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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走近身邊,我還沒有發現那傢伙。我剛一發覺,那傢伙就把我手中的電筒打掉了。手電一滅,四周一片漆黑。我在黑暗之中捉住了他。他掙扎著要跑,朝我的手腕咬了一口。我大叫起來,於是,不一會兒,署長就過來了。田代也過來了。於是,三個人一齊捉住了那個傢伙。”

  “那末說……”金田一耕助似要理清思緒,只見他緩緩地搔著蓬蓬亂發,“那個古林徹三如果躲過您的視線,換句話說,他只要藏在什麼地方,想讓過您,就不會讓不過嘍?

  “啊……”尼古拉神父緊皺眉頭,“不過,那條路直通通的,根本沒有岔道可以藏人呀。”

  “洞寬,就是說洞的寬度如何?兩個人不能擦身而過嗎?”

  “不,洞很寬,有五米左右。所以……”尼古拉神父又為難地皺起眉頭,“那傢伙如果貼著洞壁,或許能躲過我的視線。然而……”

  “然而……?”

  “我發現時,他就站在我的正對面。並且打落了電筒。實在奇怪,怎麼一回事呢?”

  看來,尼古拉神父現在才開始感到古林徹三當時的舉動可疑,他連連重複著: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呢?

  隨後,金田一耕助又察看了鐘樓洞口,但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發現。昨晚,出現的黑衣女人,不管其是不是瑪麗之母,反正並未留下可資證明的物品。

  二十三. 亂麻一團

  金田一耕助完全墜入了十里雲霧。

  昨晚出現在教堂鐘樓上面的人影,是否瑪麗之母,暫且擱過不提。但是,它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此次事件,似乎是23年前那樁舊案拖出的一條尾巴。而在23年前的案件中,該教堂不是曾扮演過某種重要角色嗎?就是說,如同木衛老人所疑,康雄及由紀子的姑姑,那位朋子姑娘,不是偽裝投井,而通過當時尚無人知曉的秘密通道,潛入教堂,被怕烏爾神父所救的嗎?

  此外,她是否自稱瑪麗之母,又重返故鄉的呢?金田一耕助也曾一度作此考慮。然而,雖說如此,昨晚出現在鐘樓上這件事,卻有點離奇古怪。假如她腹飢找食,出現在廚房,倒還容易理解。可是,尼古拉神父和阿作卻都強調並無此種跡象。

  儘管如此,假如昨晚出現在鐘樓上的果真是瑪麗之母,那末,自那天以後,她是如何生存的呢?瑪麗周圍,警方自然布下了嚴密的監視網,無論瑪麗、河野朝子,還是坎波,都別想矇混過去、和君江取得聯繫。假如有此跡象,警方當即便會知道。

  再說,對於尼古拉神父而言,純屬素昧平生的岡薩雷斯先生,卻從遠在天邊的巴西,給這個異國他鄉的無名教堂捐助巨款,也是耐人尋味的。聯想到這一點,似也可以認為君江其人畢竟還是當年的朋子。然而,此人為什麼卻不親自將鐘乳洞的迷宮告訴瑪麗呢?自己儘管知道,卻又害怕重溫當年的惡夢,因而,才對瑪麗隱瞞情況的呢,或者,她果真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另一個人?

  說金田一耕助陷入了迷人泥潭,就是指他目前遇到了君江其人是否當年的朋子這團亂麻。

  案發後第六天的下午,金田一耕助前去拜會射水鎮警察署,神崎署長也陷進了死胡同。

  “金田一先生,我總覺得,那個君江肯定仍舊藏在鐘乳洞里。”

  “找不到其他線索嗎?”

  “毫無線索。車站方面,當晚便作了緊急布置。但是,並沒有半點乘坐火車離開本鎮的跡象。儘管如此,自那天起,卻再也沒有一個人見過君江本人的蹤影。”

  不,並非沒有。眼下,尼古拉神父和阿作就看到了相似的身影。不過,此事卻不便在這裡說穿,因為他對神父起誓要守口如瓶的。

  “雖然如此,假如仍然藏在鐘乳洞內,食品等又是如何解決的?有跡象表明從玉造家那個洞口送點東西……嗎?”

  “沒有,根本沒有,我們嚴密監視著那個洞口哪。”

  “可是,洞口並不單那一個呀。矢部家那邊有一個,教堂後面還有一個……”

  “不,矢部家的洞口萬無一失。”

  “為什麼?假如君江本人就是朋子,對於慎一郎來說,她就是昔日的戀人呀,豈不多方救助?”

  “咳!正因為如此,矢部家那邊才萬無一失嘛。那邊有他的妻子阿峰呀,那個阿峰監視丈夫,可比警察還嚴哩。”

  “噢,那倒也是。不過,教堂那邊的洞口呢?”

  “喔,金田一先生,”神崎署長轉著眼珠,“我想,糧食會不會並非事後才送、而是事先準備好的,放在那個鐘乳洞裡……”

  “您是說……?”

  “嗨,先生那天晚上也出席鯰川家的宴會了,這一點自然明白。事後再回顧一下那個宴會的前前後後,就會感到,那一切還不都是為著誘騙木衛老人進鐘乳洞才表演的嗎?先生不這樣看嗎?”

  經人一提,金田一耕助倒也頗有同感。儘管是否打從一開始,就做了如此策劃,這一點尚屬疑問,不過,從結果看來,倒確實如同神崎署長所說。

  “但是,卻又為的是什麼呢?為了一報當年自己受辱之仇嗎?”

  “喔,哎呀,動機倒還沒有弄清。不過,有一點,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母女倆來射水鎮,並不是到日本以後偶然光顧,而是早在去年就做了周密計劃的。”

  署長給金田一耕助講了岡薩雷斯先生給教堂寄款一事。此事,他聽尼古拉神父講過,業已知曉。

  “可是,署長,關於那位鯰川瑪麗姑娘,你查問過東京了吧?嗨,我也在報上看到過,恐怕不會假,大概當真是咖啡大王的養女。”

  “哦,這一點似乎已經不成問題了。來日本時客輪上的乘客名單,清清楚楚地寫著她們母女倆的名字。因此,此案十分棘手。……搞不好,就會引起國際糾紛,那樣一來,會對在該國的日本人不利哪。”

  神崎署長恨恨地皺起了眉頭。

  在金田一耕助看來,瑪麗的態度表明,她顯然已考慮了這一點。國籍屬於外國,而且,身份又是一個外國百萬富翁的養女。——瑪麗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作為防護警方進攻的盾牌。因此,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可以說她是一個不可等閒視之的姑娘。

  “不過,署長,假設瑪麗之母藏身洞內,並且,假設洞內又貯存有足夠的食品,那麼,母女倆今後將會採取什麼手段呢?”

  “那當然是要等待我們的監視鬆懈啦。大概她們連化裝逃跑的衣服都準備好了。事實上,那天晚上她穿的衣服,就已從井裡找到了嘛。所以,我斷定她是打算等我們放鬆監視後,就出洞,逃離本鎮。”

  “可是,署長,假使如此,豈不是已經出洞了嗎?”

  “是呀,金田一先生,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不過,至今還沒有這方面的跡象。我剛才已經說過,車站已嚴密監視著。再說,這種鄉間小鎮,又和東京一類大城市不同,有了生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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