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趙景很是驚奇,在農村,居然有如此才能的書畫能手,看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他饒有興趣的問:“這是誰畫的?”

  陳保眼裡閃出了活靈興奮的光,說:“嘿嘿,是我學畫的,比牆上空著好。”

  在這裡真是遇到知音了。或許是找到了共同的話題。於是,他們就談論關於詩詞字畫的事情,說起唐代三大詩人;談起蘇氏父子;論起鍾繇,二王;還說起王維,柳公權。接著趙景給他談起十七世紀荷蘭的著名畫家倫勃朗和他的名畫《夜警》以及弗朗斯,哈爾斯和他的《吉普賽之女》;還說起後期印象派三傑之一,現代繪畫之父塞尚。還談起希臘的雕刻,尤其是談到米羅的《維納斯》的風采以及義大利雕刻家米開朗基羅雕刻的《大衛》的英姿。

  這時的陳保,已經恢復了他原來那忠厚中有幾分伶俐的神態。他佩服趙景的見多識廣,他被趙景有聲有色的描繪感動了。他只是微笑著。仿佛他對外國的文學藝術很少問津,幾乎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其實,他知道趙景在給他掉書袋。他當年。。。。。。。

  飯後,他們抽上煙,趙景就開始問他要問的正題了。他問:“老陳,你知道陳安泰是怎麼死的嗎?”

  陳保頓了頓,有點怯怯的說:“不太清楚。反正是迷信,是邪病。”這種神態與剛才截然不同。

  “估計陳安詳是什麼人打的呢?“

  “或許是劫路的流氓吧。”

  “咱莊上有愛打架的嗎?”

  “大概沒有。”

  ……

  問話人和答話人的言語越來越少。似乎談不到一塊去。與剛才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來熱度一個勁兒的下降,到後來簡直有點像審訊和被審的意味。趙景只得作罷。

  天,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漸漸的越下越大,看來是進不了城了。回陳大娘家,又不好再去打擾,恐怕他們早就睡下了。最後還是聽了陳保對他們的安排,住在招待所(陳家老宅)。他們睡的房子,正是陳安泰慘死的東屋。傳說這裡就經常鬧鬼,無人敢住。躺在床上,何文忠老覺得自己的五四手槍鉻的難受。乾脆,把它摟在被窩裡睡。趙景把自己的五九式放在身子的左側,腦海里好像過電影一樣,一幕幕顯現,一陣清楚,一陣模糊。更使他奇怪的是陳保的情緒為什麼突然轉變呢?

  『7』第七章耐人尋味的奇怪詩句

  夜,黑漆漆的夜,雨中的風聲增大了,呼呼呼的響。給這久無人居住的房子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氛。一聲雷響,噼啪噼啪的震撼著大地。閃電好像毒蛇的信子一樣直往屋裡鑽。貪婪的要抓到什麼,仿佛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似的。這時的氣候,天陰下雨,也常有雷聲。可是,像這樣炸響的雷聲,卻出人意料,使人毛骨悚然。趙景、何文忠不由躍身而起。而且,都習慣的抓住了自己的槍。

  “隊長,點燈吧。”何文忠有點受不了這種無邊的黑暗,隨手把燈點亮。趙景打開手燈,可是,這束電光像嬌弱怕羞似的,射不透黑暗。只覺得藍瑩瑩的,更增陰森可怖。外邊的雨聲淅淅瀝瀝,仿佛像有人在低聲哭訴。風聲呼呼,似乎是人的腳步的走動聲。來來回回,無盡無休。

  何文忠的頭髮有點發炸,他覺得實在不應該到這個鬼地方來住。他有鬼無鬼倒是小事,心裡這個彆扭的確叫人不好受。如果有什麼作用,也不枉住在這裡。苦惱的是在此是自找苦吃。假如是有什麼偵查任務,叫我守什麼人,就是在墳圈子哩,在死屍堆里我也敢幹。何文忠心裡怨氣很盛,這也難怪,三分鐘就可以跑到他的未婚妻家。

  突然,窗外有一聲響動,何文忠的頭上直冒火星。他不由的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喊:“誰?”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趙景也嚇了一跳。他不滿的說一句:“大驚西小怪什麼?‘他用手燈四處照照,當他照到窗子的時候,發現那裡有一片紙在瑟瑟發抖。他心裡想:剛才睡覺的時候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紙片,哪兒來的呢?他上前順手拿起,燈光下,他看到上面是一句杜甫《登高》詩中一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他沉思片刻,又側耳往外聽聽,突然打開了門。一陣風帶著響稍,打著旋,朝屋裡襲來。手燈往外一照,只是一束青白色的光柱,暗淡得很。似乎黑夜想把這束光壓滅。他又把門關上,隨手把紙條遞給了何文忠。

  何文忠看了一陣,說:“這是剛才有人放在這裡的。因為紙片還沒有被雨水打濕。可是,他送來一個紙片是什麼意思呢?是兇手來威脅還是知情人打得啞謎?“

  趙景對何文忠的這些話,在心裡翻騰了好一陣,又拿著紙片反覆看著。字很工整,都是繁寫。突然,一個人的影子在他的腦海哩出現,是不是他?他對何文忠說:“我得出去一趟。“開開門,就消失在風雨中。他朝南又向東,又拐進了一條胡同。從第二個門口往裡看,卻只見漆黑一團。他停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只得又返回來。

  “無邊落木蕭蕭下“,趙景咀嚼著,是什麼意思呢?這首詩是大曆二年(767)年杜甫在夔州時所作: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