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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景津津有味的聽著,聽得十分的專注。他沒有打斷化驗員的話,也不忍心打斷。不過,他的腦子也在考慮。隨著化驗員那清如泉水、純似佳釀的精闢話語,他的心中時而展開清晰的圖像,時而又產生疑難,圖像上生出雲霧。但很快即可得到解答。因為他也是順著化驗員話語的思路尋求他需要的一切。這是,趙景心中又產生了疑問,但化驗員卻有結束講話的意思,他著急了,忍不住問:“請問,脫落的頭髮與生長著的頭髮的元素含量有變化嗎?”

  “沒有。”化驗員肯定的說,“有人用高速中子束照射十厘米長的頭髮,然後用計算機進行分析處理,發現兩種頭髮所含的鋅、汞、鈷、鉻、鐵、硒、金、錫、銀等,九種元素的含量基本不變。因此,可以認為脫落後的頭髮對人的鑑定識別是可靠的。”

  先進的技術處理和精闢的分析,使趙景忘記了時間。他的求知慾好像海綿吸水一樣貪婪。不過,他還要做“淨化”處理,那就是發現與剔除。化驗員的話給了他很有益的啟示。他深深地感到大力發展科學事業是何等的重要,不僅工農業需要科學,國防需要科學,而且,作為公安戰士,也離不開科學。有人評論公安戰士的頭腦應該是冷靜加科學,是很有道理的。趙景原來的意思是,通過對頭髮和指紋的化驗,再把可疑人的頭髮和指紋進行比對,就可能找出兇手。現在,出現的境況是,頭髮不是現在掉的,而是很久以前掉下的;也不是一個人的,而是三個人的。這的確叫人費解。趙景思索著,它的位置是在墓地發現的,那墳墓是一個男性的,頭髮是男性的,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為什麼在男性墓葬中又發現那麼多的女性頭髮呢?這頭髮又是什么女人的呢?一定是有機會接近死者才留下的。要是這樣的話,應該是死者身邊的人。如妻子、母親、女兒等人。如果這樣推理成立的話,那麼,另一個男人是誰呢?莫非也應該對可能接觸死者的人一個個排查嗎?假如是這些人頓足捶胸,不小心拽掉了頭髮,那男女的頭髮為什麼又攪在一起呢?趙景琢磨著,腦子裡突然出現一種假想:會不會是死者在死前進行掙扎與兇手留下的呢?可以假想這樣一個場面,兇手是一男一女,對被害者進行行兇。兩個人可能同時下手,頭靠得很近。被害者的頭猛然受了刺激,他可能下意思的去抓頭,或許在亂抓中,抓住的有頭髮。在他極度被動的情況下,他只有掙扎反抗。在即將斷氣的瞬間,就狠命的一揪,手中就揪下了兇手的頭髮,一直留在手中。這當然不可能是有意識留下來的佐證,而是在一種無奈的反抗中偶然所得。這是用生命換來的代價。進一步分析,由於當時只有這幾十根頭髮在死者手裡,不細心的人是不會覺察的。留下的女性頭髮多,是因為女的頭髮長,容易抓的緣故。男的頭髮短,就沒有那麼易得。這樣是不是合理,還要做一下的工作。墓地絕不是第一現場。因為陳安泰是死在家中的,和他接近的女人當然是柳小妹。因為當天他們很親密。而不會是老太太的頭髮,因為她是被嚇死的,她沒有接近她兒子陳安泰。趙景突然又覺得自己的看法不能成立。因為他了解到當時的陳安泰是一個光頭,他沒有頭髮。可出現了兩個男人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呢?莫非有兩男一女作案?他突然想起化驗員說的話:人頭髮中的鋅的含量是不受年齡的制約,它是一直保持穩定的,銅的含量的變化也很微弱,不太明顯。但是,其他卻不同,如汞、金、砷、銻等元素則是隨著年齡的變化而變化。不同的年齡有著很大的差別。……會不會這兩種有差別的頭髮就是一個人的。其中一種是過去的,而另一種是現在留下的?它隨著年齡的變化而變化了呢?大有可能。他又去照化驗員,把自己的設想對化驗員談了談。化驗員覺得他的話在理,就對他說:“要想證實其中一種頭髮是現在有人留下的,你必須找來懷疑對象的頭髮進行比對。至於能否從一根陳舊毛髮中按年歲的變化及元素變化的規律去推測,這還得通過儀器進行精密計算才行。”

  要糾正一個人對一個問題的看法是很難的。自我糾正就更難。但趙景現在終於糾正了以前的設想。心中頓時覺得十分暢快。他忍不住又想起昨夜吟的詩《重託》來。直到辦完手續,登上幸福牌摩托車飛馳在會落市的路上,他的腦海里還縈繞著《重託》中的詩句:“……我的全部職責,是捍衛法律的尊嚴!……。”的餘音。

  『13』第十三章被劫者的報復

  在醫院裡,陳太平見到刑警隊長趙景來了,很怕追問他的事情。臉上紅一陣百一陣,很不自然。偏偏他沒有問,而只是詢問了他的伯父陳安泰的死因。後來,接到電話走了,就沒有再追問了。這實在讓他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哎,還不如問個清楚呢!好了結一條心事。可趙景好像沒必要問的意思,這是為什麼?莫非他知道內情?有可能。人們都說公安的眼睛厲害,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好人壞人。太平想到這裡,心情又恢復了平靜。他與趙景見過兩面之後,給他留下的印象是恐慌和敬畏。為什麼會這樣呢?常言道,邪不壓正,老鼠怕貓。或許是與他做的事情有關。他想到公安都是能沉得住氣的人,不該揭蓋的時候,絕不會揭的。這是要看嫌疑人自己的態度呀。想到此,太平的每根神經又緊張起來了。他對他做的事情大有悔恨之意,有點後怕,頭上的汗隨著思維一起滲出。他卻是搶劫了人,而且將發生意想不到的結果。是白糖拌著黃連吃,甜苦各半。是一種多麼難咽的東西哦。太平想歸想,公安怎麼能不問呢?趙景雖然進城做其他事情了,可是,拐回來還是要問陳太平的。那天的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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