了燈。客廳亮了起來。塔爾在地上看到的,讓他的血液都變冷。

  他的女兒米沙,還有他的妻子扎娜,被捆在沙發上,嘴也被堵起來。但這並不是讓他最震驚的。五個小時前他離開家,去執行這個戴著頭巾的傢伙的指令時,他家裡就是這個樣子了。

  讓他恐懼的是那個人現在不再戴著他的頭巾了。

  “饒了我們,先生!”塔爾祈求。

  可憐的貪官本來帶著希望,希望自己回來時一切都恢復原樣:從美國人那裡得到的賄賂可以不被人知道,戴頭巾的男人會離開他和他的一家。這個希望現在完全破滅了,就像一滴水落在燒紅的煎鍋上。

  塔爾想避開那人的目光,他正坐在他女兒和妻子的中間。女兒和妻子的眼睛都哭紅了。

  “饒了我們,先生!”塔爾重複著。

  那人手裡有個東西,是把槍。槍的末端綁著一個空的可樂瓶。塔爾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消音器。

  塔爾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沒什麼好害怕的,塔爾。”那人說,向前靠在塔爾的耳邊低語:“很快的,你就沒有任何煩惱了。”

  輕輕一響,好像鞭子一揮。幾分鐘後又有一聲響,間隔幾分鐘後是第三聲。有間隔是因為要用膠布固定那個可樂瓶,這需要花點時間。

  第十章 偷文件

  “比蒙號”上,紅海亞喀巴海灣

  2006年7月12日,星期三,上午9:47

  安德莉亞醒了,她在船上的醫務室里。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有兩張床,一些玻璃柜子,還有一張桌子。海瑞爾醫生滿臉焦慮,陪了安德莉亞一個晚上。她一定沒怎麼睡,因為安德莉亞張開眼時,海瑞爾已經坐在桌子旁邊了,她正一邊看書一邊喝著咖啡。安德莉亞使勁打了個呵欠。

  “早上好,安德莉亞。你錯過看到我美麗的國家。”

  安德莉亞揉著眼睛從床上起來,唯一一個她可以看清楚的東西就是桌子上那個咖啡壺。醫生看著她,知道咖啡因已經在安德莉亞身上開始產生奇妙的效果。

  “你美麗的國家?”安德莉亞定了定神說,“我們到了以色列?”

  “更確切地說是在約旦海域。讓我們到甲板上去,我指給你看。”

  他們走出醫務室,安德莉亞抬起頭讓臉對著早晨的太陽。今天會很熱。她深深吸了口氣,在睡衣里伸展著四肢。醫生靠在欄杆上。

  “你小心別再掉下去!”醫生打趣地說。

  安德莉亞哆嗦了一下,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實在是幸運。昨晚緊張的搭救過程,還有她不得不撒謊說是自己不慎落水的事,讓她感到恥辱,那時她還顧不上害怕。但是現在,在日光下,渦輪機的發動聲,還有對那寒冷海水的記憶一股腦涌回她的腦海,簡直是一個噩夢。她想擺脫這個噩夢,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這些美景上。

  “比蒙號”正緩緩駛向一個水上平台。一隻拖船正把它向右拖向亞喀巴港。海瑞爾向船頭指著。

  “那就是約旦的亞喀巴。那邊是以色列的埃拉特。看看這兩座城市面對面,就像在互相照鏡子。”

  “很美吧?但這還不是主要的……”海瑞爾臉紅撲撲的,她把臉側向一邊。

  “在海上你沒辦法真正欣賞。”她繼續說,“但如果你坐飛機來的話,就可以看見海岸線上一塊正方形的海灣。亞喀巴在東邊,埃拉特在西邊。”

  “說得也是啊,為什麼我們不坐飛機來呢?”

  “因為我們的官方藉口不是為了考古來的。凱因先生想找到約櫃,把它帶回美國去。約旦當然不會同意,不管在什麼條件下都不可能。我們的掩護是來尋找磷酸鹽,所以我們得像其他公司一樣坐船來。每天都有上百噸的磷酸鹽從亞喀巴運出去,運往世界各地。我們是一個低調的探礦隊,我們在船上帶著自己的運輸工具。”

  安德莉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喜歡岸邊這種和平的景象。她朝埃拉特方向看去。很多快樂的小船在靠近城市附近遊蕩,就像一群白鴿子在綠草里玩耍。

  “我從來沒到過以色列。”

  “那你應該去看看。”海瑞爾說,笑得有些悲哀。“那是一片美麗的土地。就像一個栽滿果樹和鮮花的園子,現在被鮮血和沙漠的沙塵弄得衣衫襤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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