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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宇文闡恭敬地把酒杯端到了元樂尚的案前。

  眾人都看在眼裡卻也都不絕奇異。

  只有楊麗華如今能看得一清二楚,確實就是朱滿月在元樂尚的酒杯里投了瀉藥。

  半柱香後,元樂尚換了衣服重新踏進了宮殿,坐下來就飲下了酒杯里的酒。

  片刻後,正如當日在丞相府描述的那樣,陳月儀抱起了琵琶彈奏《陽春》。

  因是寶貴母親留下的遺物,陳月儀果真摘下了左手的朱色戒指,卻用力過猛落到了地上,滾進了下榻。

  她臉上雖是一驚,但撥片已然滑下弦線,第一個音蹦出來,因而沒有人為此特意提醒打斷。

  可是見到東西落地,鄭譯本能地多瞧了幾眼,這是他的癖好。

  陳月儀稱是許久不奏,琵琶也確實失去了幾分光澤,給人暗沉之感,可是美妙的韻律還是令人陶醉,大有閉上眼靜心玩味的想法。

  冷不丁地楊麗華看到熾繁又看向了上座的方向,此時卻不是在看她,而是已喝得半醉不醒的宇文贇。

  那種眼神里絕不是方才的綿軟無力的懦弱,反之卻流溢出熠熠火光。看來她是在那時動了殺意。

  陽春的溫馨暖意里,涌動著的卻是十面埋伏的殺機。

  當時,楊麗華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如今,什麼也阻止不了。好無用。

  楊麗華好恨這樣的自己,悔恨之餘,有股莫名卻好似熟悉的感覺在心底塵封的小盒子裡翻湧而出。

  有這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如果一直就這樣活在這個空間裡,看著活著的宇文贇,還有現在還未死去的所有人也好。

  雖然無法與她們對話,就算是為父親的罪孽贖罪也好。

  下一秒,她更想如果能回到一切的開始,那凋零的槐樹下,就做好扭轉一切的準備。

  說不準,說不準過去的所有悲劇都會避免了……

  峰亦堯vay說:

  為了讓讀者老爺們清晰直觀地看清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在下依靠神秘女子的境界還原出當時發生的情狀。

  第五十一章 最後的戰爭

  高熲拿著信件,進了宮,面色緊張地進了丞相府。

  楊堅背對他反搭著手,恢復從容:“是不是尉遲迥坐不住了?”

  “是的,老爺。我們的探子來報,尉遲迥以清君側的名義擁兵,誓要取您性命,現已有十四個州郡數萬人響應。”高熲如實稟報。

  “很好。他本就是這樣的人,為了一個小孫女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哎,濫情是不能成大事的。”楊堅嘴裡不無嘲諷。

  “……鄖國公已經跟尉遲迥在鄴城決戰。”高熲繼續說。

  ……

  尉遲迥打開城門,策馬奔出,韋孝寬提槍迎戰。雙方將士也開始廝打起來。

  “蜀公,您這是何苦呢?”韋孝寬看著尉遲迥動了惻隱之心。

  尉遲迥年過花甲,跨在馬上依舊矍鑠,略帶沙啞的嗓音:“你又何嘗不是如此,一把老骨頭了,還要聽信別人擺布?”

  韋孝寬要比尉遲迥年長几歲,髮絲幾近斑白,但卻仍不失軍人的堅毅。

  “老哥說句公道話,先帝在世時待我們恩重於山,縱是心裡受到委屈,也該忍痛吞下,不宜反對朝廷。”

  “此話不假,可事到如今你都沒發現這江山已然變了味道?”尉遲迥問。

  “我知道天上不才,可如今他已作古,我等老臣不應該盡心輔佐新君,匡扶朝綱,致力我大周的中興?”韋孝寬反問。

  “妄想,妄想。你比我年長几歲卻竟還這般看不清楚,你這樣的忠直簡直就是愚蠢。”尉遲迥大吼著,對韋孝寬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咧。

  “君命為上,我一直不敢違抗。”

  “那你為什麼在昏君要殺齊王的時候,挺身而出替他求情?現在楊堅專權你倒乖乖地俯首帖耳了,你明辨忠良的慧目哪去了?”

  “丞相臨危受命……”韋孝寬有些招架不住,支吾著。

  “你不必在我面前對他歌功頌德,若他有千百般好,五王一進京城就被扣上了謀逆的罪名,縱是宇文招要殺他,為何株連了所有人?”

  “……”

  “於私,我的孫女熾繁的死呢?”

  “天右皇后確實是自縊而亡。”

  “為何自縊,對宇文贇愛得無法排遣,所以無法接受死亡?昏君在位這幾年什麼惡事沒有做過,這天底下還會有願隨之殉情之人?”

  “……”

  “我說清君側誅殺弄臣確實只是幌子,我只是不相信我的孫女是心甘情願地要離開……我,要殺回京城踏在楊堅老兒的狗頭上問個清楚。”

  尉遲迥又說:“他派你來擋我道路,我也不得不橫掃一切,孰勝孰負還未可知。我敬你是先輩,你先出手吧。”

  韋孝寬經尉遲迥一番問責,心裡有些猶疑:“罷了,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可言。待我回營想想再作打算。收兵。”

  “也好。不過,我和你之間的一戰恐怕在所難免,還是做好準備吧。”

  兩軍陣中都想起了敲鑼的金鳴響徹雲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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